谢宴之从庄子里出来后,与元青一起快马加鞭到了渡口。
皇上听闻谢宴之要回江南给生母杨氏扫墓,赞扬了他的一片孝心,特意派了一艘官船给他。
官船不像漕船那样慢。
官船不需出示路引,沿途的关卡自是无须排查,直接放行。
在这样的恩典下,谢宴之的船几乎可以在这运河上畅行无阻。
是矣,谢宴之很快就到了云州。
云州两排山峰清丽,江面烟波浩渺,谢宴之立在船头,眼神清冷,对面前的美景毫无兴趣。
原本他是要昼夜不停地赶往通州的,但他早前派了元宵去江南沈家打探消息,在船上收不到消息。
谢宴之便让元宵将消息传到云州来,他中途在云州停留一会儿。
“爷,元宵的信。”元青走过来,手上拿着印着火漆的信。
元青没想到谢宴之竟让元宵用火漆封住来信。
爷解决了山匪之事立了功,如今风头正盛。
要是给人知道他此次南下是为了找一个女子,恐落人口舌,犯欺君之罪。
而用军营里的火漆封住信,旁的人只会以为是军情来报,轻易不敢窥探,这样便不会走漏消息。
元青心中佩服他家爷心思如此缜密。
谢宴之接过信,取出里面的信纸看了看,面色更冷,直接将手中的信握成了一团。
元青眼见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小心问道:“爷,清姑娘可有消息了?”
“沈清念没有回江南。”谢宴之望向远处,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渡口那里,一行官兵将那些来渡口乘船的百姓挡住,不让他们过去乘船。
几个背着包袱的年轻人跟官兵嚷了几句:“凭什么不能过去登船?我家中老母病重,还在等着我呢!”
前排的官兵将人挡住,顺势将腰间的佩刀抽出了半截:“前面有官船,等那船上的贵人走了,自然给你们放行。”
官船?
这下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而沈清念和菱儿买了好些干粮,此刻正排在后面,等着乘坐去往通州的船。
“听说船上的是靖南侯世子。”前面一着竹青色长袍的男子跟旁边的宝蓝长衫的男子在那窃窃私语。
靖南侯世子!
沈清念的心颤了颤,继续听那二人说着。
“你怎么知道?”那身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问道。
他有些好奇这竹青色男子是如何知晓这贵人身份的。
“我姐夫在这云州驿当差呢,他方才告诉我的。”
“瞧见没,就是左边凤姿,英武不凡啊。
元青见登船的百姓越来越多,试着对谢宴之说道:“爷,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渡口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他们不走,官兵便不放百姓乘船。
闻言,谢宴之转过身来,见渡口的百姓们的确排起了一条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