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一个武力值逆天的修仙者。
悉心照料,倾家荡产养着。
只盼他日后成为我们娘俩的依靠。
他年纪轻轻,尚有良知,醒来主动报恩。
谁知却是要娶我那捡来的便宜女儿!
老娘把你当夫君养,你却想当我女婿
我破防了。
景琉瞪大双眸,后退一步。
俊秀的脸不知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
那死丫头天天钻研她的无情道,哪有我善解风情。
我微笑着靠近。
请、自重!
景琉扯起他的薄衫,把胸口遮得严严实实。
我叹了口气。
你何必如此防我,前几日也是我也为你宽衣解带上药。
我若早知你存这般心思,断不会让你碰我!
对方嫌恶地别过脸,不愿看我。
我不明白,他既然愿意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又何必在意对象是我还是抱荷。
怎么态度就这般天壤之别!
我着实郁闷。
可是因为年龄你觉得我年纪大
景琉沉默不语。
你刚步入仙途,还不能明白,在漫漫修仙路中,年龄是最不需考虑的事情。
我苦口婆心。
可、可你女儿都如我这般大了!
看来真的是在意这个。
在人间时,他是金枝玉叶的太子,年仅19岁就证道入仙途。
如今,他是云天宗宗主最具天赋的首席弟子——景琉。
但算算年纪,其实也不过21岁而已。
在动辄几百岁的修仙界,实在年轻得过分。
我不过百岁有余,对容貌不甚在意,但你若喜欢,我日日用二十岁的皮囊陪你也无妨。
我说完,吞下一颗还颜丹。
立刻感觉到身体轻盈,已经是年轻了二十岁。
景琉没见过我年轻的样子,怔愣地看着我。
我勾唇一笑:如何
他骤然醒神,如同看到洪水猛兽,身体弹跳着撞进墙角,说话都在哆嗦:你、你……
我叹了口气,妥协道:这样吧,在你养伤这段时间,不要抗拒我的追求,权当报恩。
伤好之后呢他目光如炬,戒备地看着我。
如果你伤好后还没喜欢上我,离开即可,我绝不强人锁男!
他冷笑一声:我死也不会喜欢你,我劝你不要后悔。
当然不会!
从救他的第一刻,我就想好了报酬。
我虽靠一手医药术来到这强者为尊的修仙世界,奈何武力值太低,日夜担惊受怕。
因此找个能打的保护伞是必要的。
更何况自我二十岁来到这里,因忙于生存蹉跎青春岁月,活了百余年愣是连男色都戒了。
如今女儿也大了,我也该给自己找点快乐!
当然,幸福是要争取的。
我再次开口:现在可以脱了吗
……我自己来。
景琉依旧不情愿,好看的睫翼扑闪着,煞是美丽。
胸口的伤便罢了,那刀伤几乎贯穿后背,你怎么够得着
他僵持不语,像个贞洁烈男。
我轻笑:你扭捏什么如此恪守男女之防,可是怕爱上我
这嘲笑像是触动了他的神经。
笑话!他轻蔑地冷哼一声,手却放松了。
我勾唇,把他的内衫褪到腰窝:劳烦转身,趴下。
话音落了几秒,他才照做,简直像块倔强的石头。
不过,纵是石头,也是美玉。
我五指张开,贴上他的蝴蝶骨,感受到掌下轻颤的身体。
忍一忍,我需要帮你将毒血按摩挤压出来,方可上药。
……嗯。
我没有见过任何成年男子的腰背像景琉这般,紧实、有力、流畅、弹性……
即便上面横贯一条血色刀痕。
我沿着蜿蜒的血口一路向下按,直逼至腰窝附近。
鲜血漫溢在白皙的背部,像一块血色暖玉。
下一秒,他紧紧攥住我的手腕。
你干什么
他眼睛疼得发红,声音嘶哑。
我面色严肃:毒血蔓延到臀部了,再往下脱一点。
他依旧不让我动。
我只好腾出一只手,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柔声哄着:乖,相信我,很快就不痛了。
他愣住,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的力气终于卸了。
我迅速往下扯他的衣衫,也没心思欣赏翘臀,五指已经按了上去。
呃……
速战速决!
我无视景琉颤抖的声音,掐着他的臀骨,往脊背上按压。
最后的毒血逼干净,我将药粉撒进伤口。
好了!不痛啦!
说话的同时,我下意识地在他臀部啪啪拍了两下。
声音刚落,空气瞬间寂静。
我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视线转移到对方到臀上,方才挤压形成的十指印子还若隐若现。
性感中,多了点暧昧的凌虐感。
滴答——
两滴鲜红的鼻血滴落在景琉的屁股上。
找!死!
回神,我已经在一声怒吼下,被景琉一巴掌拍到了门外。
门扉砰然一声紧闭。
嘶——我捂着震痛的屁股起身。
那个——
滚!
虽然刚才下意识的举动并非羞辱,但我百口莫辩,干脆放弃。
对不住,我先回去了。我隔着门道歉,不放心叮嘱他:胸口的伤你自己记得处理,将毒血按压出来后敷药即可。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我一瘸一拐回房间,吃了颗止痛药,呼呼睡去。
一夜云雨梦。
次日,我面红耳赤醒来,手里还抓着一个大胖棉枕头。
与梦里的翘臀,触感相差甚远……
咳!
该去看看景琉伤势怎么样了。
娘。
一道声音喊住我。
我回头看去,只觉得心脏突突跳。
又去哪儿鬼混了一身伤回来!
我找了个灵气充盈的山洞修炼,被邪修发现,打输了,逃命回来。
抱荷如实说。
跟你说了外面危险,你非要到处跑!
我皱眉把她拉回房间,翻箱倒柜找药。
抱荷别过脸,不服气:我不去找地方修炼,怎么变强,怎么在这里立足
娘这不是在帮你炼丹嘛,吃了一样修得快!
你别炼了,到时候又招来一堆麻烦!
我哽住,看着她那张无情无欲的冷漠脸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这小没良心的,怎么说话呢
难道不是吗抱荷冷哼一声,修炼的丹药材料珍贵不说,要是被人盯上,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药,还不是要被抢走。
你倒是为了修炼不着家,就不怕哪天回来我被那些杀人越货的劫了去
我捏着她那张婴儿肥的脸颊,没好气开口。
本来不担心。
抱荷盯着我,狐疑道:但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捋了把头发,风情万种仰头:如何
抱荷皱眉:危险,可以变回去吗
放心,只有两个月,这还颜丹少了一味珍贵的药,是个残次品。
为什么变成这样
老娘我在追男人,他肤浅。
那个修仙者
嗯。
说到这,我才想起来,该去给景琉换药。
抱荷冷嗤出声:救命之恩还需追未免不识抬举了!
你先给我待着,我等会再来找你算账。
我叮嘱完,拿着药走出去。
公子,可否进房换药
公子
我在房门外喊了半天,却没有人应声。
不好!
我推门而入,果然见床上的人昏迷不醒,盗汗不止。
扒开衣衫,左胸处伤口黑气蔓延。
我两手分开,握住他两胸,顺时针揉搓,往中间挤压。
你、放肆!
突然,一道力气把我推开。
景琉已经苏醒,迅速拢紧衣衫。
他唇色苍白,脸颊却带了一层薄红。
看来气得不轻啊。
我连忙解释:你胸口的毒血昨天没有清理干净,已经蔓延开了,我要帮你挤出来。
不用你管!
噗——
刚说完,景琉就捂着胸口吐出一滩黑血。
我眼疾手快,施针将他定住。
得罪!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我将他扶起来,坐到他身后,双手从后面绕到前胸,按着之前的动作重复。
握住。
这样比较好操作。
我一边操作一边解释,以此回避他杀人一样的眼神。
揉搓。
你的胸肌比较硬,需要先揉搓软化。
推挤。
毒素比较深,要推出来。
按压。
痛不痛还要再来几次,先揉搓……
闭嘴!
他放弃挣扎一般,整个头埋到我的肩膀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有这么疼吗
我虽然疑惑,但为了减轻他的痛苦,还是加快手里的动作。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越发抖得厉害。
我狠下心,拇指与食指夹住双峰,用力一掐。
呃!
或许是疼得太厉害,他竟然张口,咬我的肩膀。
轻、轻点!
肩上的剧痛让我松了手指的力气,不敢再过于用力。
与此同时,肩膀上的咬合力终于放松。
不过,他并没有抬头,嘴唇依旧挨着我的肌肤。
随着我揉搓按摩的方向,在我的肩膀打转、厮磨……
我低头,看见他的耳根,红透了。
最后一次按压结束。
我疲惫地靠在床头,景琉同样失去力气一般靠在我身上。
胸口彼此起伏喘息,雾气缭绕,分不清谁是谁的鼻息。
不知过了多久,景琉冷静的声音响起。
解开。
我看了看他平静的脸色,没动。
刚才情急所迫,你不生气吧
景琉闭上眼睛:我不至于是非不分,解开。
听到这句话,我才小心把他头顶的定神针取下。
下一秒,我已经被一阵强风扫到门外。
好在这次是站着的。
自那之后,我们的气氛稍有缓和。
景琉也不抗拒我给他上药了。
我日日钻研些好喝的药、止痛的药来减轻他养病期间的痛苦。
同时借着喂药、摔倒、检查、累晕等一系列方式与他亲密接触。
然而,他始终不为所动。
冷眼看着我演戏。
最后一副药喝完,他更是装都不装。
我被他的剑气逼离三米开外,听到他冷漠开口:约定之期已尽,恩已报,日后不要纠缠。
我不甘心:相处这些时日,你当真一点没动心
你资质平庸、淫邪奸诈、自以为是,凭什么觉得我会动心
轻蔑、厌恶、屈辱。
在他的眼睛里,我自以为是的追求,或许只是被一个老淫妇纠缠的羞辱。
唉!早知如此,不如让他当女婿。
怪我太自信。
这下恩成仇了!
然而,祸不单行。
景琉前脚刚走,屋顶就凭空砸下两个魔修。
把他治好,不然要你命!
刀架在我脖子上,他口中的人早就没有气息。
为了拖延时间,我跟他说需要等一日时间炼制还魂丹方可救人。
事实上,莫说还魂丹原料珍稀少有,就算我能集齐药材,对已死之人也回天乏术。
醒着的魔修异常谨慎,不吃不喝,寸步不离地看着我炼丹。
不过,他不知道,我正在炼的是毒。
房里蔓延的炼药气味就是穿肠毒药。
可惜这药发挥慢,最后一刻还是被他发觉。
找死!
我用尽全力往外跑,还是被濒死的魔修最后一击击中。
五脏六腑都在痛。
我躺在地上,腥甜的血堵着气管喷涌出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荒地,我想:幸好抱荷出门修炼,逃过一劫。
正此时,我被一双手轻轻托起。
一道温暖的气流输入我体内,身体在以极快的速度修复。
靠在洁白的衣领上,我闻到了熟悉的玉兰香。
我笑着:你还是来了。
景琉紧皱眉头,语气并不温和:你究竟为何缠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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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需要庇佑。我说:而且,是你放不下我,不是我缠着你。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罢了,终究是沾上了因果。
你想要庇佑,我便娶你,其他的不要妄想。
这一诺,当真是令人喜出望外。
一旦拿到了云天宗的家属令牌,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娘俩了!
伤好后,我便带着女儿,高高兴兴去了最大的修仙门派:云天宗。
只是,景琉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娶我。
宗门里喜欢他的女修明里暗里嘲讽我,老牛吃嫩草,挟恩图报,没脸没皮的老女人。
我问景琉为什么不反驳,他反问我:难道不是吗
由于这般轻慢,我在云天宗的日子好像也并没有多惬意。
为此,抱荷总是与人冲突。
身上带伤的频次比以前出去修炼还多。
好在只是小打小闹,倒不至于有性命之虞。
我日日与人为善,这个送药那个问诊,终于打通了这宗里的人脉关系。
除了一些争风吃醋来找茬的,其余时候倒还过得去。
如此安稳闲适了几年,我与景琉的婚事却一直没有下文。
原因有二。
一是大魔出世,他奉命除魔,无暇顾及。
二是他不愿与我洞房。
难道你修的是童子功做了那事就破功了
当然不是!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
对方羞恼地截住我在他腰间试探的手。
就这么难以接受吗我实在不理解。
不行。
他看着我,眼里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也知道,他确实尝试过。
这三年来,他总是受伤,我也总放心不下。
借着医术之便,我常为他检查身体。
有时候若有若无的试探,虽从未成功,但他亦未让我就此罢手。
这般纵容,倒是给了我一些希望。
你真的,一点不喜欢我吗
我不死心问。
我说过,会给你庇佑,多的不要妄想。
你说娶我,也是妄想
景琉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待我除魔一事了却后,婚期你可以定,但再无其他了。
……行吧。
我失望透顶。
有名无实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不过,在听到景琉一再否认喜欢我时,我也想明白了。
不能在一根树上吊死。
我得找一棵会开花的树!
安稳固然重要,可我受不了就这样一辈子吃素。
我得找个男人!
能洞房的男人!
好在云天宗不缺俊美有实力的优质男人。
我只管骑驴找马,婚期一再拖延,反正景琉也不在意,指不定心里松了口气。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个看对眼的男人。
对方是个两百岁的男修士,保养得当,皮肤紧致,胸肌有弹性,风韵犹存!
重要的是由于过于专注修炼,元阳一直没破,至今还是初恋!
那以后在一起,岂不是如狼似虎!
咳咳咳!
当然更重要的是,人家成熟稳重,有自己的洞府,适合过日子。
跟景琉这种年轻气盛还不着家的不一样!
初见,想想还有点浪漫。
晨歇草晒不得日光。我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
对方回头,一身素色青袍瞬间衬得俊逸出尘。
这五官气质,就是在遍地美男的修仙界也着实难见!
我上前,正经搭讪:这是一味药,我种过。你为什么种它
俊逸仙师淡淡道:近日失眠,听说晨歇草助眠。
你这样的修仙者也要睡觉吗
本来是不需要的,只是太久没有歇息,反而忘了如何放下戒心入睡。
尽管他说这话时,依旧淡淡的,丝毫没有普通人应有的愁绪。
你只是忧思过多,我给你开几副药吧,明日此时此地,你来这里找我。
作为一个现代制药师,复制一个安眠药难不倒我!
为了追帅哥,我关起门来专心制药。
景琉来找我也没注意,等制完药才想起来他说头疼。
我伸了伸脖子,拿了一瓶止疼丹送过去。
毕竟还要仰仗他,不能太怠慢。
他问我:刚才在做什么药
给一位朋友的安眠药。
朋友
他好像很惊讶我在这里还有除他以外的朋友。
嗯,刚认识的。
我送完药就走了,没注意到他抬起的手。
走路上才想起来,我忘了给他例行检查。
不过本就是为了增加情趣的无用接触,忘了也没事。
我来到昨天的亭子,对方如约而至。
此乃独家秘制安眠药,睡前两粒,保管见效。
他接过药,看我许久。
我似乎未曾见过你。
大家唤我阿敏,阁下法源纯净,应是宗下内门弟子
我能感受到,他的术法和景琉一脉相承。
对方笑了笑,不置可否,温和道:谢谢你的药。
真有礼貌!比景琉那臭小子好多了。
光吃这个可不行,明天你还来这,我给你个更管用的药!
他很有戒心,甚至连名字都没跟我说。
我朝他卖了个关子就走。
回去后,我敲响景琉的书房。
这几日他在养伤,最爱待在书房看古籍。
等我看完这几页。
景琉抬头看见我,脱口而出。
由于他每次看书就忘了时间,我担心他受伤后身体吃不消,就跟他约定好每天的看书时长。
景琉别的不听,偏对我的医嘱会听几分。
我监督得严格,他偶尔被我抓住,就会像刚才这般耍赖。
放以前,我必要小题大作一番,强制他休息。
不过现在我可不想惹他厌烦。
我呵呵笑着:没事,我等你。
他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看书。
书在他手上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对上我的眼睛。
你有别的事找我
嗯,想请你帮我画一张留音符。
既然他问了,我也不再等着,赶紧开口。
我平时不怎么开口向他要东西,这种小忙,他没道理拒绝。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他将墨迹未干的符递给我。
我边道谢边接过,听他问:用来干什么
我顿了顿,如实说:还是我那个失眠的朋友,我想给他做个音乐符纾解一下。
你好像很关心这个朋友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突然对我身边的人这么敏感
我哈哈一笑:医者嘛,事事爱操劳。
景琉没多说什么,我拿着符溜了。
这留音符,用处其实和现代的录音机没差别。
我找了个僻静的室内,把符放在身旁,有规律地敲敲打打,在里面录了一套催眠音频。
这是我跟一个催眠师朋友学的。
当时因备考压力大失眠,全靠这招!
第二天,俊逸仙师提前在亭中等我。
多谢,我昨晚睡得很好。
态度明显比昨天更热切一些。
我把留音符给他,叮嘱他今晚少吃一粒药,配合留音符入睡。
临走前,他喊住我。
明日,还在这见吗
帅哥主动相约,我内心狂喜,表面波澜不惊一笑。
七日后吧,等有些效果后,再进入下一步。
这倒不只是欲擒故纵,也是给自己争取时间。
一回去,我就跑到景琉书房,翻出一本头部按摩古法书籍。
前半部份是缓解头痛的。
后半部份是纾解精神的。
景琉见我读得认真,竟然主动与我搭话。
不是已经学会了吗,怎么又拿出来看
常看常新嘛,而且后半部分我还没学会呢。
我话一顿,问他:最近头又疼了
嗯。
正好,我帮你按按。说完,我眼睛亮晶晶看着他。
这不就是现成的实操对象嘛!
景琉神色略带犹豫。
我立马明白过来,他估计是怕我故技重施,借机跟他亲近。
唉!我这人就一大缺点:太急色。
正当我懊恼之际,却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如此,便试试吧。
我表情一亮,见他就要起身,连忙表示:不用躺着,坐在这里就好。
以往为了显示亲近,我都要求他头枕在我腿上按摩。
当然,这纯粹是私心(·3·)。
景琉动作一顿,似乎也明白过来,冷冷看了我一眼。
咳!我绕到他身后,动作规规矩矩,力道轻了或重了记得提醒我。
半晌,他低低应声:嗯。
经过一周勤学苦练,我如约在亭下与那位仙师再次见面。
这一次,他告诉了我名字。
我叫清栎。
半梦半醒间,他如是说。
我惊得连按摩的手都在抽筋。
清栎仙尊——
景琉的师父、云天宗的宗主、天下第一剑修
他抓住我颤颤巍巍的手,喉间溢出一声浅笑:怎么怕了
我有些尴尬:师尊,我是颜阿敏。
你徒弟的未婚妻。
他抓着我的手陡然放开。
空气寂静许久。
我说:要不今天就到这了
对方默然起身,看着我的眼神已然清明。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跟徒弟的未婚妻暧昧不清。
我深知这一点,没有犹豫地起身告退。
一连几天,我郁闷不已。
就在我整理好心情,准备再寻新欢时,清栎竟然主动来找我。
他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帮我按摩。
我说:我是颜阿敏。
他说:你还是个医者。
哦,这样
好吧。
我把他引入静室,焚香,放乐,净手。
按摩时,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神情放松。
而音乐停止后,他又会紧接着睁开眼睛,跟我道谢。
按摩期间的片刻宁静,好像让他着迷般。
他日日来找我,我们像老朋友般熟络起来。
直到景琉除魔将归的前夜,他提来一壶酒,邀我去亭中共饮。
醉酒中,我们都卸下心防。
他说自己曾经一心修炼,寻求至高的道,然而回首身边至亲全都不在人世,最怀念的却是为人时踏实安稳睡觉的感觉。
我也说我因为在医院拼命工作猝死,来到这个世界,方才醒悟人生在世,当活得肆意。
醉酒醒来,我在他怀里躺了一夜。
他说这是第一次,他在身旁有人时,睡得如此安稳。
我说我想先回去。
他拉住我的手,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你,跟景琉不合适。
我说:他不喜欢我。
他眼睛闪起亮光:你们取消婚约吧
气氛有点暧昧,我玩笑说:那你娶我
好。他应得急切而郑重。
回去的路上,我晕乎乎地,脑子有点不清楚。
或许是恋爱的感觉太久违,真的就……像喝醉了一样。
正此时,景琉迎面抓着我的手腕:你去哪了为什么一夜不归
我不喜欢被管束,也讨厌他质问的语气。
但毕竟人在屋檐下,我给了个解释:见朋友去了。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我突然意识到他过界了,而这是因为我还没划好界限。
景琉,我清醒几分,问他:你喜欢我吗
这一问,成功让他噤声。
我摇头,再问:如果不娶我,你也会像这样庇佑我和抱荷吧
这次,他很快回答:会。
我心中一喜。
如此一来,家有保护伞不倒,外有彩旗飘飘!
人生终于是走到光明大道上了!
我咧嘴笑着,露出一排牙: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
四下无人,清风拂过廊帘,我说:我不跟你成亲啦。
为什么
他问得太快,我斟酌了几秒,才回应。
想了一下,我们确实不合适,以前是我强求了。
景琉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你能想明白就好。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看样子是刚从战场回来。
你伤得不轻。
我捏着他的手腕,脉象着实紊乱。
无妨。他甩开我的手,径直往前走。
出于担心,我小心跟在他身后,却见一个头戴凤冠的妇人一脸急切地从连廊中走来。
一个无修为的凡人,却在这里畅通无阻。
她眉间紧蹙,神情急切,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将一个药瓶递给景琉。
见有人在关心他,我转身打算离开。
却听到身后陡然放大的声音。
太子为世间除魔,才能得万民敬仰,天下一心,景国才能长治久安,开万世太平!
景琉,这一战要是输了,你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
我再回头,只能看见妇人离去的背影。
景琉站在原地,只是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药。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别乱吃药。我提醒道。
景琉看见我,忽然笑了。
举国上下百条人命炼制的破命丹,是不是很金贵
这么丧心病狂
这种邪丹虽然能短时间提升修为,但对你的身体有不可逆的伤害。
他对我的话并不惊讶,我已经是强弩之末,怎么办呢
你还年轻,打不赢修炼千年之功的魔头很正常啊,不是还有你师父吗
不行,只能是我……不然母后会失望的。
他好像陷入了魔怔一般,眼里除了那瓶丹药再看不到其他。
我大着胆子,把药瓶从他手中夺走。
那你别吃这个,我帮你炼更好的丹药。
他反应有点慢半拍,几秒后才从怔愣中恢复过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一定可以做出和破命丹效果一样但不伤害身体的丹药!
不就是兴奋剂吗我可以!
我的身体……重要吗
当然,你在我这可金贵着呢!
可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保护伞!
只是这种违逆天理的丹药炼起来,远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轻松。
经过第6次失败,我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败来形容。
放弃吧,再耗费精力下去,你也要折寿的。
死小子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抓起一把废丹往他身上砸过去,少废话,相信我,以前给你炼的糖丸你也没少吃!
他似乎很诧异,那些带甜味的丹药,是你特意炼的
不然呢我翻了个白眼,继续炼。
这强度堪比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我额间汗如雨下。
正此时,一块白色方巾温柔细致地扫过我脸颊的汗水。
我分神看过去,景琉的神情柔和得不似真人。
这取消婚约后,我倒有了几分救命恩人的待遇。
成了!
金色丹药越炉而出,我喜出望外转头。
嘴唇突然吻上对方沁凉的手背。
只是一瞬间,景琉明显有些猝不及防。
我连忙退后,撇清嫌隙:这次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我发誓!
知道了。景琉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我赶紧把丹药给他:服用后,可助你修为提升至全盛时期的两阶以上。
好。
但切记,效果仅有两个时辰,过后全身失力,不可强撑,要确保身后有可托付之人。
这一句,他没应声。
我不明所以,只听他忽然问:为何这几日不为我做体检
呃……
刚给你炼完丹,就开始翻旧账
我嘻嘻笑道:近日医术精进许多,把脉可知全貌,体检可免、可免哈哈哈……
只是这样吗他似乎不信。
当然啦!我急忙表现诚意,这几日你只管养伤,我绝不出现、绝不纠缠!
你去哪
我犹豫几分,还是开口:去和心上人约会。
这个时候坦白新欢,有助于增进景琉的信任!
心上人……是谁
就是新认识的那个朋友,人挺好,跟我也合得来,以后介绍你们认识。
碍于清栎和景琉的师徒关系,我决定暂且隐瞒。
你、是骗我的吧
他突然攥着我的手腕,情绪好像不对劲,像是刚才魔怔的样子。
有点吓人。
不、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再纠缠你,也不逼你成婚,你以后可自由去……嘶!痛痛痛!
我挣扎着摆脱被他钳制的手腕,上面被掐出了一条深红的痕迹。
我的手差点断了!我瞪着他,我都这么说了,你不该开心吗
他仿佛才想通似的,后退一步,是啊,我应该开心。
我愣了一下。
他笑得很诡异,眼神却异常冰冷。
你愿跟谁便跟谁,与我何干!
他语气森寒,像是把我看成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家伙修得是翻脸无情道吗
我实在不懂。
三千民愿成神,他修的恰是有情道。
亭中,清栎为我解惑道。
若是因为众人之愿成神,所求之道可由得自己做主
信到极致则为道,所谓证道成神,实则神不过是道的信徒,也绝非事事由得自己。
你的徒弟天分比你高,比你更有希望飞升,你有不平过吗我突然问。
……嫉妒过,那时常常恼恨自己的平庸,恼恨自己放弃一切却得不到的结果。
现在呢
清栎躺在我腿上,睁开眼,眸中似有星辰闪烁。
现在不会了,因为你来到我身边,告诉我大道之外,还有其他可能。
哦,那我真是耽误你了。我开玩笑说,以后景琉说不定……唉!
话没说完,清栎忽然遮住我的眼睛。
睡觉,不要一直提别人。
他声音闷闷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像只粘人的大白狗狗。
你怎么除了吃就是睡啊,没点正事干吗
我戳了戳他依旧紧致俊俏的脸颊,打趣道。
你觉得无聊吗
一点点吧。
其实没有,我喜欢这样无所事事地躺着、坐着、发呆。
清栎笑了笑,施了个术法,眼前凭空出现一个大屏幕。
屏幕中央是云天宗招生大会的比武台。
好家伙,这不就是直播吗!
我看得津津有味,清栎偶尔点评几句,更多时候是在我旁边假寐。
有时候给我喂点瓜脯果干,有时候处理些日常事务。
时间就这么悄然溜走,简直悠闲快活!
只是没想到,我这边刚跟清栎进展到许诺终身,景琉却在除魔一战里失忆了。
诛杀大魔后,他失踪了三天三夜。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但我猜测他只是功力尽失,陨落在某地,无法与仙宫取得联系。
于是以家属名义请了一队弟子随我搜查,果然在一处荒山里找到昏迷不醒的景琉。
那时他遍体鳞伤,我将他背在身上,走了一天一夜才与众人汇合。
醒来后他忘却了很多事情,却意外地把我当成了唯一愿意亲近之人。
所有人都说,他会在除魔之后娶我。
他便信了,满心欢喜要跟我成婚。
这边清栎刚登堂入室,问我什么时候给他名分。
另一头,景琉眨巴着眼睛,问我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等等吧,抱荷正在闭关突破阶段,我想等她出来一起见证观礼。
可我想早点跟你成婚。景琉不满地凑到我的脖子前,蛇一样缠着我。
窗外,清栎一双眼睛要把我看出个洞来。
我连忙拉开景琉,你若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干脆找别人好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
景琉睁大眼睛,里面蓄着一泓清泉,仿佛我说了多么过分的话。
我下意识要去哄,又听竹枝响动,已不见方才人影。
是我顾及景琉大病初愈,没有直接坦白真相,只一边应付着,另一边暗度陈仓。
清栎虽知我用意,却依旧心中嫉妒,寝食难安。
我只好日夜往返,费心安抚。
直到那天醉酒醒来,我躺在清栎怀中,看见景琉站在面前。
他眸子黑沉沉,藏着汹涌暗流:阿敏,你为什么还是彻夜不归。
清栎冷声说道:琉儿,喊师娘。
一道寒光闪烁,下一秒,我已经被隔离在一道屏障中。
师徒二人不顾情分,为我拔剑相向。
这可真是为难!
我大喊一声:你们不要再打啦!
二人双双看向我。
老的风韵犹存:阿敏,今日我要你给我个名分!
小的的确勾人:不准,我死也不可能取消婚约!
若是没有选择,自然是哪个都行。
可你要是让人选,选谁可都是损失!
咳!开玩笑的。
我走到景琉面前,把他的剑放下,轻笑道:不要耍赖啊,我们不是早已取消婚约了吗
景琉惊恐地抬头。
剑哐当一声摔地上。
他终于撕下了伪装,恢复成了失忆之前的模样。
为什么要喜欢别人
他想不明白。
我说:他看起来比较行,你跟个木头似的。
我承认,这话说得侮辱性有点强了。
对于他不喜欢我这事,我确实有点耿耿于怀。
哪怕逞口舌之快,我也要回击一下。
我以后就是你师娘了,以前种种都别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景琉的本命剑碎了。
紧接着,他胸口一震,吐出一大滩鲜血。
他只是阴冷地看了我和清栎最后一眼,就晕倒下去。
我瞪大眼睛,实在没料到他会气到道心碎裂,功力散尽。
我担心不已,清栎却说这是景琉必渡的劫。
有情道需渡斩情劫,斩断情丝,涅槃重塑,即是飞升之时。
我有些失神。
不曾想过,景琉何时对我用情至此。
也没想到,我竟是以这种方式失去这把费尽心机得来的保护伞。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若是成就神圣之道,也是功德一件。
这么想着,自那以后,我再不曾见他,便当成全他。
直到景琉入了魔。
修仙界最有望飞升的天才修者因我入魔,这终于唤醒了我的良知。
当他以魔化之躯将宗门搞得天翻地覆,与清栎进行生死搏斗时。
我挺身而出,挡在所有人面前:景琉,去魔域吧,我跟你走。
魔界对我很是欢迎,毕竟我让他们添了景琉一位魔界大将,重创修仙界气势。
而景琉一改往日清新脱俗的正派模样,换成了沉郁的烟熏妆。
刚到魔域的第一天,他就用镣铐把我锁起来。
于是,我解锁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姿势。
入魔后的景琉简直性情大变。
我随便跟进来的小魔闲聊、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或者是神游、呼吸。
他就会立马红着眼掐我脖子。
你还想着他我会把他杀了,全杀了!
而我的脖子完好无损,通常会在这时候扭过头,懒得理他。
没过一会儿,他就会在我面前宽衣解带。
亮晶晶的杏眼耷拉成狗狗眼,单膝跪在我面前,湿着眼眶求我。
我错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秉持着三界和平的使命,百般斡旋。
然而,我已经三天三夜下不来床了。
景琉不像是修的魔功,更像是媚功!
根本把持不住啊!!
阿敏,你看看我,摸摸我……嗯~
我:O.o我有罪。
我面无表情撕了景琉身上薄得像情趣的衣衫,清醒地再次沉沦。
这感觉,就好像肩负着全家希望的我在高考前的自习课睡成死猪一样,满满的罪恶感!
景琉故意溢出来的哼哼唧唧声,就像发自灵魂深处的安睡铃一样。
忍不住想睡啊啊啊!
你别叫了行不
啊~可是我太舒服了,阿敏~
就你这样,如何过情关,飞天成神!
我无力吐槽,因为我也实在没力气了。
清栎孤身一人闯魔域的时候,我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被我困住了,阿敏,跟我走。
景琉终究是太年轻。
他额间的魔纹在法阵里化作血色灰烬,整个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可是他一直看着我。
指尖在岩石上抓出吓人的血痕,拼命往前伸展着。
我路过他身边,在那双绝望泣血的眼神下停顿。
阿敏……清栎声音在颤抖。
我苦笑着,一动不动。
他本来可以破阵的,可是你把阵眼挂在我脖子上了。
破了阵,触动禁制,我就会死。
我拿起胸前不知何时戴上去的玉石吊坠。
阿敏……清栎艰难出声,他不会的,你只需要跟我走,这样才是两全的办法。
我摇摇头,后退一步。
清栎,是我先招惹他的,我不能走。
清栎声音不复镇静,红着眼质问:那我呢
一只炙热的手伸出来,牵住我的脚腕旁边的裙角。
小心翼翼的祈求,甚至不敢让我感觉到束缚。
我低头看着景琉死死撑着的眼球,眼眶湿润。
对不起……清栎,你走吧。
我蹲下身,将景琉扶起,抱在身前,拽下胸前的玉佩。
阵法破除的瞬间,景琉将我死死抱住。
一方石室中,只余我们二人。
一滴、两滴、三滴……湿热的液体在我脖间滑落。
景琉埋在我的耳鬓间,身体抽搐不止。
阿敏,你选了我……就不能反悔了行吗
好,我不会反悔了。
我捏着他的耳垂,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温和耐心。
景琉敏锐地抬头:那你什么时候跟我成婚
我叹了口气:可我不喜欢魔域潮湿的山洞,我想等着抱荷出来,在仙气氤氲的山峰上光明正大地举办婚礼。
景琉哭着笑了,郑重道:好。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净化自身魔气就像戒毒一样,纯靠自身毅力。
直到我发现,这家伙闭关三月魔气丝毫未跌,反而逆长。
然而,不过跟我放纵一晚,魔气气海就回归平静。
规律一经发现,从此就不可收拾。
具体如下:
亲一口,魔气-2
摸脸颊,魔气-1
离开两米,魔气+3
被他投喂,魔气-1
肌肤之亲,魔气-10
吵架,魔气+30
亲嘴神游,魔气+10
我吃醋,魔气-20
他吃醋,魔气+50
……
经过一年多的拉扯,我终于一口气把景琉踢回修仙正轨。
而这临门一脚,还要多亏一道消息——
清栎勘破无情道,飞升了。
此则消息一出,景琉魔气瞬间跌至谷底,神清气爽回了云天宗。
大婚那天,云霞披路,仙鹤乘风。
景琉携家带口飞升了。
作为神仙家属,我替所有人采访了一下三界最深情的景琉神仙——
问:你有多爱你的结发妻子
景·深情小甜瓜脸·琉:从小到大我都像个傀儡般活着,母后叫我修炼,要我摒弃情欲,不能喊疼不能埋怨,身边人亦以为我无坚不摧,该受无尽历练,以成神为己任。
唯独你关心我是否喜欢,关心我是否伤痛。于是傀儡有了血肉,有了情感,有了完整的自我。
爱你我才是完整的,爱颜阿敏才是景琉。
问:听说你的妻子很欣赏清栎神仙
景·凶狠魔王咆哮·琉:不可能,都是骗人的,我娘子最欣赏我只喜欢我,不存在别的男人勾引我娘子的都是杀千刀的乌龟儿子王八蛋修仙没屁眼骑云掉粪坑不得好死#%**#%#(省略一万字不文明用语)……
问抱荷:听说你继父想娶你
景·便宜爹摆架子·琉:抱荷,这没你事,赶紧去修炼独立起来,以后继承我这洞天福地,我跟你娘好撇下一切云游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