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银河发梢与旧伤：藏在锦鲤饲料里的投影仪
顾砚辞对着浴室的全身镜站了足足半小时,左肋下的旧伤像有条小蛇在钻,每呼吸一次都带着细密的疼。镜子里的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深灰色西装,袖口别着的珍珠袖扣是上周林晚随手扔在玄关的
——
当时她刚参加完酒会,醉醺醺地把袖扣砸在他胸口,说
看你穿得像个服务生,丢我林总的人。
他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声音刻意放软,练习第
108
遍早已背熟的情话：老婆,今天你的发梢都闪着银河的光,是不是早上出门时,偷偷把星星别在了发尾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
咔嗒、咔嗒
的声响
——
是林晚的鳄鱼皮高跟鞋踩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顾砚辞立刻收敛神色,用手按住左肋,快步下楼。旧伤是三年前留下的,那天林晚被商业对手绑架,他冲进去替她挡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医生说再偏半寸就会刺穿肺叶。可林晚只记得他浑身是血的狼狈,皱着眉说
顾砚辞,别用这种事绑着我。
客厅里,林晚斜倚在意大利手工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钻石耳钉,漫不经心地扔进面前的香槟杯。冰蓝色的酒液溅起,落在顾砚辞的西装袖口上,留下一圈淡金色的痕迹,像一滴冰冷的泪。明天的慈善晚宴,你穿发光兔子装。
她的目光扫过他紧绷的领口,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记得多装几排
LED
灯,越亮越好,别给我丢人。要是搞砸了,就滚去锦鲤池喂鱼。
顾砚辞立刻掏出手机,点开备注为
老婆喜好
&
协议执行细则
的备忘录,指尖飞快地敲击屏幕：【47
条补充：老婆新偏好
——
观赏我穿发光奇装异服。需额外订购发光水母服、发光独角兽服各一套,避免造型重复导致审美疲劳；联系宠物店,购入进口锦鲤饲料（林总说锦鲤最近食欲不振）。】
他打字时,左肋的疼痛又在加剧,额角渗出细汗,却还是笑着点头：好的老婆,保证让您满意。
林晚没再看他,转身走上旋转楼梯,高跟鞋踩过顾砚辞上周刚买的意大利手工地毯,留下两个浅浅的鞋印。顾砚辞蹲下身,从茶几抽屉里拿出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地毯上的鞋印。这张地毯花了他三个月的积蓄,林晚说
颜色太暗,像块旧抹布,却每天踩着它走来走去。他擦得格外认真,连一根纤维都不放过,仿佛在擦拭稀世珍宝
——
就像他对待林晚的每一个要求,哪怕再荒唐,也甘之如饴。
深夜十一点,别墅顶楼的天台。顾砚辞扛着一台重型星空投影仪,额头上的汗浸湿了刘海。左肋的旧伤被夜风一吹,疼得他直冒冷汗,他咬着牙把投影仪放在天台边缘,调试时手指都在发抖。今晚的夜空格外清澈,他输入林晚的生日坐标,按下开关
——
一束蓝光射向夜空,瞬间投射出
林晚是仙女
五个立体大字,字的周围绕着旋转的小星星,轨迹是他用林晚喜欢的星座算出来的。
他正盯着夜空里的投影傻笑,身后突然传来林晚的声音。不是对他说话,是在打电话,声音裹着夜风,冷得像冰锥：妈,你放心,那个废物除了会拍马屁,还会什么明天白月光回国,我正好借慈善晚宴让他出够洋相,然后就让他滚蛋。
顾砚辞的动作瞬间僵住。投影仪还在运转,林晚是仙女
的字样在夜空中闪闪发亮,却突然变得刺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肋,当年替她挡刀时溅在衣服上的血,和现在心里流的血,一样滚烫又冰冷。他默默关掉投影仪,将机器塞进旁边的锦鲤饲料袋里
——
那袋进口鱼食是他跑了五家宠物店才买到的,还特意查了十几篇养鱼攻略,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华尔街投行
HR
发来的最后通牒：【顾先生,明日是接受年薪千万
offer
的最后期限,若您仍未回复,我们将视为自动放弃。】顾砚辞的指尖抚过屏幕,想起上周收到
offer
时的心动
——
那是他大学时的梦想,可林晚一句
你要是敢走,协议立刻解除,就让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点开与林晚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是林晚昨天发的：【明天记得穿得体点,陪我去接白月光。】
三年前的雨夜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天林晚被家族安排的相亲对象下药,慌不择路地冲进他的公寓。她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却还是倔强地扯着他的领带,眼神迷离地说：顾砚辞,娶我。我给你钱,给你身份,只要你扮演好‘林太太的丈夫’,别管我的事。
他当时刚从医院拆线,左肋还缠着绷带,看着眼前脆弱又骄傲的林晚,鬼使神差地接过了她递来的协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以为只要再坚持一下,只要付出足够多,就能捂热她的心,可现在才知道,他不过是她等白月光回国的过渡品,是她用来应付家族的工具。
砰
——
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打断了顾砚辞的回忆。他立刻冲上楼,推开林晚的卧室门,就看见她正踩着八厘米高跟鞋,从阳台的栏杆上往下跳。她的发梢沾着几片红色的玫瑰花瓣,是隔壁花园种的红玫瑰,带刺的那种,脚踝处已经渗出了血珠。
老婆！小心！
顾砚辞冲过去,一把扶住她的腰。入手的腰肢很细,隔着真丝睡裙,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
不是冷的,是怕的。
林晚推开他,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顾砚辞没走,反而蹲下身,捡起她掉在地上的高跟鞋。鞋跟处卡着一根玫瑰刺,尖端还沾着血。他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把刺挑出来,抬头时正好对上林晚的眼睛
——
她的眼底藏着一丝后怕,却还是嘴硬：多管闲事。
老婆的事,不是闲事。
顾砚辞把高跟鞋递还给她,声音很轻,左肋的疼让他说话都有些吃力,下次想翻阳台,告诉我,我帮你搭梯子,别伤了脚。
林晚的脸颊微微泛红,转身冲进浴室,砰
地关上了门。顾砚辞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左肋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缠在一起。他听见浴室里传来水流声,还有林晚对着镜子说的话,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林晚,别对废物动心。
他从口袋里掏出止痛药,干咽了两片。药片卡在喉咙里,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像他这三年的婚姻
——
看起来光鲜,尝起来全是苦的。
第二章
黑松露粥与羞辱：没说出口的外婆味道
林晚是被一股奇怪的味道弄醒的。
不是她熟悉的咖啡香,也不是酒店早餐的香气,而是一种混杂着腥气和泥土味的怪异味道,从厨房飘来,钻进她的鼻子里。她皱着眉走出卧室,就看见顾砚辞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灶台前摆着一排瓶瓶罐罐,有黑松露、鱼子酱、鹅肝,甚至还有她上次随口说
不好吃
的白松露巧克力。
老婆,你醒啦
顾砚辞转过身,手里端着一个镶金边的白瓷碗,碗里装着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气味,我给你做了黑松露鱼子酱粥,查了资料,说这两种都是顶级食材,吃了能美容养颜,还能提升气场,特别符合你林总的身份。
林晚刚喝到嘴里的
82
年拉菲,直接喷在了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台面上。她咳嗽着,指着碗里的
粥,声音都在发抖：顾砚辞,你告诉我,这玩意儿是粥不是黑暗料理大赛的参赛作品
老婆,这你就不懂了。
顾砚辞推了推金丝眼镜,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是我从《软饭修炼手册》第二章学的
——
如何用顶级食材做‘让老婆印象深刻的早餐’。我还特意加了鱼子酱提鲜,你尝尝,肯定好吃。
他用镶钻汤勺舀起一勺,递到林晚嘴边。林晚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尝了一口。下一秒,她就冲进了浴室,对着马桶吐了整整三小时。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比三年前喝到被下药的酒还难受。
顾砚辞蹲在马桶边,手里拿着笔记本和钢笔,认真地记录：【上午
9
点
15
分,林总食用黑松露鱼子酱粥后呕吐,呕吐物呈现蓝绿色,推测黑松露与鱼子酱发生化学反应,产生有害物质。改进方案：1.
改用白松露；2.
减少鱼子酱用量；3.
加入蜂蜜中和味道。】
他记录时,左肋的旧伤又在疼,是刚才蹲得太久牵扯到了伤口。林晚吐完后,靠在马桶边喘气,看见他笔记本上的内容,心里又气又乱：顾砚辞,你是不是故意的用这种东西恶心我！
顾砚辞的眼神暗了暗,手里的笔顿了顿。他没说,做黑松露粥是因为上周听见她打电话给助理,说
突然想吃外婆做的粥,可惜外婆走得早,再也没人做了。他查了三天资料,才知道林晚的外婆当年做粥时,会加少量松露提香,只是他记错了品种,买成了味道更浓郁的黑松露。我只是想让你尝尝……
外婆的味道。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委屈。
林晚愣住了。她没想到顾砚辞会知道外婆的事,更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做这些。心里的怒气突然消了大半,却还是嘴硬：谁要吃这种东西以后别瞎折腾了！
顾砚辞点了点头,收起笔记本,扶着林晚站起来。他的手很稳,掌心带着温暖的温度,林晚下意识地靠在他身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
是昨天他旧伤发作,吃止痛药时沾在衣服上的。
下午两点,林氏集团高管会议。林晚推开门,就看见顾砚辞坐在她专属的总裁椅上,脚边堆着《霸道总裁的
100
种跪法》《如何让老婆心甘情愿养你》等
专业书籍,手里还拿着一个激光笔,正在给股东们演示
PPT。
PPT
的标题格外醒目
——《论林氏集团股价与总裁夫人（林晚）满意度正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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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股东,根据我近三年的大数据分析,当林总微笑频率增加
10%,次日股价平均上涨
3.2%；当林总发脾气的次数减少
5%,当周股价上涨
5.8%。
顾砚辞用激光笔指着屏幕上的折线图,图上还穿插着林晚的各种表情包
——
有她开会时皱眉的样子,有她偶尔笑起来的样子,甚至还有她上次吐完后脸色苍白的样子,所以我建议,每天给林总安排三场喜剧表演,比如让保安队跳女团舞,让财务部唱儿歌,以此提升林总的满意度,进而推动股价上涨。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股东们你看我我看你,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坐在前排的张股东突然拍桌而起,语气里满是嘲讽：顾顾问,你这种吃软饭的废物也配谈股价林总,你怎么会让这种人来公司胡闹我们林氏集团丢不起这个人！
林晚的脸瞬间红透,心里又气又乱。她想维护顾砚辞,可张股东是公司的元老,手里握着不少股份,她不能得罪；可看着顾砚辞僵在原地的背影,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又觉得难受
——
那是她熟悉的姿势,每次他旧伤发作,疼得受不了时,就会这样紧绷着肩膀。
最终,她咬着牙说：顾砚辞,给张股东道歉！
顾砚辞的身体晃了一下,左肋的伤像是被狠狠踹了一脚,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转过身,对着张股东深深鞠躬：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给大家添麻烦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没人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珠
——
那是他用来转移疼痛的方式,每次旧伤发作,他都会这样掐自己。
会议结束后,林晚把顾砚辞堵在办公室。她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心里满是复杂：你到底想干什么知不知道张股东刚才有多过分
我知道。
顾砚辞抬起头,眼底满是疲惫,左肋的疼痛让他说话都有些吃力,我只是想帮你。你上周说股价波动大,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高管情绪真的会影响投资者信心……
我想让你轻松一点,不想看到你每天皱着眉。
够了！
林晚打断他,语气带着委屈和烦躁,我不需要你这种蠢办法！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丈夫不过是我签了协议的废物而已！明天白月光回国,你陪我去接机,穿得体面点,别让他看笑话。
顾砚辞的脸色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看着林晚冷漠的脸,看着她眼底对明天的期待,心里像被冰锥扎穿。他想起三年前替她挡刀后,她也是这样皱着眉说
别用这种事绑着我；想起他放弃投行
offer
时,她轻描淡写的一句
你要是敢走,协议立刻解除；想起他无数次旧伤发作,她却从未问过一句
疼不疼。
原来这么久以来,他的付出在她眼里,从来都是
绑架,他的存在,不过是她用来撑场面的工具。
好。
他轻声回答,左肋的伤疼得他几乎站不住,只能扶着墙慢慢走出办公室。
回到家,顾砚辞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件黑色西装
——
那是他唯一一件没沾过
软饭
痕迹的衣服,是当年他拿到名校
MBA
证书时买的。他对着镜子穿上,西装的布料勒得左肋生疼,却还是挺直了腰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枚素圈戒指
——
是他准备了很久的,想在合适的时机送给林晚,现在看来,永远都用不上了。
他把戒指放回盒子里,塞进衣柜深处,然后拿出止痛药,又吃了两片。窗外的天渐渐黑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很孤独
——
比三年前他一个人在国外留学时,还要孤独。
第三章
直升机软梯与生死：没说出口的害怕
直播离婚的镜头前,林晚穿着一身红色西装,妆容精致,面前摆着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一百万,弹幕刷得飞快：
【林总终于要和软饭男离婚了！早就该离了！】
【顾砚辞除了会拍马屁,还会什么赶紧滚吧！】
【林总独自美丽！以后别再被这种废物耽误了！】
林晚拿起离婚协议书,对着镜头优雅地说：各位粉丝,今天直播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我林晚,从不将就。这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只要顾砚辞签字,我们就正式解除婚姻关系。
她的声音很稳,手却在微微发抖。昨晚她去书房拿文件,看见顾砚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张纸
——
是华尔街投行的
offer,上面写着
年薪千万。她突然想起顾砚辞每次旧伤发作时,都会偷偷吃止痛药；想起他为了给她做外婆味道的粥,跑了五家超市；想起他穿着发光兔子装陪她参加晚宴时,被别人嘲笑,却还是笑着说
只要老婆开心就好。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难受得厉害。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弹幕瞬间炸了：
【快看窗外！直升机！】
【是顾砚辞！他怎么在直升机上】
【天呐！他挂在软梯上！太危险了！】
林晚转头看向窗外,只见顾砚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挂在直升机的软梯上,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
LED
灯牌,上面写着：老婆！别离婚！我学会开飞机了！下次你逃婚,我直接空投追你！
风很大,软梯在剧烈摇晃,顾砚辞的西装被吹得猎猎作响,左肋的位置隐隐能看见绷带的痕迹
——
是昨天他旧伤发作,疼得受不了,去医院换的新绷带。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突然想起三年前他替她挡刀时的样子,浑身是血,却还笑着说
我没事。
顾砚辞！你疯了吗快下来！
她冲到窗边,对着他大喊,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砸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水痕。
顾砚辞却对着她笑,刚想说话,软梯突然松动,他的身体猛地往下坠了半米！林晚尖叫着伸出手,指甲抠进玻璃里,疼得发麻
——
她第一次这么害怕,害怕这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
废物
会出事,害怕这个默默为她付出的男人会离开她。
顾砚辞死死抓住软梯,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左肋的绷带被扯裂,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他眼前发黑,却还是对着林晚喊：老婆！你不离婚,我就下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林晚哭着点头,声音哽咽：我不离婚！你快下来！求你了！
顾砚辞松了口气,刚想慢慢爬下来,却看见林晚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白月光拿着一束白玫瑰,站在办公室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林晚也看见了,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别过脸,擦去眼泪,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顾砚辞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扔进了冰窖。他看着林晚的反应,看着白月光手里的白玫瑰
——
那是林晚最喜欢的花,他以前送过很多次,林晚却从来没收下过。伤口的疼痛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比刚才软梯松动时还要疼。
他突然松开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二维码,举到镜头前：老婆,你扫码看看,我有话对你说。要是看完你还想离婚,我立刻签字。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扫了那个二维码。下一秒,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网页,背景是她和顾砚辞三年来的照片
——
有她醉酒后扯着他领带的样子,有他蹲在马桶边给她递水的样子,有他穿着发光兔子装陪她参加晚宴的样子,甚至还有她上次翻阳台时,他扶住她腰的样子。
照片下面,是一段顾砚辞的语音,他的声音带着疼痛的沙哑,却无比认真：老婆,三年前你说‘娶我’,我签了协议,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公司会议上看见你据理力争时就喜欢了。你说要天上的星星,我把器官捐赠码纹成了星座图,藏在胸口,想着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你说讨厌赘婿,我故意把‘软饭’吃成笑话,只是不想让你有压力,不想让别人说你‘靠老公’；你说想外婆,我跑了五家超市,查了三天资料,只是想让你尝尝外婆的味道……
语音还在播放,林晚的眼泪却已经决堤。她看着照片里顾砚辞的笑容,看着他左肋缠着绷带的样子,突然想起他每次旧伤发作时,都会偷偷吃止痛药；想起他放弃投行
offer
时,眼里的失落；想起他被张股东嘲讽时,隐忍的表情。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知道他的付出,知道他的心意,却因为骄傲,因为害怕,因为对白月光的执念,一次次忽略他,伤害他。
顾砚辞！你快下来！
她对着窗外大喊,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我不该对你那么坏！我不该忽略你的付出！你快下来,我们不离婚了！
顾砚辞笑了,笑得很开心,却因为伤口的疼痛,咳嗽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虹伞,用力撑开
——
伞面印着一个巨大的二维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扫码解锁顾砚辞的一辈子
——
只属于林晚的‘软饭男’。
他松开软梯,借着伞的浮力慢慢落地。刚站稳,就疼得跪了下去,左肋的伤口渗出鲜血,染红了黑色的西装。林晚冲过去,蹲在他身边,颤抖着解开他的西装扣子
——
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伤口裂开了很大一个口子。
对不起……
对不起……
她的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烫得顾砚辞一哆嗦,我不该让你穿兔子装,不该让你受委屈,不该……
没事的老婆。
顾砚辞虚弱地笑了,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只要你不离婚,只要你能开心,我疼一点没关系。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变了,不再是
软饭男
的嘲讽,而是满屏的
好甜一定要幸福：
【林总快好好照顾顾先生！他太拼了！】
【原来顾先生这么爱林总！以前错怪他了！】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一定要好好的！】
白月光站在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默默放下手里的白玫瑰,转身离开。他终于明白,林晚的心,早就不在他这里了,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
废物,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第四章
二维码里的伤疤：没说出口的守护
顾砚辞住院的日子,林晚第一次学会了放下身段,照顾一个人。
她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去医院附近的早餐店买顾砚辞喜欢的豆浆油条
——
以前她从来不知道顾砚辞喜欢吃这些,只知道他总是顺着她的口味,吃她喜欢的西餐。然后她会坐在病床边,帮顾砚辞擦手、读报纸,像他以前照顾她那样。
老婆,你不用这么累。
顾砚辞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心疼地说,我自己能行,你去公司吧,别耽误工作。
不行。
林晚固执地帮他调整枕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该我照顾你了。公司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耽误。
她顿了顿,轻声问：你左肋的伤,是不是每次我惹你生气,都会犯
顾砚辞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林晚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她跟白月光联系,每次她骂他
废物,他都会借口去厨房
——
不是躲着她,是疼得受不了,想找个地方偷偷吃止痛药。
对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以前太混蛋了,没看见你的真心,还总是伤害你。
顾砚辞笑着擦去她的眼泪：没关系,只要你现在看见了就好。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
害怕。
林晚愣住了。她没想到顾砚辞会这么懂她
——
她确实害怕,害怕被伤害,害怕付出真心后得不到回应,所以才用冷漠和骄傲伪装自己,把所有人都推开。
那天下午,林晚偷偷扫码,打开了顾砚辞藏在二维码里的
秘密文件夹。里面没有华丽的情话,只有一个加密的文档,她输入自己的生日,文档打开了,里面是顾砚辞的日记,记录着他三年来的付出和心情：
【2021
年
3
月
15
日：林晚公司资金链断裂,她没说,可我从助理那里知道了。我把全部积蓄都取出来,还找朋友借了
50
万,让助理说是投资款,怕她知道会生气。看着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我觉得很开心,就算以后日子苦一点,也没关系。】
【2021
年
7
月
8
日：林晚发烧到
39
度,说不用我照顾,让我去客房睡。我没走,守在她房间门口,凌晨三点她烧得厉害,我偷偷进去给她物理降温。早上她醒了,我假装是雇来的护工,她没发现我眼睛都没合过。】
【2022
年
1
月
20
日：林晚说想外婆了,我查了外婆的食谱,发现外婆喜欢用白松露做粥。我跑了五家超市,才买到白松露,可惜记错了品种,买成了黑松露,让她吐了好久。对不起,老婆,我太笨了。】
【2022
年
5
月
10
日：华尔街投行给了
offer,年薪千万,是我以前的梦想。可林晚说不想让我走,我拒了。比起梦想,我更想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面对所有事。只要她需要我,我就永远在。】
【2022
年
10
月
3
日：今天林晚跟白月光打电话,聊了很久。我左肋的伤又犯了,吃了两片止痛药,还是很疼。不过没关系,只要林晚开心就好。】
林晚看着这些日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她终于明白,顾砚辞的
软饭,从来不是好吃懒做,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她。他放弃了梦想,忍受着疼痛,承受着嘲讽,只是因为他喜欢她,想和她好好过日子。
她走到病床边,蹲在顾砚辞面前,认真地说：顾砚辞,等你出院,我们去领真正的结婚证吧。不是协议,是一辈子的那种。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再也不闹脾气,再也不伤害你了。
顾砚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里。他用力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握住林晚的手。左肋的伤口还在疼,可他觉得,这点疼和现在的幸福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出院那天,林晚推着轮椅,陪顾砚辞走在医院的小路上。阳光很好,落在他们身上,像温暖的拥抱。顾砚辞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签协议时的忐忑和期待,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
所有的等待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老婆,
顾砚辞突然开口,等我伤好了,我给你做白松露粥,这次肯定不会让你吐了。
林晚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我等着。不过这次要是再做砸了,我可要罚你
——
罚你陪我看一整晚的星星。
顾砚辞笑着答应,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他们的爱情,终于熬过了寒冬,迎来了春天。
第五章
爱情土豆与追夫：没说出口的在意
顾砚辞出院后,林晚开始了轰轰烈烈的
追夫模式。她第一次放下总裁的架子,学着照顾顾砚辞的感受,学着回应他的付出,把以前欠他的,一点点补回来。
她知道顾砚辞喜欢吃番茄炒蛋,就跟着网上的教程学。结果油放多了,锅里溅起的油星烫到了她的手,她疼得直咧嘴,却还是坚持把菜做完。顾砚辞回来时,看见她手背上的烫伤,还有桌上黑乎乎的番茄炒蛋,心疼得不行：老婆,你怎么这么傻这种事让我来做就好。
不行！
林晚固执地把他按在椅子上,把筷子递到他手里,今天必须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大不了我们等会儿吃外卖！
顾砚辞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鸡蛋有点糊,番茄有点酸,却让他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他大口大口地吃着,眼眶渐渐湿润
——
这是林晚第一次为他做饭,哪怕不好吃,也是满满的心意。
周末,林晚拉着顾砚辞去了郊区的农场。她手里拿着一袋土豆,笑着说：我听说你之前想种爱情土豆,我们今天一起种吧！我查了资料,说种土豆能带来好运,还能让我们的爱情长长久久。
顾砚辞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他没想到,他之前随口说的一句话,她竟然记在了心里。他们蹲在田里,一起挖坑、放土豆、盖土。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林晚的发梢闪着金色的光,像他以前说的
银河的光。
顾砚辞,
林晚突然开口,语气带着认真,上次华尔街投行的
offer,你还能再申请吗我支持你去。你的梦想,不应该因为我而放弃。
顾砚辞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我不去了。比起年薪千万,我更想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经营公司,陪你一起过日子。而且,我现在的梦想,就是和你好好在一起,看着我们的家越来越好。
林晚的眼睛湿润了,她知道,顾砚辞放弃的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是他坚持了很多年的梦想。她轻声说：那我们一起把林氏集团做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吃软饭的,你是我林晚最爱的丈夫,是我最信任的伙伴。
顾砚辞笑着点头,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田里的土豆种子在土里慢慢发芽,像他们的爱情,终于在经历了误会和伤痛后,迎来了甜蜜的生长。
晚上回到家,林晚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顾砚辞：你看,这是我修改后的协议。
顾砚辞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婚姻协议（永久版）：甲方林晚,乙方顾砚辞,自愿结为夫妻,永不分离。乙方不再扮演
废物赘婿,甲方不再口是心非,双方共同经营婚姻,共同面对风雨。附加条款：1.
顾砚辞需按时吃饭,不许再偷偷吃止痛药；2.
林晚需控制脾气,不许再随意伤害顾砚辞；3.
双方需每年一起去看一次星星,纪念第一次心动的瞬间。】
老婆,这协议我签！
顾砚辞立刻拿起笔,在乙方的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有力,充满了幸福。
林晚看着他的签名,笑着说：以后不许再穿发光兔子装了,除非我主动要求。
好！
顾砚辞点头,然后坏笑着说,那老婆,今晚要不要……
试试发光睡衣我特意买了一套,上面有星星图案的。
林晚的脸颊瞬间红透,追着他打：顾砚辞！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房间里传来他们的笑声,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像温柔的祝福。顾砚辞知道,他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幸福
——
不是协议带来的身份,不是金钱带来的安稳,而是林晚的真心,是他们双向奔赴的爱情。
第六章
软饭指南与十亿亲亲：没说出口的一辈子
三年后的财经峰会,顾砚辞作为林氏集团的联合总裁,压轴登场。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左肋的疤痕早已淡去,眼神里满是自信和温柔。身边的林晚穿着一身白色礼服,挽着他的胳膊,笑容明媚
——
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冷漠和骄傲,只剩下幸福和从容。
大屏幕上播放着《软饭进阶指南》,却不再是以前的搞笑内容,而是他和林晚的爱情故事：很多人说我是吃软饭的,可我觉得,软饭的真谛,不是单方面的索取,是双向奔赴的守护。我用三年时间证明,爱一个人,就要愿意为她放下骄傲,忍受疼痛,默默付出；而她用三年时间让我明白,爱一个人,就要愿意为他撕开伪装,承认错误,主动回应。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边的林晚,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曾经以为,我的爱情是一场独角戏,直到她回头,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把我放在了心里。谢谢我的老婆林晚,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谁养谁,而是我们一起,把日子过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台下的掌声雷动,林晚的眼里满是泪光。她挽着顾砚辞的胳膊,轻声说：其实我更要谢谢他,谢谢他从未放弃我,谢谢他用真心捂热了我的冰冷。
顾念晚坐在观众席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兔子玩偶
——
是顾砚辞给她买的,上面还缝着一个小小的二维码,扫码能听到顾砚辞的声音：我的宝贝念晚,爸爸永远爱你和妈妈。
他看着台上的爸爸妈妈,兴奋地喊：爸爸！妈妈！你们好棒！
顾砚辞看着台下的儿子,笑着说：最后,我想对我的家人说：老婆,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辈子；念晚,谢谢你来到我们身边。以后的日子,换我来守护你们,换我来做你们的‘永动机饭票’。
峰会结束后,林晚抱着顾念晚,追上顾砚辞：顾总,刚才的演讲很精彩嘛！是不是偷偷练了很久
顾砚辞笑着点头,反手把她壁咚在墙上,声音低沉而宠溺：那当然,为了给我老婆长脸,肯定要好好准备。不过,精彩的演讲需要奖励
——
十亿亲亲,先付利息,剩下的一辈子慢慢还。
林晚笑着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利息给你,剩下的,我用一辈子来还。
顾念晚在旁边,伸出小手搂住他们的脖子,笑着说：爸爸妈妈,我也要亲亲！我也要奖励！
顾砚辞和林晚相视一笑,同时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夕阳透过会场的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像温暖的拥抱,也像对他们爱情最好的祝福。
终章
墓志铭上的真心：没说出口的永远
很多年后,顾砚辞去世了。他的墓碑上,刻着林晚的笔迹：这里埋着我的丈夫顾砚辞,一个用真心捂热我冰冷的人,一个爱了我一辈子的傻子。
墓碑旁边,放着顾念晚用蜡笔画的优惠券,上面写着：满一辈子婚姻,送顾砚辞的全部真心,有效期：永远。
每年清明节,林晚都会带着顾念晚来扫墓,手里拿着一张新设计的优惠券。今年的优惠券上写着：满
200
年思念,减
50
年孤独,有效期至宇宙尽头。
妈妈,为什么爸爸的优惠券永远用不完
顾念晚第
108
次问这个问题。他已经长大了,继承了顾砚辞的温柔和林晚的坚韧,经营着林氏集团,也守护着这个家。
林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笑着说：因为你爸爸的爱,是永远都用不完的。他把所有的爱,都藏在了这些优惠券里,藏在了我们的心里。
她想起顾砚辞最后说的话。那天他躺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声音很轻：老婆,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三年前签了那份协议,遇见了你。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舔狗’,还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让你幸福。
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仿佛是顾砚辞的回应。林晚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穿着发光兔子装的男人,左肋缠着绷带,却还是笑着说：老婆,你的发梢闪着银河的光。
她知道,顾砚辞虽然走了,但他的爱永远都在。他们的爱情,从一场荒唐的协议开始,经历了误会和伤痛,最终变成了一辈子的双向奔赴。这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也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真心。
顾念晚看着妈妈的样子,轻轻握住她的手：妈妈,爸爸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他肯定很开心,因为我们过得很好。
林晚点头,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她知道,顾砚辞会永远陪着他们,在他们的回忆里,在他们的心里,在每一张永远用不完的优惠券里,直到宇宙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