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甘心,那就先活活看。”晏长风任由她大声哭,“看看没有了父亲,没有了男人,没有了孩子,老天还能拿你如何,万一不小心活出个人样来,你就赚了。”
姚文琪趴在她身上哭得昏天黑地,几乎断气,她本就体虚,经不住大悲大哭,很快就哭晕过去。
厉嬷嬷闻讯赶来,饶是她见惯场面,看见此情此景也惊了,“表姑娘!这是怎么了?”
晏长风叫厉嬷嬷来善后,自要把实情都告诉她,“可惜我晚来一步,虽说裴安多半会被判死,可哪怕杀了死囚也是犯法,横不能真叫文琪给这么个东西偿命,您经历的事多,也有面子,得先想个主意将此事压下来才好。”
厉嬷嬷闻言也叹气,“这傻孩子是何苦!罢了,表姑娘你先送她回去,这里就交给我吧。”
厉嬷嬷某种程度就是大长公主的代表,在各处官署衙门里都极有分量,有她在,晏长风就放心离开了。
侯府外,姚文竹跟姚文庭姐弟俩焦急等着。
晏长风顾不上解释,先跳下马车喊他们来帮忙,“表姐,快去请太医来,表哥,你帮我把她抬进去。”
姚文竹一边答应着往府里跑,姚文庭冲过来,一个人抱起姚文琪,边往府里走边说:“二婶还不知道她不见了,为免她受刺激,先把她送去竹芳园吧。”
晏长风:“好!”
待到竹芳园,太医过来瞧了,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悲伤耗心神,若不能解了心病怕要落下病根儿。
可心病哪里那么容易就解了。
“文琪去大牢做什么了?”太医走了,姚文庭气道,“那脖子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是不是裴安那混账伤害她了?”
晏长风摇头,“不是,文琪杀了裴安,又自杀,差一点就要给她收尸了。”
姚文庭瞠目。
姚文竹直接吓懵了,“杀,杀了裴安?”
“此事不妙。”姚文庭震惊过后冷静分析,“祖母如果保了文琪,太子恐怕要大做文章了。”
晏长风正是担心这个,姚家肯定想保文琪,可杀人偿命,保了就是把柄。太子如今急于立威,可以预见,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外祖母脸的机会。
姚文竹:“那怎么办,难不成叫文琪给那混账偿命?”
“先看厉嬷嬷跟外祖母如何解决吧。”晏长风看了眼床上面同死人的姚文琪,心里隐约有个想法。
厉嬷嬷至午时才回,她先去了世安院回禀:“主子,我没敢说要保四姑娘的话,只说她才小产大出血,先回来保住命再从长计议,刑部尚书很为难,只给了两日的时间,再长时间太子那边就兜不住了。”
大长公主皱眉沉吟,“进刑部大牢杀人是死罪。”
厉嬷嬷一怔,“主子,您的意思是放弃四姑娘”
“我是想保,叫文琪给那狗东西偿命我如何甘心?”大长公主无奈道,“可你说怎么保?她父亲勾结大皇子在逃,她不出事都免不了受牵连,何况杀了人,便是太子不找茬儿,朝中大臣的嘴也堵不住。”
厉嬷嬷的肩膀缓缓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