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礼部尚书就不止丢脸了,出了这档子事,别说进内阁了,尚书位子怕也要丢。
至于罪魁祸首裴安,世子位暂时是别想了,又连累了这一众官员权贵,以后的仕途怕也艰难。
只是不知道文琪得了消息又如何。
此时,余氏领着姚文琪正在国公府兴师问罪。
余氏一改往日的好气量,嘴里一句好话也没有:“看看你们教养出的好儿子!一副目光短浅的小家子嘴脸,这还没得势就嘚瑟得要上天,偏又没那本事支撑他的气焰,这下好了,摔了个脸着地狗吃屎,沦为了全天下的笑话,他自己丢脸也就罢了,我们姚家的脸也被他连带着丢尽了!你们如何给我们交代!”
裴延庆跟赵氏今日一句屁也放不出来,别说姚家了,他们都想打死裴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怎么偏就在这一天两天的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
赵氏不得不打肿脸强颜欢笑,“亲家母,您先消消气儿,这事我们也是始料未及”
“始料未及?”余氏“呸”了一口,“你们一心捧他当世子的时候是怎么连吹再夸的?连儿子什么德行都不知道,出了事就一句始料未及就想推脱?要不要脸!”
“裴安这事确实做得欠考虑!”赵氏心里骂骂咧咧地说,“但他也是急于想做出些成就,好给你们姚家争脸不是?再说狎妓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只怕是有人眼红他背后使了阴招,只要太子还信任,将来前途还是有的。”
“将来?我们可不敢奢求他的将来。”余氏道,“我今儿把话放这,他要没个合理交代,我们姚家就休夫!”
赵氏大惊失色:“这如何使得!文琪”她看向一言不发的姚文琪,“文琪还怀着身子呢,岂能跟裴安分开?文琪,你说句话啊!”
姚文琪自说要来找裴安问个明白,就失了魂儿,看见裴安之前,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一直到傍晚晏长风回来时,裴安还没回府。她听闻姚文琪跟余氏来了,没回二房就先去了北定院。
姚文琪见了表姐,终于有了反应,一头扑在表姐怀里号啕大哭。
晏长风就知道会这样,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无声安慰。
赵氏舔着脸道:“老二媳妇来得正好,你也劝一劝文琪,怀着身子呢,哪能和离呢?小夫妻总归是要风雨同舟的,这才多大点的坎儿,哪就迈不过去了?”
晏长风才不劝,离了才好,怕只怕文琪不是真的要离,把他们劝离了,回头再来埋怨她。
“亲家母倒也不必难为长风丫头。”余氏接了话,“是和是离原也不由孩子们做主,再说这不是和离,这是休夫,用不着商量。”
赵氏简直要被怄死,偏偏这事她做不得主,姚家真要休夫,她根本拦不住。
一直没说话的裴延庆说了句公道话:“叫裴安回来亲自给他媳妇儿还有岳父岳母赔罪吧,能原谅就还一块儿过,不能原谅就只能缘尽于此,咱们就不要掺和了。”
裴安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一回来就被请去了北定院。
他这一日心力憔悴,整日都在应对百乐园的事,原本他也要被惩处,是太子极力保了他,这才能安然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