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她随口一问,没想到竟记在了心里,还专门给他做了药膏子。
“柳姑娘有心,那吴某却之不恭了。”吴循双手接过,面上还算从容,手心却出了一层汗。
柳清仪不爱说客套话,只点了点头,“不是要去大皇子府吗,走吧。”
说完径自转身离开。后面的吴循立时原形毕露,喜上眉梢,举着药膏子跟阁主显摆。
言外之意是,谁说老子没机会!
裴修跟晏长风一起笑了起来。
待吴循走了,晏长风说:“这三人的局势,好像扑朔迷离起来了,我要是吴循,一定趁着蜀王不在的时候下手。”
裴修认同,“理论上,我觉得师兄的可能性大一点。”
“谁说不是呢。”晏长风想到十一表哥那孔雀开屏似的炫耀自己有钱的样子,就发愁,“北疆大营里跟人家朝夕相处了几个月,除了欠了一屁股钱,什么也没捞着。”
裴修笑得不行。
笑过之后,晏长风走到门口,自廊下墙角拿了把雨伞撑开,在这本该闲坐廊下喝茶赏雨的时候问:“二公子,今日如果打起来了,会是什么局面?”
裴修立在门内,看着她,“大皇子府的府兵训练精良,且极为忠诚,他如果有心造反,必做了准备,外祖母那边顺利的话,六成可以压制。”
“如果不能呢?”
裴修以为二姑娘怪他,怪他将大长公主跟太子推上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境地,微微瞥开眼,“我调集了玄月阁的兄弟在大皇子府附近,如果不能压制大皇子,我会出手。”
“你有几成把握?”
裴修一愣,“我?”
“不然呢?”晏长风自然是关心裴二,她这样着急证实大皇子不能生,就是为了不重蹈前世的覆辙。她希望外祖母能干掉大皇子,如果不能,她要确定裴二的处境是否有危险。
“你没怪我吗?”裴修注视她。
“我怪你做什么?”晏长风将伞举过头顶,在没有雨的廊下,一半罩着自己,一半罩着门内的裴二,“太子跟大皇子本来就要有此一战,早晚的区别,我只关心你能不能全身而退。”
裴修的嘴角撒了欢地往耳根子处狂奔,他抽走她手里的伞,丢在一边,将人拉进门抱住,“为了夫人这句话,我也得全身而退。”
晏长风捧着他的脸,盯着问:“真话?”
“真话。”裴修认真道,“没你想的那样危险,我不出面。”
晏长风知道他目前只是个幕后阁主,不用亲自上阵,可对前世结局的猜测如鲠在喉,每次都促使她往坏的方面想。
她看了他一会儿,放开手,“我走了,骗我你是狗。”
裴修哭笑不得。
晏长风进侯府时,正遇上要出门的姚文琪跟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