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庆这次没有大吼大骂,但神情看起来比要打要骂的时候严峻得多。
“怎么了爹?”
裴延庆瞅他,“还不是因为给老二媳妇下毒的事,我方才去见秦王殿下,遭了好大的冷脸,殿下对你非常的不满意!”
“这次跟我有什么关系?”裴钰莫名,“上次是我欠考虑,我与殿下已经解释了,这次我完全是被连累的!”
裴延庆手指狠狠敲击桌子,“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眼下的结果就是你还有我们国公府再次狠狠地得罪了大长公主,这不是殿下想见的!”
他叹了口气,“秦王这人只在乎你对他有没有用,你三番两次给他惹麻烦,连院子里的人都控制不住,万一他认定你将来必定会坏他的事,这是什么后果你可想过?”
裴钰神色凝重。
裴延庆见他听了进去,声音缓和了些:“我实话同你说,殿下今日已经隐隐约约地暗示我,世子之位不是非你不可。”
裴钰浑身一震,“不是我那还能是谁?”
府里只他一个嫡子,剩下的那几个出身才干都不行,没有他,将来根本无人能掌控北疆大营!
裴延庆叹他如今还看不清楚局势,“你说呢?”
裴钰一愣,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始正视起他的庶弟,裴霁清。
成亲第三日是回门日。
晏长风起了大早,同裴二一起,带着赵氏精心准备的礼物,乘坐赵氏出行专用马车,回到了德庆侯府。
厉嬷嬷一早在府门口侯着,瞧见那马车还有那一车的礼物,脸上多少好看了些。
“表姑娘,姑爷,快请吧,都在大长公主跟前儿等着呢。”
两人一起进了世安院,一听说他们到了,姚氏着急忙慌地从屋里出来,拉着女儿细瞧。
“身子如何?中了那样的剧毒,身体必定有损,你应该好好歇几天才是。”
姚氏这两日过得无比煎熬,大女儿前世遭了那样的罪,原以为老二会好一些,可过门头一天就险些丢了命,她简直要视国公府为龙潭虎穴,担忧她的女儿在里面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娘,您瞧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晏长风底子好,养了两日就生龙活虎,如果不是吃的少,她都能上山打狼。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姚氏以过来人的姿态讲,“损伤身体的后遗症可多了,万一影响到了怀孕生子怎么办?”
晏长风:“”
裴修非常赞同岳母的话,“母亲说得有道理,回头得找个名医瞧瞧。”
有什么道理!
晏长风拿眼睛斜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拧他的胳膊。裴二公子面不改色,反抓住了她的手裹在手心里。
她一怔,一团骤然升起的热流从交握的手开始,噌地传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