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枯黄的野草被草食动物啃噬过度,又因为极度的干涸,几乎看不到草干只能看到坚硬而变成灰黄色的草根。
有些草地连草根都被啃没了,只留下干涸沙化的土地。
一只沾满黄灰的手刨了又刨,没有一个能吃的。
啊~天要亡我呀!
郑洁已经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她穿越了,从半空中掉下来,眼镜掉了,腿断了,直接天崩开局。
第一天,沉着冷静,撕了外套固定断腿,匍匐着收集木柴钻木取火。
失败。
夜里气温骤降,以树叶覆盖,两股战战度过一夜。
第二天,舔了草上的露水,开始找吃的。
吃的,没有。
果子,不认识。
草根,干干巴无法入口。
中午,气温升高,无水。
郑洁躲在阴凉处,眼中的世界远点就模糊不清。
她还可以饿,还可以渴。
必须要找到水了。
也是今天,郑洁不再时不时的喊救命,一个是又渴又累,一个是她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莫名其妙的植物,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连以前已灭绝教科书上都不曾见过。
遇到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里不是球星。
再一次坚定这个信念,是在不得不靠一坨已经干硬的不知名动物的粪便果腹时。
郑洁太饿了,草枯了无法下口,绿油油的又不敢吃,屎总可以了吧,起码没有毒。
一闻,不太臭,里面还有些没有消化的纤维,很好大概可能是个食草动物。
愿上天保佑,阿门!
咬一口。
呕——
再试一下。
呕——
难吃,里面还稀稀的。
呕——
看看四周,很好,没有选择,她再不恢复点力气,她就要死这了。
断了的腿又痛又痒,开始流脓水。
吃!夹心面包而已。
郑洁一路爬一路查看周围的绿植那些有被吃过的痕迹,看到有粪便用树枝捅捅看有没有啥没有消化完可以辨别的食物。
事实证明排出来的废物很难再利用,她依然饿的头晕眼花,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
饿,太饿了!
郑洁巴拉着腐叶下面的泥土,试图找一些可以入口的小虫子。
看着不是一拱一拱的,就是长了好多条腿的虫子。
好吧,她其实是可以直接吃土的,不必非好看这些糟心玩意。
呕——
土不好吃,一点咸,还有点腥。
睡吧~睡吧~万一睁眼就看到心爱的床呢。
郑洁自己哄着自己,才不至于给自己干崩溃。
悉悉索索——
有什么东西在腿上滑溜的过来过去,奇怪的触感直接吓郑洁一个激灵。
一睁眼,老大一颗冷汗就下来了,她一动不敢动。
眼前的赫然是一种看上去就很多的蛇,它盘绕在郑洁的断腿上,迟迟不走。
郑洁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在被咬一口她怕真要交代在这里,她在熬,熬走这该死的蛇就好了。
很遗憾,她被咬了,咬都咬了吃了它不过分吧。
砸死该死的蛇,只能拼命往外挤,毒还是血她都分不清了都,头晕眼花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得活!
02
冬天就要来临,所有动物都要在这最后的一段时刻内尽量储存脂肪,以期熬过漫长的寒冬。
一只灰黑色的野兔从沙洞里钻出,敏锐的感知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威胁悠悠的啃起了洞口处的草根。
远处一袭高大的身影抓着一根头部被尖锐的长矛,猫着腰悄无声息地向那只肥大的兔子靠近。
唰!
兔子脚一阵抖动,它没有被长矛扎死,而是被长矛给砸扁了脑袋。
身影蹿近,一把抓起扁掉的兔子用草绳拴在腰上。
来人正要离开,突然看到微微沙化的地上有一条拖曳的痕迹。
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是食物,一只兔子还是太少了。
宽大的脚掌踩在地面上,厚厚的茧缓冲掉一切声音。
顺着痕迹走下去,在大约一公里的位置发现一个小草滩。
滩里的水又浅又浑浊,旁边倒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身上爬满了虫子,苍蝇嗡嗡的飞,大量聚集在右腿处。
男人用手里的长矛戳了戳那只腿,趴在地上的人浑身一抖,硬是被疼醒过来。
嘶……!
郑洁睁开眼瞅的就是一个大高个,宽胸窄腰,大黑皮
,围着兽皮裙,脸上画着骇人的图案。
野人!
眼前瞬间昏暗,彻底失去意识。
男人收回手,嫌弃的上下打量一趟地下的人。
是个女人,在吃之前,还可以用。
男人把人拎回了不啦,随意的扔到畜牲圈了,找祭司复命。
守在门口的人熟练的把陈雪双手反绑在木杆上,旁边也有几个类似的人。
做完守门人端来一大坨黑黢黢的东西,伸手挖起一坨糊在陈雪伤口上,他的职责就是保证这里的活物能活到分配的一天。
郑洁发烧了,烧的迷迷糊糊的,再次有意识的时候鼻子比眼睛先看到世界。
臭!
屎臭味里还夹杂着尿骚味,腿部的痒意存在感明显,手被绑的死死、僵硬。
扫眼一看,俨然就是一个储备粮的圈养地。
人,也是不错的肉类蛋白。
郑洁冷静下来才发现眼睛清晰度回到了从前,算是个好消息。
腿部的伤有了些许好转,碰不到的痒意把她折磨成一条蛆,试图通过扭来扭去缓解。
他们明天有一点吃的,和旁边的动物一样却没有那么多,吃多了容易有力气逃跑。
啪!
一顿灰灰的蔫了的叶子被丢到地上,一群人一哄而上,郑洁抢不到,趁着乱糟糟去牲口那边掏了一点塞嘴里。
呕——
差点就吐出去了,郑洁被护食的牲口踢到胸口,差点岔气。
两眼一黑又一黑,挪到角落才得以喘口气,过程中还不忘记把嘴里的食嚼嚼咽下去。
她刚开始和人抢,抢不过,还被人狠狠的在腿上咬了一口。
真不是人啊!
痛死她了都!
一定要活下去!她在衣服下还藏了一点吃的,她需要力气,和一个离开的机会。
03
半穴居式的房屋不仅潮湿气味还散不出去,等她有点力气还没跑就看到有人被生生砍了腿,然后空气中弥漫起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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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剩下的食物直接简单粗暴的用烧红的柴火在创面一烫,止血杀菌一步到位。
郑洁咽了口唾沫,继续等着,夜里越来越冷连臭味都不再那么明显。
哇哇哇!哦哦哦!
外面吵的震天响,食物被赶到一块空地上,四面都是亢奋的人群。
拿着长毛,穿着毛去呢,眼里都是嗜血的红色。
开始分食物。
这是部落在彻底进入冬季进行的最后面一次分配食物,按实力高低来。
分完可以养殖的动物才轮到有实力的人来挑选她们这种人畜,都是从外面来的,这种储备粮一般算比较高的一批。
进可用,退可填饱肚子,冬天说不定暖被窝暖熟了还能在来年生几个崽崽。
哈哈哈~这小崽子哪里来的怕不是个病儿!
哈哈哈~
枫带回来的,说不定可以养着正在做!
周围的人在调笑着,两米多高的人围着郑洁,压迫感十足。
悄悄瞄几眼,暂时算了,是一拳就可以打死她的程度。
枫提着他的战利品回去了,他有点不高兴,这人太矮小,明显的歧视他。
枫回来啦,族长又为难你没事的你还有我,到时候可以来找我!
那人拍拍枫的肩膀。
郑洁通过倒置的视角看见一个没穿上衣的女人在帐篷外捡柴、烧火,习以为常的走来走去干着杂活。
枫,让琴带这个小姐去洗洗,太臭了。对了这个小孩叫什么名字
枫愣了愣,晃了晃手里的人。
你叫什么
眼神里都是淡漠。
洁!
入乡随俗先,郑洁已经看到小姐姐站在旁边等着,这一次说不定可以。
枫顺手一丢。
带她去洗干净点,然后教她该怎么做事。
说完进了自己的帐篷。
浅草滩,郑洁脱掉上衣任由琴用水草擦洗着背部,周围的人见怪不怪的做着自己的事。
在琴想替她看一看伤的腿时,她还是接受不了。
谢谢,我自己来。
好久没开过口的声音格外沙哑。
郑洁看着不远处的石头走过去,听着后面响起的水声,她默不作声。
需要帮忙吗我得看着你。
琴就站在旁边。
郑洁小心的处理着伤口,丢掉一些太重要的羞耻心。
你一直都在这吗
冷不丁问了一句。
我是交换来的奴隶,在前一个部落也是奴隶,生我得部落已经灭了。
琴递给郑洁一把可以治伤的草。
不跑吗
问出这一句后郑洁心惊胆颤的等待着,她怎么会轻易相信人呢就因为她们是一样的。
没用的,渡不过这个冬季,去哪里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相对无言,水流冲刷着脚踝,琴示意她看过时不时走过的战士。
郑洁沉默了,她是跑不过这些肌肉发达的野人。
你还是一个孩子,好好的服侍枫,应该可以等到明年春天。
琴摸了摸比她小一号的洁,半干的衣服套在身上,小小的更可怜了。
琴教她了很多事情,包括取悦那个人。她说要活下去必须要付出代价,但不用担心郑洁的伤还没好那个人应该不太会现在动她。
夜里,郑洁就睡在窝棚的一堆干草上,感受着时不时扫过来存在感强烈的视线,浑身一抖。
她觉得琴说的不太对,这里的人真的有同理心吗
棚之间隔的不远,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一整夜。
伤口有点痒,应该是快好了。
……
拆开裹着腿的布,轻轻抚一抚伤口,凉凉的。
果然快好了。
突然一股强烈的视线射过来,还不等郑洁反应,就被枫按着在腿上划拉了一刀。
隔一会,血已经不再流了,恢复有点快了。
枫又在旁边划了一刀,这次的恢复速度比刚刚快了不少,兴奋的舔了舔骨刀上的血。
郑洁目露惊恐,这几天她为了避免成为储备粮吃的少干的多,可现在可能需要改变一下策略。
放开我!这是天神赐予我的礼物,我乃是天神的代行者……唔唔唔!
代行者
你可想好了再说,北边的部落在交换食物的时候族长会用一种止血生肌的粉末交换大量食物,这粉末很宝贵却也有两个拥用,你猜那是什么
枫狠狠掐住郑洁的下巴,止住她未说完的话
。
想活命就不要乱说话,尤其是在祭司面前。
郑洁点头才被放开,现在的她还不知祭司在野蛮世界到底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04
鲜血与原始
早晨,阳光晒在身上,冰冷的血液慢慢回暖,冲刷感给微僵的躯体带来力量。
郑洁开始做着撒扫烧水等各种杂事,跑不掉就需要展现出属于自己的价值。
啊啊啊!!
洁,快来帮忙!
琴扶着一个断腿的人过来,血肉白翻都可以看见骨头。
郑洁帮忙清洗了一下伤口,随手用几根树枝固定。
有人声靠近,琴赶紧按了一下洁,整个人都匍匐在地。
路过的人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脚步不停的走了。
那个受伤的人也被带走,琴告诉她,那些人是部落里尊贵的人,不可轻易冒犯。
郑洁点点头
沉默着,琴又给她煮了绿糊糊。
没什么味,比夹心巧克力好吃。
肉是战士们吃的,比如枫。
奴隶也可以吃,靠战士的怜悯,或者是诱惑。比如隔壁的那个男人会给琴肉吃,然后晚上就会响起可疑的声音。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从门口透进的光。
祭司要见你,你干了什么
啪!
一只死兔子被扔到郑洁面前。
不知。
男人掐住郑洁的脖颈把人从地上提起,被迫对视着。
什么都没有你今天不就救了个人,你知不知道像你一样处理的你是第一个,去找祭司的都直接一刀斩。这样你还觉得没什么
枫把人甩落在地板上,郑洁剧烈咳嗽着,同时心也坠到谷底。
太突兀了!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就近解决的个人卫生问题,她总会走远一点。
吃东西前还洗手,太多了,破绽太多了!稍微一细想,她就是个另类。
怎么办
枫看愣在地上的女人,觉得愚不可及。
嘶——
裹在伤口的布被撕开了。
呵—
粗糙的手撵着那一道愈合留下的红痕。
果然,恢复的挺快。你该担心要是祭司发现你这条腿,你还能不能活他可馋那些圣药好久了。
冷汗从鬓角流下,怎么办
那怎么办
很好,男人很喜欢她的反应。
再砍断。
说着拎起靠在角落的石斧,粗糙,锐利。
还有其它方法吗可以不去见祭司吗
呵,除非你想现在就去死。
来吧!
郑洁咬着木头撇过头去,把腿抻直。
没有麻药又如何
还活着就好。
她的内心足够平静,从枫告诉她的那一刻,她就预见了接下来的事。
无药可解,无路可退。
至于为什么帮她,呵呵,她现在占着他一个奴隶的名额,她是财产。
是夜,顶着昏暗的光线,郑洁跪在大的营帐里。
灰黄的光把影子拉的狰狞无比,躲在明暗交界线择人而噬。
谁教你的处理受伤的腿。
所有的视线汇集到她身上,包含大量与蔑视。
回大人,洁在部落的时候,看族里的巫医做的。
郑洁头埋的低低的。
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伤口被打开,卷曲灰黑的指甲在肉里搅来搅去,直到摸到骨头的断口。
你可以回去了,感谢你帮助部落的战士,如果你再想起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来跟我说。
郑洁退了出去,跟着枫,杵着一根木棍往回走。
可能嫌她慢,枫把她一把扛起走了。
枫把郑洁放在兽皮上,贴近耳边。
我救了你。
目光灼灼,似有火在燃烧。
此时说谢谢,有用吗
答案当然是无用。
火热的身体越贴越近。
我还受着伤。
郑洁试图讲道理。
我会轻点。
郑洁挣扎,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从始至终她都不具备谈判的资格。
她哭了,到现在为止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道理。
她只是去徒了个步,莫名其妙的到这野蛮的世界,莫名其妙的遭受着无由来的恶意。
她心中的呐喊无人能听见,可她不能认输,她还有爸爸妈妈,她的义务还未尽,他们该享的福没未享。
她不能,不忍,不愿!
她总有一天要全手全脚的回去。
04
郑洁发烧了,枫和部落里的战士去进行冬天的最后一次围猎。
说白了就是要去再碰一碰运气,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机遇。
琴从隔壁过来照顾着她,给她喝一种黑乎乎看不出原料的汤汁。
她每天还和琴一起出去捡木柴,四处都是草木,没什么特征化的地点或者食物,当然也可能是她们走的不够远。
郑洁偷偷藏了一些木刺,然后心惊胆颤的等待着。
新芽蛰伏在雪层下面,只等春天到来的那一刻焕发生机。
哦哦——
哦哦哦——
外面如此吵闹,是狩猎的人回来了。
琴带着郑洁到部落中的空地上,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枫站在队伍前头缓缓走来,后面拖着一头巨大的死兽,后面还绑着几只像鸡比鸡大的禽类。
咚──咚咚!
咚──咚咚!
激烈的鼓声把气氛彻底点燃,一群人把猎物拖到空地上,即将举行所谓的仪式。
一错眼,竟是和枫对视上。
郑洁赶紧地下头,她怕。
枫在欢呼声中咬开动物的脖颈,饮下第一口血,把汩汩往外冒的血撒向周围。
剩下的活物也在下一刻全被杀死,血雨到处纷飞。
和动物的哀鸣不同,空地上的气氛已经推到高潮。
所有人,笑着,闹着,舔舐掉落到脸上的雨,跳起了舞,再然后人影相互交织在一起。
原始,欲望。
人群还在往里涌,郑洁艰难的往外走。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郑洁手里的棍子反手就往后砸。
是我。
枫!
郑洁心里紧张。
枫拉着她融入群魔乱舞的人群,附身在她耳边问。
你腿好了吗
没有!放开我!
郑洁开始挣扎起来,她非常不适。
像是看出了什么,枫带着她远离了这个地方。至于猎物的分发,仪式结束会有专门的人负责。
枫拉着郑洁回到窝棚里,强势扒开郑洁的伤口。
看着黏连在一起的伤口,他嘿嘿一笑。
你的恢复速度又快了,短短几天就快完全愈合了。
郑洁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把伤口伪装好。
带你去个地方。
枫扛起郑洁就走,绕过山,跨过水。
七荤八素的郑洁总算是放弃了记录线,无论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她都无反抗能力就是了。
就一点想不明白,什么毛病,
二话不说就扛人,像扛麻袋一样随意。
一棵苍天的大树长在小山丘上,常绿的的树叶在晚秋还是那么的苍翠。
巴掌大的树叶遮住了所有投下来的光,枫把郑洁放在树下,三两下抓着树叶爬了上去。
给!
郑洁接过枫递过来的一把树叶,不明所以。
吃!
我们叫这棵树为生命树,出远门的时候和干旱的时候它会拯救我们。
入口是冰冰凉凉的,有点脆,水分充足,有点类似多汁的水果。
然后呢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总不能闲的慌吧
枫坐下,坐在郑洁对面,看着她。
这周围就一棵生命树,属于我们部落。
所以呢有什么必然联系呢
你知道为什么要举行仪式吗
想起空地上的荒诞,郑洁皱了皱眉摇头。
部落需要新的人口,而鲜血个狂欢可以刺激部落里的女人受孕,这是祭司通过预见看到的。
枫喉头一动,接着道。
他是在警告郑洁吗
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是说他在洗脑她。
他这个部落比起其他的够强大、够科学
05
这个冬天真长呀,白毛毛的雪铺了一层又一层。
空气又干又冷,起初郑洁还会和琴一起出去,到后面窝在家里。
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觉,啃着干扁的肉和块茎,作为储备粮的郑洁每天的在祈祷春天的到来。
她不想有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她不属于这里。
谁会爱上带给你苦难的人呢在那些无人倾诉的日子里,受过的委屈和怨恨被一遍遍的拿出来反复咀嚼,直到刻骨铭心。
为…为什么……是我帮的你,咳
枫咳出喉管里的血,不解的看着郑洁。
尖锐的荆棘扎在他的脖子处,上面的药物让他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他不明白,他对洁是好的,比其它奴隶都好,他还想她给他生个小崽子。
郑洁默默的看了枫一眼,眼神冰冷。
也是在这个时候,枫才看到那眼里都是恨意。
你知道你有多罪恶吗不知道也没关系,自己做的事要自己付出代价,而我,想要你死。
郑洁不再看躺着的枫,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踏入了雪地,她等不到春天了。
她讨厌和陌生男人躺在一起,她讨厌那些时不时透露的恶意。
白雪茫茫,枫死在了无人知道的冬天里,而郑洁坚强的在雪地里活了一天又一天。
饿了吃草,渴了吃雪,冷了就冻着。
回家!
回家!
支撑她的就剩这一个执念,不知道怎么会又怎样,她永远都不会停下脚步。
雪化了。
消融的雪下有绿叶冒出,大地在恢复生机。
郑洁感觉自己烧糊涂了,她迷迷糊糊看到琴举着一株草让她吃。
呵,怎么可能呢
琴早就死在了那个看不见光的雪夜,她窝在雪窝子里,浑身湿透。
抱着自己再一次的向天空许愿:
愿上天垂怜,只愿回到我该去的地方去,
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
眼前似有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醒醒——醒醒——
坚持住——
你的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