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裁员,经理把我踢出群聊,还羞辱我：公司离了谁都能转！
我抱着纸箱滚蛋,心里骂娘：妈的,月底奖金还没发！
晚上跟游戏CP诉苦,骂老板是傻缺,骂经理是死胖子。
我的专属小奶妈薇薇喵气得游戏里狂砍小怪：兄弟别气！我帮你出气！
我以为她开玩笑。
结果第二天,人事总监亲自打电话,哭着求我回去,薪水翻倍,职位连跳三级！
那个开除我的经理,正灰溜溜地收拾东西。
我看着他,笑眯眯问：哟,经理,公司没您也能转
更让我懵逼的是,公司大小姐突然空降我们部门,径直走到我面前。
在全办公室惊掉的下巴中,她眨眨眼：亮砸,公司我罩你,副本…还得你带我！
我这才认出,这特么不就是我的菜鸡CP吗！
现在就是爽,非常爽！
1、
我正美滋滋地刷着游戏攻略。
心里盘算着晚上和薇薇喵一起下副本能爆出什么好装备。
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压根没注意到部门经理王胖子那坨硕大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我工位旁边。
咳！一声故意拔高的干咳吓了我一跳,我手忙脚乱地切回工作报表界面,脸上堆起职业假笑：王经理,您找我
王胖子那张油腻的胖脸上挤出一丝假惺惺的惋惜,用他那特有的、仿佛喉咙里卡了口痰的声音说道：小曹啊,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调调,准没好事。
一进他那间弥漫着烟味和廉价古龙水味的办公室,王胖子就翘着二郎腿坐下了,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小曹啊,公司最近的情况,你也知道。
他拖长了声音,像是在宣布什么重大决议,效益不好,需要优化一部分人员结构。经过部门综合考虑,觉得你这个岗位……嗯,可能不太适合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了。
我愣住了,优化
这词可真新鲜。
不就是炒鱿鱼吗
王经理,您这……
我试图争辩,我上个月做的那个关键报表,不是还受到表扬了吗还有那个难缠的客户电话,一直是我在跟进的,那边刚有点眉目……
王胖子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报表谁都能做！客户离了谁都能转！公司离了谁都一样转！这是总部的决定,我也很遗憾。
去你妈的遗憾！
我看着他那双闪烁着心虚和迫不及待的小眼睛,瞬间明白了。
早就听说他有个远房侄子毕业在家蹲着,这是急着腾位置吧拿我开刀
王经理,这月底奖金……
我还想最后挣扎一下,那奖金可是我盼了好久的。
奖金
王胖子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都被优化了,还想着奖金收拾东西吧,人力那边已经通知到了,等下就过来跟你办手续。
羞辱感噌地一下就冲上了头。
但我知道,再吵下去也没意义,这死胖子摆明了不要脸了。
行,我点点头,反而冷静下来了,王经理,您说得对,公司离了谁都能转。希望您……别后悔。
王胖子像是被我的眼神怵了一下,随即又挺起肥硕的肚子,色厉内荏地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威胁我赶紧的！
我没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回到工位,周围的同事都默契地低着头,假装忙碌,没人敢往我这边看。
我三两下把个人物品扫进一个破纸箱里,心里骂骂咧咧：妈的,王胖子你个杀千刀的！给老子等着！月底奖金黑掉这事没完！
抱着那个轻飘飘的纸箱走出公司大楼,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
我回头看了眼这栋光鲜亮丽的写字楼,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和委屈。
2、
我抱着那破纸箱回到我那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越想越憋屈。
王胖子那副嘴脸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妈的,这个点,原本该是我快乐摸鱼等下班的时候！
晚上,我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两口泡面,就恹恹地爬上了游戏。
刚上线,我的固定CP兼头号损友薇薇喵的组队邀请就弹了过来,附带一个嗷嗷待哺的表情包。
亮砸！快来！boss要刷新了,就等你这输出扛把子了！
我叹了口气,点了接受。
进了队伍,开了麦,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耳机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咋咋呼呼的女声：咦亮砸你咋了声音跟被阉了的小黄瓜似的,蔫儿吧唧的。失恋了不对啊,你母胎solo哪来的恋可失
我靠！
这丫头嘴还是这么毒。
滚蛋！比失恋惨多了！
我没好气地回怼,但心里那点郁闷好像找到了个出口,哥们儿今天失业了！被炒了！
啥！
薇薇喵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
游戏里她那个穿着华丽时装的女法师一个趔趄。
差点撞墙上,哪个瞎了狗眼的公司干的！居然敢炒我亮砸！不知道你是我御用扛伤兼输出兼背锅侠吗没了你谁给我垫后啊！
她这一连串的吐槽,让我莫名有点想笑,又有点心酸。
唉,别提了。就一破公司,一个死胖子经理。我
忍不住开始倒苦水,妈的,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优化结构,不就是想把他那废物亲戚塞进来嘛！还说什么公司离了谁都能转！呸！
死胖子有多胖三百斤蹦野迪那种她立刻追问。
差不多！一脸油腻,眼睛小得跟特么的瓜子仁似的！最可气的是,老子上个月的奖金！眼看就要到手的奖金啊！就这么没了！下午茶份额也没了！亏我还天天帮他处理那些破邮件！
我越说越激动,简直声泪俱下,把王胖子的丑恶嘴脸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遍。
重点突出了他如何欺压良善、如何剥夺我神圣的下午茶权益这种惨绝人寰的罪行。
游戏里,薇薇喵操作的那个女法师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
对着刚刷新出来的小怪就是一通狂轰滥炸,技能特效闪得眼花缭乱。
仿佛那些小怪就是王胖子的化身。
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她那边传来砰砰砰（疑似拍桌子）的声音,哪个破公司这么不开眼！敢这么欺负我兄弟！告诉我名字！姐们儿去给你讨个公道！
得了吧你,我被她这江湖气逗乐了,你还能杀到人家公司去啊游戏里牛逼就行了。
小看我是吧！
她哼了一声,兄弟别怕！失业就失业！多大点事儿！不行……不行我养你！姐游戏里养你！以后你的点卡药水装备,我包了！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屏幕上：感动哭了真的……但饭还是得自己吃啊大佬！包点卡就行,饭钱我还是得自己去挣……
那你接下来咋办她语气里透着真切的关心。
能咋办,投简历呗。
我叹了口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是便宜王胖子那龟孙了,想想就不爽！
放心！薇薇喵信誓旦旦,游戏里的女法师挥了挥法杖,一副大佬做派,这种瞎眼的破公司,迟早倒闭！那种死胖子,迟早遭报应！亮砸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到时候气死他！
听着她在那头义愤填膺地给我画大饼,骂王胖子,我心里那点郁结好像真的散了不少。
算了,至少游戏里还有个这么仗义的兄弟。
虽然这兄弟说话是虎了点,但听着真解气啊！
3、
过了两天,我投简历投得眼睛都快瞎了,结果不是已读不回,就是些歪瓜裂枣的公司。心情更郁闷了。
晚上跟薇薇喵下副本的时候,我操作着游戏角色,一边砍怪一边唉声叹气：唉,生活不易啊喵总。这年头找份像样的工作咋就这么难
安啦安啦,是那些公司配不上我亮砸！
薇薇喵一如既往地给我打气,但她今天声音好像没那么咋呼了,对了,你之前说那破公司,到底是干嘛的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恨
呸！谁念念不忘了
我立刻炸毛,就一搞电商的,仗着规模大点,鼻孔朝天。尤其是我们那个项目部,经理是个胖子,底下人就没好日子过！
电商项目部
薇薇喵的声音顿了顿,有点迟疑地问,…你们公司,该不会是搞‘星辉计划’那个吧最近广告打得挺凶的那个。
我靠！你怎么知道
我惊了,手下操作一乱,差点被小怪挠死,就是那个‘星辉’！妈的,名字起得挺亮,里面黑得很！老子就是被那个项目部的死胖子给阴了！
我话音刚落,语音那头突然没声了。
只有游戏背景音乐还在响。
喂喵总掉线了卡了我连喊了几声。
啊哦！没…没有！
她的声音突然回来了,但听起来有点怪,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刚才…网络波动了一下。你说…你们经理姓王
对啊！王胖子嘛！肥头大耳,眼睛小得像特么的二维码！
我一提起他就来气,仗着是个小经理,屁本事没有,就会抢功甩锅！这次就是为他那个废物侄子腾位置！
王经理…胖子…
她小声重复了一下,然后状似无意地问,亮砸,你游戏ID叫‘亮闪闪’,你真名…不会真有个‘亮’字吧难道叫张亮麻辣烫那个
噗！我差点笑喷,神特么麻辣烫！哥姓曹！曹泽亮！闪耀的亮！比麻辣烫高级多了好吧！
曹…泽亮…她念了一遍我的名字,声音更低了,像是在自言自语。
咋了这名字有啥问题我有点莫名其妙。
没！没问题！好名字！一听就是能干翻王胖子的好名字！
她突然又拔高了音量,恢复了点平时的活力,但总感觉有点刻意,那什么…亮砸,我突然有点事,得先下了！明天再刷！
啊boss还没打呢…
下次补偿你！先溜了！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她游戏头像瞬间灰了。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屏幕。这丫头,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说啥了就说了公司名和我真名而已啊
…
另一边,许薇薇猛地摘掉耳机,从她那粉色的电竞椅上蹦起来,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
她快步走到书桌旁,拿起手机,翻出前几天无意间看到的那份集团旗下电商子公司提交的人员优化名单。
手指快速滑动着。
项目部…项目部…找到了！
【曹泽亮,项目部专员,优化原因：效率低下,团队协作能力不足…】
名单末尾,审批人签名：王德发（项目经理）。
王德发…王胖子！
许薇薇看着屏幕上曹泽亮三个字,又想起游戏里那个一边吐槽一边拼命给她打辅助的亮闪闪,整个人都呆住了。
真的是他！
那个天天带她下副本、帮她抢装备、听她吐槽学校破事、被她叫着养你的哥们儿…
居然是被自己家公司开除的！
还是被那个听描述就油腻得要死的王胖子给优化掉的！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窜上了天灵盖！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有点疼）。
王胖子！你敢动我的人！
不对…这名单…我爸知不知道
她盯着那份名单,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里乱成一团。
不行！这事没完！
4、
许薇薇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全是曹泽亮和王胖子两个名字来回打架。
直接去找老爸
不行不行。
万一老爸知道她插手公司人事,还是为了个游戏网友,肯定又得唠叨半天,说不定还以为她被什么骗子忽悠了。
得先自己搞清楚状况！
第二天一早,她借口要用电脑查资料,溜进了老爸的书房。老爸的电脑没关,集团内部系统的页面还开着。
许薇薇眼睛一亮,真是天助我也！
她小心翼翼地点开人事系统的后台权限。
幸好上次老爸让她帮忙找文件时,密码她瞟见过。
心脏砰砰跳,感觉自己像个商业间谍。
找到子公司的人员变动记录,筛选,最近优化名单……曹泽亮的名字赫然在列。理由写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工作效率有待提升,团队协作意识不足,不符合公司未来发展方向。
呸！许薇薇对着屏幕啐了一口,官方套话谁不会写！
她顺手点开了曹泽亮的员工档案和过往工作记录。
打卡记录……嗯,是有几次迟到,但也没那么离谱。
项目贡献……大部分是些边角料的工作,但仔细看,有几个难搞的客户后续跟进记录是他做的,还有个谁都不愿意维护的共享数据表,更新日志里最后几次操作都是他。
这不干得挺好嘛！
许薇薇嘟囔,虽然摸鱼是不对……但好像也没耽误正事啊
这王胖子,绝对有问题！
光看系统记录还不够。
许薇薇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她记得老爸提过,公司内部有个匿名的员工吐槽论坛,氛围挺活跃。
她赶紧摸出手机,注册了个小号,名字就叫吃瓜小透明,溜进了论坛。
首页飘着好几个热帖,她试着在搜索框输入王经理。
好家伙！瞬间弹出来几十条帖子！
【八一八项目部那个王胖子,今天又甩锅给谁了】
【王经理的侄子来了,懂的都懂。】
【王胖子今天喷香水了吗没有那我不敢去汇报工作。】
【有没有人觉得,王经理优化掉的小曹其实挺冤的】
许薇薇眼睛瞬间亮了,点开最后那个帖子。
楼主：听说小曹是因为效率低被优化的可我上次找他调个数据,他五分钟就给我搞定了,隔壁组的老李磨蹭了一小时都没弄好。
1L：+1,小曹就是嘴碎了点,干活其实还行,特别是那些没人愿意干的琐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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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据说是因为王经理的宝贝侄子要来了,位置不够。
3L：真相了,他侄子昨天已经坐小曹位置上了,啥也不会,就会摸鱼和拍马屁。
4L：王胖子日常操作了,习惯就好。
5L：心疼小曹一秒,月底奖金都没了。
下面一堆+1+10086的回复。
许薇薇刷着这些帖子,气得牙痒痒。
实锤了！这死胖子,不仅公报私仇,还任人唯亲！
简直是她家公司里的蛀虫！
亮砸果然没骗她,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关掉论坛,小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
王胖子,你完了！
5、
许薇薇这暴脾气,查到真相就一刻也等不了。
她抓起手机,翻出内部通讯录,找到项目部王德发的直线电话,直接就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传来王胖子那故作沉稳实则油腻的声音：喂,哪位
王、德、发！许薇薇开口就是连名带姓,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估计是在疑惑这谁啊这么嚣张：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谁你不用管！
许薇薇火力全开,我就问你,谁给你的胆子,把曹泽亮开了！
王胖子显然懵了,支支吾吾地：啊曹…曹泽亮这位…小姐,这是我们公司正常的人事调整,是基于…
基于个屁！
许薇薇直接打断,声音拔高,基于给你那个废物侄子腾位置是吧还效率低下我告诉你,人家晚上陪我打游戏输出的效率都比你们整个项目部加班高！你裁他你眼睛长屁股上了！
王胖子在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大小姐许总的女儿
她怎么会知道曹泽亮
还知道裁员和他侄子！
游戏又是什么鬼！
大…大小姐误会,这绝对是误会…王胖子瞬间慌了,舌头打结,您听我解释,那个曹泽亮他确实…
我不听你废话！
许薇薇根本不给他机会,王德发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最好祈祷没什么把柄落我手里！
啪！
说完直接撂了电话,根本不给王胖子解释的机会。
王胖子拿着忙音的电话,站在原地,胖脸煞白,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了。
完了…大小姐怎么会…
另一边,许薇薇气呼呼地挂了电话,觉得还是不解气。
她眼珠一转,噔噔噔跑下楼。
许总正坐在客厅看报纸,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哟,谁又惹我们家小公主生气了
爸！许薇薇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抱着抱枕,装作无意地开口,听说咱们下面有个项目经理,挺厉害啊
哦哪个许总推了推眼镜。
好像姓王,胖胖的那个。
许薇薇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听说最近大刀阔斧搞优化,为公司省了不少人力成本呢
许总点点头：嗯,是有这么回事,裁员名单我看过。
是吧是吧
许薇薇立刻接话,语气夸张,可真能干！就是吧…我好像听人闲聊说起,他优化掉的一个人,叫什么亮来着…好像挺重要的,平时好多杂事麻烦事都是他顺手处理的,他一走,好像有点转不动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说完,偷偷瞄了一眼老爸。
许总放下报纸,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有这种事哪个部门的
好像是项目部吧我也就随便一听,爸您别当真啊。
许薇薇立刻装傻,摆摆手,可能就是别人瞎传的。不过那个王经理这么能干,应该没问题吧说不定真是优化掉了不干活的人呢！
她说完就蹦起来,爸我上去玩游戏了！
留下许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若有所思。
项目部…王德发…优化掉的关键人物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李秘书,把项目部最近优化的人员名单和对应的岗位职责评估报告,再拿给我看一下。另外,了解一下王德发经理最近的工作情况。
6、
曹泽亮走后的第一天,项目部风平浪静。
王胖子把他那个侄子小王安排在了曹泽亮原来的工位上,得意洋洋地巡视了一圈。
看,公司离了谁不能转
第二天,有点小麻烦。
经理,一个同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之前泽亮负责维护的那个共享数据表,好像有点问题,数据对不上了…
王胖子眼皮都没抬：这点小事也来找我让小李去看看！
小李挠着头过来,对着那密密麻麻的表格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表…好像是泽亮自己写的,我…我看不懂啊。
看不懂就学！王胖子不耐烦地挥手,难道离了他曹泽亮,公司就不转了
数据表的事暂时被搁置了,大家手动核对,效率慢了一半。
第三天,麻烦升级。
王经理！客服部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语气焦急,你们项目部那个对接‘宏远贸易’的专属客服号是谁在用客户那边来电话投诉,说定期的技术跟进问候怎么没了对方张总很不高兴！
王胖子心里咯噔一下。
宏远贸易可是个大客户！
那个专属号…好像是曹泽亮在用
他之前提过一嘴,说张总就认那个号,偶尔聊聊足球还能推进关系…
赶紧让人回电话过去！解释一下！王胖子吼道。
谁…谁回
手下的人面面相觑,我们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跟张总沟通的呀…
王胖子气得脑门冒汗,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回过去,被那张总不阴不阳地怼了几句,憋了一肚子火。
第四天,彻底乱套。
上午,需要调取一份去年的旧项目档案做参考。
大家翻遍了共享盘和本地磁盘,都找不到。
好像…去年备份整理后,是泽亮负责归类命名的…
有人小声提醒,他说放‘历史项目-按年份-加密压缩包’里了,密码…密码他好像记在哪个便签上了…
便签早随着曹泽亮的个人物品被清走了！
下午,之前曹泽亮跟进的一个流程审批卡住了系统,提示需要原跟进人确认。
可原跟进人账号都已经注销了！
IT部的人过来折腾了半天,摇头：这得找有权限的管理员重置流程,很麻烦,而且之前的数据可能会丢。
整个项目部的进度都被拖慢了。
原本曹泽亮在时那些没人在意却丝滑运转的琐碎细节,此刻全都变成了绊脚石。
小王坐在曹泽亮的位置上,除了会打游戏和给王胖子端茶送水,屁用没有。
办公室里抱怨声渐渐多了起来。
早知道不让泽亮走了…
这么多杂事以前都是他顺手就弄了…
现在倒好,效率更低下了…
王经理还说优化…
王胖子听着那些窃窃私语,焦头烂额地接着一个个出问题的电话,额头上的汗就没干过。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救火队员,而且火越烧越大。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那个曹泽亮,平时看着吊儿郎当,怎么走了之后冒出这么多破事
公司离了谁都能转
这话现在听起来怎么那么打脸呢！
7、
我这边,失业生活过得……还挺爽
咳,当然,投简历还是得投。
但那些招聘软件上的公司,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有上来就问我能不能接受007的,我说我是找工作不是找猝死。
有问我能不能自带电脑上班的,我说贵公司是开网吧的吗
还有个更离谱,视频面试一半,面试官那边传来呼噜声。
好家伙,我这是给您助眠来了
几次下来,我对着电脑屏幕直翻白眼。
妈的,跟这些奇葩公司一比,王胖子那破公司居然都显得正常了点
至少它按时发工资啊！（虽然最后坑了我奖金）
心态莫名就平和了。
反正急也急不来,兜里还剩点钱,饿不死。
于是,我的游戏在线时长开始狂飙。
薇薇喵这几天上线也特别勤快,几乎我一上线她就在。
亮砸！快来！新活动副本,缺个拉怪的！
亮砸！世界Boss刷新了,抢他娘的！
亮砸！竞技场走起,给我揍那个一直追着我砍的混蛋！
我被她指挥得团团转,但莫名充实。
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比在王胖子手下干活带劲多了。
可以啊喵总,最近这么闲我一边操作一边问。
呃……课少！对,大学课程少！
她回答得有点匆忙,随即转移话题,哎呀你输出高点！没吃饭啊！
还真没吃,穷。我故意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上线,我就发现邮箱爆满。
点开一看,好家伙！整整一组高级强化石,外加一堆限量药水和一张满额点卡！
发送人：薇薇喵。
我吓了一跳,赶紧密她：我靠！喵总你发财了这些东西得花不少钱吧你中彩票了
那边很快回复：啊没有啊！官方活动送的！刷副本掉的！我运气好！反正我用不上,堆着也是占仓库,便宜你了！
活动送的刷副本掉的
骗鬼呢！那点卡也是掉的
我心里门儿清,这丫头是变着法儿帮我呢。
嘴上说得轻松,估计没少花钱。
这……多不好意思……我心里有点暖,又有点过意不去。
少废话！赶紧把装备强化一下,输出跟不上了！下次副本再OT（仇恨失控）,我扣你工资！她凶巴巴地回道,但语气里那点关心藏不住。
得令！老板大气！老板身体健康！我赶紧拍马屁,心里那点因为找工作不顺的郁闷一扫而空。
我把游戏角色打扮得焕然一新,扛着闪闪发光的新武器,感觉走路都带风。
晚上下线前,我看着屏幕上并排站立的两个游戏角色,突然有点感慨。
喵总。
嗯
谢了啊。真的。我语气认真了点,没想到最后收留我的,是游戏。
耳机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她有点不自然的声音：瞎…瞎感慨什么！赶紧下线睡觉！明天准时上线搬砖！姐……姐包你点卡！
哈哈,好嘞！
摘下耳机,我伸了个懒腰。
现实里的老板把我踹了,游戏里的老板包我点卡还送装备。
这对比,简直了。
人间有真情,游戏CP比王胖子那货有人性多了！
8、
项目部那点小打小闹的混乱,终于捂不住了,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接炸到了许总面前。
先是市场部那边发现一份关键的市场分析数据对不上号,源头直指项目部那个没人能完全搞懂的共享数据表。
基于这份错误数据做的推广方案刚投下去,效果稀烂,钱打了水漂。市场总监拿着报告黑着脸来找许总要说法。
许总刚把市场总监打发走,客服部老大又急匆匆地敲门进来了,脸色比锅底还黑。
许总,宏远贸易那边的张总直接投诉到我这了！
客服老大把电话记录往桌上一拍,说我们项目跟进断档,服务态度懈怠！还暗示要考虑下一年的合作！这可是我们今年的重点客户！
许总眉头拧成了疙瘩：项目部谁负责的怎么搞的
之前是个叫曹泽亮的小伙子跟的,听说关系维护得不错。但上星期被优化了。现在接手的人根本摸不清门路,连张总喜欢聊足球都不知道,打电话过去干巴巴的,直接把对方惹毛了！
曹泽亮许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祸不单行。
下午,公司内部的项目管理系统突然出了个诡异的bug,一个进行到一半的流程卡死,导致整个新版本上线计划被迫中断。
IT部总监被叫到办公室,擦着汗解释。
许总,这个流程节点之前设置有点特殊,好像是…是之前负责的员工用了个非标准的临时解决方案绕过去的。现在他账号注销了,原始方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之前谁负责的许总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寒意。
IT总监查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也是…项目部的一个员工,叫…曹泽亮。
砰！
许总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震了一下。
又是曹泽亮！
他立刻让秘书把前几天项目部提交的那份优化名单和所谓的评估报告又拿了过来,越看脸色越沉。
效率低下团队协作不足
一个效率低下的员工,走了之后能引发这么多连锁反应
能让关键客户投诉能让系统流程瘫痪
这评估报告写得天花乱坠,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狗屁！
他立刻一个内线电话打到项目部。
接电话的是王胖子,声音透着心虚和紧张：许…许总,您有什么指示
王经理,许总的声音冷得能结冰,宏远贸易的投诉怎么回事系统流程卡死怎么回事市场数据错误又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王胖子的汗顺着肥脸往下淌,支支吾吾地试图解释：许总,这…这都是意外,我们正在紧急处理…
意外许总冷笑一声,我怎么听说,这些问题都跟一个被优化掉的员工有关叫曹泽亮,对吧
王胖子那边瞬间没声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王德发,许总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口中‘不符合公司发展’的员工,走了之后,项目部几乎不会转了！
许总,我…王胖子还想挣扎。
立刻到我办公室来！当面解释！许总根本不想再听,直接摔了电话。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想起女儿前几天那看似无心的话。
优化掉了挺重要的人…好像有点转不动了…
这丫头,看来不是瞎说啊。
这个王德发,到底瞒着他干了什么！
9、
王胖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了许总办公室,那身肥肉都在哆嗦。
办公室里低气压得能憋死人。
许总没让他坐,直接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冷眼看着他。
王经理,解释一下吧。宏远的投诉,系统的瘫痪,市场的损失。
许总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冰碴子,是不是都跟你优化掉的那个曹泽亮有关
王胖子冷汗唰就下来了,掏出手帕猛擦额头：许总,这…这都是意外,那个曹泽亮他…
意外
许总打断他,拿起另一份报告,那你再解释解释,这份你提交的优化评估报告,说他效率低下。但客服部反馈,他维护的客户关系最好！IT部说,系统疑难杂症是他解决的！市场部那边出错的源头数据,以前都是他在维护,从没出过错！这叫效率低下
王胖子腿肚子开始转筋：许总,您听我说,他那是…
我还没说完！
许总猛地提高音量,又甩出一份内部论坛的匿名吐槽打印件,还有,你那个亲侄子,顶了曹泽亮的位置能力怎么样先不说,上班时间用公司电脑打游戏,被IT抓了现行！这就是你所谓的‘优化结构’,‘提升效率’
王胖子脸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没想到许总查得这么细！连匿名论坛和IT监控都翻出来了！
王德发,许总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坐在上面,下面什么猫腻都看不见是不是觉得公司离了谁都能转,所以就可以随便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塞进来,把干实事的人一脚踢开
不…不是的许总…我…王胖子试图辩解,声音发颤。
不是什么
许总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公司离了谁都能转但离了踏实干活、默默扛事的人,转不转得顺畅,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看看现在项目部乱成什么样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王胖子彻底蔫了,像棵被霜打烂的肥白菜,低着头,汗珠啪嗒啪嗒砸在地毯上。
许总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坐回椅子上。
收拾东西,去财务部结清工资。
许总语气冰冷,你被开除了。关于你任职期间是否有其他违规行为,公司会进一步调查,保留追究的权利。
开除！追究！
王胖子眼前一黑,差点没瘫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还想求饶,但对上许总那毫无温度的眼神,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灰溜溜地挪出办公室,背影佝偻,来时的威风荡然无存。
许总看着关上的门,冷哼一声。
离了谁都能转哼,差点让你这蠢货把大动脉都掐断了！
10、
我正在游戏里砍怪砍得飞起,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我有点不耐烦地接起来,眼睛还盯着屏幕。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特别客气,甚至有点卑微的中年男声：您好,请问是曹泽亮先生吗
是我,你谁啊推销保险还是办贷款我不需要！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准备挂断。
别别别！曹先生您误会了！
对方赶紧说,语气更急了,我是腾达集团人力资源部的总监,我姓刘。
腾达集团那不就是王胖子那破公司
HR总监这级别可不低啊。
他找我干嘛
难道我离职手续没办利索
我心里嘀咕,手上操作没停,游戏里我的角色一个漂亮连招带走一个小BOSS。哦,刘总是吧有事我都被优化了,跟贵公司没啥关系了吧
曹先生,您说笑了…
刘总监的声音透着尴尬,首先,我代表公司,就之前的不愉快经历,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那完全是我们管理上的失误,让您受委屈了！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道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手上动作一慢,游戏角色差点被怪摸到。
呃…刘总,您没事吧
我有点懵,道歉就不用了,反正我也找到新…呃,找到新的人生方向了。
我看了眼游戏画面,嗯,没说谎。
曹先生,请您务必给我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刘总监语气那叫一个诚恳,公司经过深刻反思,一致认为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项目部非常需要您！我们真诚地希望您能回来！
我：
我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点,看了看号码。
没错啊,是本地号码。
不是诈骗电话
不是…刘总,您没开玩笑吧
我乐了,王经理不是说了吗,公司离了谁都能转。我这种效率低下、影响团队的人,回去了不是拖后腿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估计刘总监也在那边疯狂擦汗。
曹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那都是王德发个人不负责任的言论,他已经因为严重失职被公司开除了！公司现在急需您这样有能力、有责任心的员工回来挑大梁！
王胖子被开了这消息够劲爆！
我心里那个爽啊,简直比爆了极品装备还痛快！
但面上还得端着。
这样啊…
我故意拉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可是…我回去能干嘛呢原来的位置,不是让王经理的侄子占了吗
您放心！位置绝对给您留着！而且公司决定,对您予以重用！薪资上调百分之三十！职位提升为项目组长！您看怎么样刘总监赶紧抛条件,生怕我拒绝。
百分之三十项目组长
我心里的小算盘啪啦啪啦响,这待遇确实有点诱人啊。
但我一想到当初被扫地出门的憋屈,又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答应。
我清了清嗓子,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刘总啊,感谢公司厚爱。不过呢,我这人吧,可能真不太适合贵公司那种高效运转的模式。我这刚失业,正适应新节奏呢,挺快乐的。要不…你们再找找别的优秀人才
电话那头刘总监都快哭了：曹先生！曹组长！您千万别！公司真的非常需要您！很多工作…呃…只有您能顺利接手！条件好商量！只要您肯回来,什么都好说！
听着曾经高不可攀的HR总监这么低三下四地求我,我这心里啊,就跟三伏天喝了冰镇汽水一样,爽得冒泡！
但我还是强行忍住大笑的冲动。
嗯…那我考虑考虑吧。
我拿捏着腔调,毕竟…我也得对比一下其他机会,对吧
应该的！应该的！曹先生您慢慢考虑！我们等您消息！随时联系！刘总监如蒙大赦,连连说道。
挂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愣了三秒,然后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
耶斯！王胖子你个龟孙！看到没！公司求老子回去！
游戏里,薇薇喵的语音弹了过来：亮砸！你干嘛呢突然不动了掉线了
我抓起耳机,声音都激动得变调了：喵总！哈哈哈哈！牛逼大发了！公司求我回去！王胖子被开了！还给我加薪升职！妈的！爽！！！
真的假的！
薇薇喵的声音听起来比我还兴奋,我就说嘛！亮砸你最棒了！那你回去吗
回去当然得回去！
我叉腰大笑,不过不能这么轻易答应！得让他们知道,爷不是你想踢就踢,想请就请的！
11、
HR总监刘总那边几乎是每天一个电话,语气一天比一天卑微,条件都快开到天上去了。
曹先生,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曹组长,薪资方面我们再加百分之五
曹大哥,您就发发慈悲吧,项目部快瘫痪了…
我每次都端着,慢悠悠地回：哎呀刘总,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最近offer有点多,得挑挑拣拣嘛…啊哪家公司这就不方便透露了哈！
拖了快一个礼拜,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我才勉为其难地松口：行吧,看刘总您这么有诚意,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那就…下周一见
电话那头,刘总监激动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谢谢曹先生！谢谢！周一早上我亲自在门口迎接您！
周一早上,我特意换上了一身精神的新衣服,掐着点,慢悠悠地晃到了公司楼下。
刘总监果然屁颠屁颠地等在那儿,一看到我,脸上笑出了一堆褶子,快步迎上来：曹组长！您可算来了！欢迎回来！欢迎回家！
这热情劲儿,跟我当初抱着纸箱滚蛋时简直天壤之别。
他一路引着我往项目部走,嘴里不停介绍着给我准备的新工位、新电脑,以及组长的权限。
一进项目部,好家伙！以前那些埋头装死的同事,此刻齐刷刷地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热情（甚至有点谄媚）的笑容。
泽亮！回来啦！
曹组长！早上好！
亮哥！可想死你了！没你都不习惯了！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砸过来,我差点没接住。
当初我走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这么热情啊
果然地位变了,待遇就不一样了。
我脸上挂着假笑,一一点头回应：嗯嗯,回来了。大家好啊。
眼神一扫,我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王胖子。
他正在那灰头土脸地收拾个人物品,原本肥硕的身体此刻看起来有点佝偻,脸色灰败。
感觉到这边的动静,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那表情,精彩得跟调色盘似的,又青又白又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心里冷笑一声,机会来了。
我故意停下脚步,朝着他那方向,提高了音量,语气那叫一个惊讶和关切：呦！这不是王经理吗您这是…干嘛呢大扫除亲自体验基层劳动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王胖子之间来回扫射,充满了看好戏的兴奋。
王胖子拿着一个相框,手僵在半空,脸皮抽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继续往前走两步,走到他工位旁边,看着他纸箱里那些零零碎碎,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刘总刚才说,王经理您因为‘严重失职’被公司开除了对吧
噗——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笑出了声。
王胖子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塞进纸箱里。
我弯下腰,凑近点,用不大但足够整个办公室都听到的声音,特别真诚地问：王经理,东西不少啊需要我帮您搬箱子吗
我顿了顿,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笑容,补充道：哦,不对,你看我,又说错了。您现在已经不是经理了。而且…您好像是被开除了哈那就不归公司管了。自己…慢走啊
王胖子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瞪着我,嘴唇哆嗦着,像是想骂人,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抱着那个沉重的纸箱,踉踉跄跄、狼狈不堪地从我身边挤了过去,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随即,不知道是谁带头鼓了下掌,然后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很快变得热烈。
曹组长威武！
亮哥牛逼！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站在那儿,享受着这迟来的欢迎,看着王胖子消失的方向,心里那口恶气,总算痛痛快快地吐了出来。
爽！
12、
我重回项目部当上组长后,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活有人干,锅没人甩,下午茶自由,连呼吸都感觉比以前顺畅。
就是有点纳闷,薇薇喵这几天上线时间少了,问她,她就支支吾吾说学校课业忙。
这小妮子,还能忙过我这个上班族
这天下午,部门正忙活着,门口突然一阵小骚动。
刘总监陪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嗓门格外洪亮：大家手里的活先停一下！许总千金来我们项目部视察工作,大家欢迎！
我跟着同事们一起抬头,心里还嘀咕：大小姐哪个大小姐闲得蛋疼来视察我们这破部门
这一看,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走进来那女孩,穿着身香奈儿套装,挎着个我一年工资都买不起的包,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精致,就是脸上那点小得意和灵动的眼神……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这这……这好像是我游戏里那个天天嗷嗷叫着亮砸救我、亮砸冲啊的薇薇喵啊！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许薇薇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脸上,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故意板着小脸,迈着步子走到我工位前。
这位同事,看着有点面生啊她装模作样地问。
刘总监赶紧点头哈腰地介绍：大小姐,这位是曹泽亮,曹组长,我们项目部的骨干！刚提拔上来的青年才俊！
周围的同事都屏住了呼吸,好奇地看着这幕。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面上还得挤出职业微笑：大小姐,您好。
许薇薇点点头,伸出小手：曹组长是吧听刘总监提起过你,很能干。以后好好干。
我机械地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感觉她手指在我手心轻轻挠了一下！
我靠！绝对是她！
我实在没忍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音量蹦出一句：薇…薇薇喵！
许薇薇眼睛瞬间笑成了月牙儿,也凑近了一点,用同样小的声音,带着她那特有的、游戏里咋咋呼呼的语调回了一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亮砸！
真是她！
我感觉脑子嗡的一声,CPU直接干烧了。
游戏里一起抠脚打怪的兄弟,现实里是老板的千金
还是帮我狠狠出了口恶气的幕后大佬
这信息量也太炸裂了！
旁边的刘总监和同事们看着我们俩窃窃私语,一脸懵逼加好奇。
许薇薇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点大小姐的仪态,但说出来的话差点让我再次裂开。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曹组长很不错。以后在公司……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冲我眨眨眼,我罩你。
然后她嘴角一翘,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补充道：不过晚上打副本……还得你带我。输出不够哦,亮砸。
说完,她潇洒地一转身,对刘总监说：好了,看完了,走吧。
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以及一整办公室目瞪口呆、仿佛吃了惊天大瓜的同事。
刘总监看看我,又看看大小姐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敬畏。
等那两位一走,办公室里瞬间炸锅了！
卧槽！亮哥！什么情况！
你跟大小姐认识！
她还让你带她打副本！
‘我罩你’！亮哥你隐藏得太深了吧！
我张着嘴,半天才合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妈的,这游戏……玩得可真值啊！
13、
自打大小姐亲自来项目部罩过我之后,我在公司的地位就变得有点微妙。
活嘛,照样干,但再也没人敢把乱七八糟的锅甩给我了。
王胖子那个侄子,早在王胖子滚蛋那天就灰溜溜地自己辞职了。
现在我一到点下班,没人敢哔哔。
我偶尔对着电脑屏幕露出迷之微笑（其实是在看游戏攻略）,也没人再怀疑我摸鱼,反而觉得我高深莫测。
刘总监见了我,那笑容比以前更灿烂了,隔三差五就来关心一下：曹组长,工作还顺利吗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甚至有一次还委婉地问我,大小姐最近心情怎么样。
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实际效率反而更高了,因为没人给我使绊子添堵了啊！
心情好了,干活都有劲！
至于和许薇薇
线上,她还是我的薇薇喵,咋咋呼呼,操作下饭,嗷嗷叫着让我带副本,时不时就不小心给我邮箱塞一堆好东西。
线下,她是许大小姐,偶尔会来项目部晃一圈,美其名曰关心基层。
实际上就是溜达到我工位前,敲敲我桌子,丢下一句晚上副本别迟到,或者下午茶我放前台了,自己去拿。
然后在一众同事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关系嘛,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比游戏兄弟暧昧点,比男女朋友又差了那么一层窗户纸。
我也懒得深究,现在这状态,挺好！
王胖子的事成了公司里的经典反面教材,经常被老员工拿来教育新人：看到没这就是欺压同事、任人唯亲的下场！学学人家曹组长,是金子总会发光,还有贵人相助！
每次听到这种议论,我都只能默默低头,忍住笑意。
贵人
确实是个贵人。
这天晚上,我又和薇薇喵在游戏里大杀四方。
她一边笨拙地躲着BOSS技能,一边在语音里叽叽喳喳：亮砸！护驾！快！我要死啦！哎呀都怪你输出太慢！
我一边熟练地操作角色拉住仇恨,一边回怼：闭嘴吧菜喵！走位跟喝多了似的！还好意思怪我
哼！敢骂我信不信我明天去公司扣你工资！
哎哟喂,我好怕哦！大小姐饶命！副本还打不打了
打！当然打！……左边左边！漂亮！亮砸牛逼！
打完副本,分完装备,我俩挂在游戏地图里看风景。
我忽然有点感慨：说起来,还真得谢谢王胖子那个龟孙。
啊谢他干嘛谢他开除你薇薇喵的声音带着疑惑。
对啊,我笑了,要不是他把我踢了,我哪有现在这舒坦日子加薪升职,没人敢惹,还能名正言顺带大小姐打游戏。这叫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耳机那头传来她咯咯的笑声：算你有点良心！不过最该谢的不是王胖子！
那谢谁
当然谢我啊！
她理直气壮地嚷嚷,要不是我这个无敌好CP替你出头,你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网吧吃泡面呢！
是是是,大小姐英明！
我赶紧顺毛捋,最大的福气就是捡了你这么个CP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得意地哼了一声,以后副本……
我包了！鞍前马后,随叫随到！我立刻接上。
嘿嘿,亮砸最好了！
看着游戏里并排站立的两个角色,再想想这一连串跟过山车似的经历,我舒坦地往后一靠。
失业怕什么被刁难怕什么
关键是啊,人生路上得有个能替你出头、还能一起打游戏的靠谱CP！
这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