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芹眼底逐渐从欣赏变得迷茫，最后是震惊。
绝对的震惊！
怎么有人的心算可以这么快，甚至在面对物理化学时，也完全不需要草稿纸和笔记本，只需要再心里默念公式和算法，就能解出完美的答案。
全程徐苗苗只在统考的理综最后一道大题上卡壳了一下。
其余题目，都以堪称完美的解答过程，交上了答卷。
袁芹在选试卷的时候，自己已经看过答案了。
而且作为一名三甲医院的院长，她本身的知识储量也足够惊人。
所以完全看得出来，徐苗苗没有敷衍她，也没有作弊。
“你很厉害。”
徐苗苗的笔才刚刚放下，袁芹的夸赞已经到了嘴边。
徐苗苗一愣，接着弯起眼眸笑了出来。
“袁院长过奖了。”
“院长，我的要求不高，在学校我可以一整天都盯着秦淮学习。”
“每天下午放学后给他补习两个小时。”
徐苗苗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袁芹。
“补课费我要的不多，一个小时两百块钱就好了，好不好？”
她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袁芹却许久都没有说话。
徐苗苗咬了咬唇，忍痛割爱般开口。
“你要是觉得我要价高了，一个小时一百五也是可以的。”
“噗嗤”
袁芹突然笑了出来，笑得徐苗苗都一脸怔愣。
“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小丫头。”
她伸手轻轻掐了一把徐苗苗的脸。
“一个小时四百，如果月考秦淮成绩有进步的话，我会额外给你奖励。”
“袁院长！”
徐苗苗激动的站了起来。
没有想到，秦淮看起来一副死人脸，他妈妈人那么好！
“我家儿子有点混不吝，以后在学校就要请你多帮忙了。”
“合作愉快，徐同学！”
袁芹对着徐苗苗伸出左手。
在握上去的那一刻，徐苗苗眼底的激动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徐苗苗脸上的笑容在听到病房内传来李盼男声音的那一刻，沉了下去。
李盼男还在告状。
“英姐，不是我要说我们家丫头不好，是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心啊！”
“你看看她一大早的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幸好还是你来了我才能去个洗手间，而且我现在连个早饭都还没吃！”
唐英看样子已经有点要被说服了，但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所以对李盼男的告状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反而抱有审视的意味。
李盼男心底怨恨，这个唐英怎么好赖话都不听？
偏偏就被徐苗苗那个小贱蹄子哄骗了去！
要是真被妇联找上门来，那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她儿子徐杰的面子怎么办！
“英姐，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印象不好，但是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到大都不是省心的料”
眼见李盼男就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徐苗苗立刻打开病房的门。
“妈，我回来了！”
李盼男一口气憋在口腔里不上不上，险些把自己给噎死。
徐苗苗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走上前。
“我一早就去医生那里问了你的情况，医生说了，还有三天你就能出院了。”
“还有医生不让你吃东西，说你得先输液。”
“妈你肯定饿了吧，你先忍一忍，等输完液了我就给你买好吃的。”
这些话当然是徐苗苗一早就准备好的。
医生说三天就能出院也是昨天就知道的。
为的就是防止李盼男颠倒黑白！
果不其然，唐英一听就扒开了李盼男的手。
“苗苗啊，真是辛苦你了。”
“只是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和学校请假了吗？”
“不去上学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唐阿姨，妈妈的身体比较重要，我当然要先照顾妈妈。”
徐苗苗眼底是倔强的懂事。
看得唐英心疼不已。
“好孩子，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跟阿姨说，阿姨一定站在你这边！”
得了唐英的承诺和保证，徐苗苗高高兴兴的再李盼男病床前坐下。
却突然感受到一股阴冷的视线。
“徐苗苗。”
李盼男的声音没有以往尖锐，也没有以往刻薄。
反而透露出一股幽深的冷沉，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和蛇，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妈，怎么了？”
徐苗苗知道自己可能开心过度引起李盼男怀疑了。
她握了一下拳头后松开，眼神都是关心和胆怯。
李盼男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徐苗苗好一会。
发现她还是那个怯懦的徐苗苗后松了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现在开始，不准和那个唐英有联系。”
顿了顿，她又说：“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虽然她张口闭口就是妇联，但谁知道真的假的，现在哄骗你们这种年轻女孩子的人那么多，还是要抱有戒心比较好。”
徐苗苗心底一沉，仿佛已经知道了李盼男的打算。
“知道了妈，我不会和唐阿姨联系了。”
“把联系方式删了，我看着你删。”
果然。
徐苗苗深吸一口气。
每当李盼男觉得有些失控，自己不被她所掌控了的时候。
她就一定会采取强行干预的措施。
打有记忆的时候，徐苗苗就记得每晚假装睡觉后，李盼男都会站在她的床前死死盯着她。
上小学的时候，出现过李盼男查看她日记的声音。
初中时的时候，出现过李盼男和霸凌她的女孩交谈甚欢的身影。
现在，李盼男又要干涉她交友或者联系别人的权利了。
徐苗苗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的颤抖和愤怒。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然后当做李盼男的面删除了唐英的联系方式。
“妈，
你放心好了，我全都听你的。”
这句话让李盼男觉得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她撇了徐苗苗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休息了。
徐苗苗颤抖着脚步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的那一刻忍不住干呕起来。
此时此刻，她无变厌恶李盼男的掌控欲。
甚至是生理性的呕吐。
一个母亲为什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除非，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母亲。
徐苗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寻找和李盼男的相似之处。
却找不到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