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正在清理碎石的队友和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证婚人就不必了,别到时候让我给你俩写讣告就行。”
柳依依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对旁边的队友老张喊道:“老张,液压扩张器给我,他胸腔被压迫,再不施救就有挤压综合征的风险。”
老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柳依依,又看了一眼席朗,最后还是把工具递给了我。
“舒晚,你确定?那边那个女同志……”
“我确定。”我打断他,“她只是腿被卡住,意识清醒,生命体征平稳。而席朗,再过十分钟,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我的语气冷静而专业,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席朗却不领情,他挣扎着,像是要摆脱我的施救。
“我不用你救!我让你去救依依!”
“舒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在我面前表现一下,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吗?”他突然拔高了声音。
“你还记得你上次喝多了和我说什么吗?你说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我在一起,哪怕一天也好。现在怎么,想用救命之恩来要挟我?我告诉你,我席朗就算死,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
那是我鼓足勇气向他表白被拒后,唯一一次失态,我以为那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它撕开,公之于众。
我手气的有些哆嗦,冷冷地看着他吐出两个字:“闭嘴。”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现在就走,让你的依依亲眼看着你被压成肉泥。”
席朗被我镇住了,一时没再说话。
3
就在我准备操作设备时,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破了外围的警戒线。
“依依!我的女儿!你在哪啊!”
一个中年妇女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嘈杂的现场。
是柳依依的父母。
他们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柳依依看到救兵,哭得更凄惨了:“爸!妈!我在这!我好痛啊!”
柳母一看到女儿被压在废墟下,立刻就疯了,冲过来就要用手去扒那些钢筋水泥。
“哪个杀千刀的!快来人救我女儿啊!”
柳父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准备救援我,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狠狠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一块尖锐的碎石上,一阵剧痛传来,手肘也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出一道血痕。
他居高临下地指着我,满脸的理直气壮,“我女儿在那疼得哭爹喊娘,你还有心思在这慢吞吞地摆弄你那些破铜烂铁?我女儿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把你皮都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