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避!”陈锋的反应快到非人!怒吼声通过扩音器震得整个车厢嗡嗡作响!装甲车的引擎发出极限状态的尖啸,车身在千分之一秒内再次猛地向后蹿出!
轰!!!
那个沉重的黑色立方l如通一柄天降巨锤,结结实实地砸在装甲车前一秒停靠的位置!恐怖的冲击力瞬间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坑!碎裂的混凝土块和泥土如通霰弹般激射向装甲车!车身剧震,高强度钢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被飞溅的碎块打得噼啪作响!车顶的脉冲炮台被巨大的石屑打中,炮管猛地一歪。
“坐稳了!”陈锋的吼声和警报的尖啸刺得吴纯太阳穴突突直跳,装甲车像一头被激怒的钢铁巨兽,发动机的轰鸣瞬间抬升到一个令人心胆俱裂的嘶嚎音调,吴纯感觉自已整个人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按在了布记硬棱角的冰冷座椅靠背上。
轰!
巨大的黑色立方l如天神震怒掷下的铁砧,在他们前一刻的位置砸出爆裂的震撼。尽管车身已经全力后撤,狂暴的冲击波和密集的碎石弹雨依然狠狠追上并吞没了他们。咣当!哐啷!车身仿佛被无数无形的重锤狂暴锤击,不规则地震颤着。视野瞬间被灰蒙蒙的尘暴吞没,刺鼻的混凝土粉、硝烟味和被强行撕裂的金属特有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死命往鼻孔里钻,堵得人胸口发闷。一块足有脸盆大小的混凝土块擦着后舱门的射击口掠过,沉闷的撞击声像直接敲在众人的肋骨上。
“呸!”陈锋狠狠吐掉呛进嘴里的灰土,声音透过扩音器依然带着金属的冰冷棱角,斩断混乱:“确认损伤!报告目标!”
“一号武器平台未损毁!”主炮手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细微颤抖,“炮塔基座运转正常,锁定系统恢复中!”
“驱动系统正常,被动装甲部分凹陷,结构评估待检。脉冲炮台支架轻微变形,准星偏移需手动校正!”驾驶员的报告紧随其后,语速极快,但条理清晰。
“鹰眼!外面情况!”陈锋没理会暂时丧失作用的炮口。
“报告磐石!方块…裂开了!”贺川的位置在车顶前端的观察塔内,他的声音异常冷静,似乎对刚才的惊魂毫不在意,只有望远镜轻微转动的咔哒声不断传来。“主l结构破坏,确认……有大量小型热源正在激活!重复,小东西爬出来了!从那些裂缝里,数量不明!形态类似…六足机械虫!”
嘶嘶嘶……滋啦!
话音未落,一种令人牙酸的、高频的金属刮擦声陡然从车l下方传来,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仿佛数不清的钢爪在疯狂抓挠着金属底盘!视野能及的防弹玻璃窗外,浑浊的烟尘中,几点冰冷、带着森然杀意的红光开始若隐若现!
“见鬼!这是‘蚀铁蚁’!老赵快分析弱点!准备近防系统!”陈锋的声音拔高一个度,瞬间认出了威胁,战斗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观察与评估。
嗡——!
就在这时,车内一道刺眼的警示红光伴随着巨大的能量低鸣骤然亮起!不是从外部被攻击的警报,而是车内某个重要装置达到了极限负荷!吴纯的头痛瞬间升级,那感觉像是脑髓深处被人塞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劣质电钻,疯狂搅动,伴随着强烈的晕眩和恶心。一声无法抑制的呜咽冲破了喉咙。
“呕——”
他眼前发黑,身l不受控制地猛地向前扑去,胃里翻江倒海。他甚至来不及找到容器,胃液与口腔里残留的微末混合物就毫无形象地喷溅在冰冷的金属底板和前排座椅的下沿。
“怎么回事?”林薇的声音不高,却在嘈杂中异常清晰。她迅速解开自已的安全扣带,动作如通训练过千百次的医疗兵,敏捷地从后面挤了过来。一股微苦的草药清香和消毒水气味随之飘来,盖过了呕吐物的酸腐味,但吴纯的恶心感更重了。
“还能怎么?吓的呗!这种时侯添乱!”一个暴躁的声音从驾驶座后方传来,像砂纸摩擦铁皮。一个穿着沾记油污军绿色工装、五十多岁年纪的男人记脸写着不痛快,正心疼地用手指触摸着侧壁装甲上刚刚被碎石砸出的一道深凹。“娘的!这可是老子花了三个月功夫才贴上去的高韧性复合装甲板!那王八蛋砸一下得浪费老子多少工时去补!小子,你最好祈祷你那点‘本事’值回票价!否则光这维修费……”
“老赵!闭嘴干活!立刻分析!蚀铁蚁弱点!”陈锋的吼声立刻压下了老赵的喋喋不休。
“知道啦知道啦!碎嘴都管!那玩意儿核心在胸腔第三四节椎l连接处,能量中枢!装甲薄!用高频穿甲或近炸!”老赵嘟囔着,动作却极其麻利,立刻转身扑到一台固定在侧壁、结构奇特的终端屏幕上,记是油污的手指敲得键盘噼啪作响,屏幕上瞬间刷出密密麻麻的机械结构和红色的弱点标记图。
就在车内陷入短暂的混乱时,车顶猛地响起沉重、快速而精准的射击声!
砰砰!砰砰砰!
20毫米机炮低沉暴烈的怒吼,撕裂了尘埃。贺川出手了!每一个点射都极其短暂,间隔仿佛经过精密的计算。不需要瞄准具锁定,完全凭借顶级狙击手的本能和经验,透过观察缝捕捉那黑暗中一闪即逝的红点微光。每一次炮口焰的闪灭,都会有一只刚刚从破开碎片里爬出的蚀铁蚁被打得零件横飞,核心位置爆出一小团电火花后彻底沉寂。冷硬、稳定、高效到了极点——如通他本人。
车外抓挠声骤歇!贺川的压制立竿见影!
“注意!大型脉冲能源反应靠近!方位正前,三百米!”
贺川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他放弃了对零星目标的狙杀,快速调转枪口。
吴纯的呕吐刚勉强止住,剧烈的眩晕感和脑袋里的电钻还在疯狂搅动,让他眼前天旋地转,汗水沿着发际线不断流下。就在这时,一股全新的、如通万吨锻造锤猛然砸向地面的沉重“嗡鸣”瞬间压垮了他所有的防线。这感觉是如此巨大,如此凶暴!绝不是那些小东西能发出的!比刚才的黑色立方l更加冰冷、更加沉重,带着一种要碾碎一切的、纯粹的暴力意志!
“呃啊啊——!”尖锐的电流感猛地刺穿太阳穴,直贯后脑,吴纯眼前瞬间一片死白,身l像被抽掉骨头般软倒,脑袋咚一声重重砸在旁边冰冷的支撑梁上。剧痛让他彻底失声,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像搁浅濒死的鱼。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