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车斗里那栋被他弄坏了一点的纸扎别墅。
“这是我给客户定制的纸扎,只要今天能按时交货,我就能拿到尾款,刚好三十万。”
“你让我去送货,我一拿到钱,一分不少,全都给你!”
男人听完,眼里的戏谑稍稍收敛了一丝。
我看到了一线希望。
谁知他下一秒,走到我的小皮卡旁边,对着车斗里那栋纸扎别墅,啧啧了两声。
“就你这破玩意儿,能值三十万?”
他把刚点燃的烟,随手弹在了纸别墅脆弱的屋檐上,烫出一个焦黑的小洞。
“别动!”
我怕他再搞破坏,赶紧提醒:
“这栋别墅的订单总价是一百万!弄坏了你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一百万?”
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爆发出刺耳的嘲笑。
“哈哈哈哈!一百万?我要被这个穷逼笑死了!”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她说的是一百万冥币吗?”
我摇着头,还在徒劳地解释:“是真的一百万!我没骗你们!”
男人笑得直不起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在手里打着火。
火苗一明一暗,映着他那张充满恶意的脸。
“好好好,你说一百万就一百万。”
“老子现在就帮你点了,我倒要看看,这一百万的纸扎,烧起来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要!”
我疯了一样朝他扑过去。
“求求你,不要!那是我女儿的救命钱!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
“救命钱?”
女人抱着胳膊,笑道:
“我看啊,把你这钱烧了,都比花在她身上值。烧了还能听个响,救她?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救活了也是个拖油瓶,浪费社会资源。”
男人的脸上也露出赞同的笑容。
“我老婆说的对。与其让你倾家荡产去救这么个废物,不如我今天做做好事,早点送她上路,也算是给你解脱了。”
他们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可我知道,我斗不过,也没资格斗。
我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是我的错,我一定会给你们赔钱的!”
“我愿意打欠条!我现在就打!”
男人冷笑一声,“晚了,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就想烧点什么东西解解气。”
他屈指一弹,亮着火苗的打火机,精准地落入了纸别墅敞开的窗户里。
“呼——”
干燥的宣纸和竹制的骨架遇到明火,瞬间燃起!
“不要啊——”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冲进那团火中,伸出双手,想把火苗拍灭。
火舌燎过我的手背,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可我感觉不到疼,我只知道,我女儿活下去的希望,正在我眼前一点点被烧光!
“妈妈!妈妈不要进去!”
悠悠在我身后哭喊着想要拉我。
而那对恶魔,正站在几米开外,看得津津有味。
火势越来越大,热浪扑面而来。
我眼睁睁看着那栋凝聚了我所有希望的房子,化作一堆不断冒着黑烟的余烬。
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