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清早，飞机平稳降落。
再次踏上这片故土，她的心情夹杂着激动和心酸。
激动的是，她终于可以再次见到那片冰场，见证自己奇迹与荣耀的地方。
心酸，则是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姜璟柔戴着口罩和墨镜，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混在人群中。
远远的，看见陆家冰川风格的广告牌心中一跳。
这次的比赛，他也来赞助了吗？
“j，抓紧我。”顾怀川戒备的盯着四周的人，紧紧跟随在她身旁。
为了不被人发现，姜璟柔全程化名，也不多说一句话。
当晚，比赛开始，各国代表队依次排队进场，姜璟柔视线落在最中央的观赏台上，在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猛地一颤。
是他。
陆研清瘦了许多，那双眼眸深邃而又幽深，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她垂眸不语。
“云和国教练代表，上台讲话。”
顾怀川神情严肃，接过演讲稿，有条不紊，谈吐大方。
眼神紧紧锁定在不远处的陆研身上，视线交汇的瞬间，眸光异常不善。
陆研。
他轻声默念。
这张脸，他早就已经看过了千百万遍。
而身后的姜璟柔，总是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敛眉屏气，安静的又躲了躲。
很快，比赛正式开始，姜璟柔西细眉紧拧，盯着运动员们的每一个落点，针对性的调整姿势和战术。
国内的花滑技术青黄不接，她比谁都要了解对方的优缺点，针对性实施不同战术，才能稳居长胜宝座不败。
第三轮下来，云和国以微妙的差距领先。
直到第五轮，彻底取得了胜利。
“j，你就是最伟大的花滑教练，真的是上帝恩赐！”
运动员们欣喜的围着她打转，将取得的奖杯伸出手放在她面前。
姜璟柔顿时湿了眼眶。
如果自己的腿没有坏，那她现在肯定有也会站在领奖台上，享受着自己的荣耀。
她接过奖杯，沉默亲吻。
和队员们一同离开。
“等等！”
陆研小跑喘着粗气，双手撑着墙面，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颚砸落，脸色泛起抹诡异的潮红。
“j小姐，你的气质，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位故人”
姜璟柔肩膀一颤，依旧不出声。
音色是骗不了人的。
“拜托，我想看看你的脸。”
陆研缓缓地伸出手，指尖的血色悄然褪去，还未触碰到她发丝，就被赶来的顾怀川一把推开。
“这位先生，请不要对我的未婚妻动手动脚。”
陆研拳头紧了紧，呢喃着说不出话来。
好熟悉的背影。
自从开赛以来，他就一直在关注着她，她的一举一动，就连皱眉的眼神都像极了姜璟柔。
可她分明已经死了，死在了他面前，就连骨灰都被人扬了，一点念想都没有留给他。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陆研怔怔的凝视着她背影，半晌，才勉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rry。”
“是我认错了人，还以为是死去的老婆复生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