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贺欣瑶不敢置信地看着贺临川离去的背影,内心又慌又乱。
完了,她这次真的玩脱了。
旁边看热闹的朋友们均是一脸同情。
“欣瑶,别难过,你哥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就原谅你了。”
“他那么宠你,肯定不舍得把你从家里赶走。”
“你态度诚恳一些,说不定他就心软了。”
朋友们的安慰让贺欣瑶稍稍好受了一些。
她失魂落魄地起身,站在甲板上远远看见救援的人已经将顾舒宜从海里找到了。
她已经昏迷过去,浑身看起来软绵绵的,被人抬上了救护车。
而贺临川也一起跟了上去。
救护车一路疾驰到医院。
顾舒宜被紧急送进了抢救室。
长长的走廊内,贺临川站在门外来回踱步。
不多时,顾夫人赶到了,“怎么了,好端端的舒宜怎么进抢救室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紧张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
贺临川扶了她一把,让顾夫人在椅子上坐下:“抱歉,舒宜跟欣瑶发生了一些冲突。是我的错,我已经将贺欣瑶逐出贺家,以后她再也不会欺负舒宜。”
“”
顾夫人愣了愣。
她没想到贺临川居然会将一向宠在手心里的妹妹赶出家门!?
所以贺欣瑶到底是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才把贺临川气成这样?
顾夫人望着抢救室的门,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没事的,舒宜一定会平安无事。
想着女儿还在里面抢救,顾夫人不禁心生愧疚。
她不该逼女儿回来的。
要是连命都没有了,保住顾家的产业又有什么用?
顾夫人猛然想起了沈念安的那张脸。
有钱能使鬼推磨。
若沈念安愿意,也未尝不可让她再回来继续扮演舒宜。
两小时后,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顾夫人紧张地问道。
医生面色凝重地摇摇头:“情况不太乐观。患者溺水时间太久,缺氧造成心肺,大脑功能失常,肺部重度感染。暂时在icu观察,若能挺过这三天还有希望,若没有家属随时做好最坏打算。”
轰隆——
顾夫人的头顶仿若炸开一道惊雷。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
一旁的贺临川双拳紧握,他试图将顾夫人从地上拉起来,却被对方推开了手。
“你是罪魁祸首,你一次又一次纵容贺欣瑶欺负我女儿!”顾夫人哭的声嘶力竭,“若是舒宜出了意外,我要让你妹妹陪葬!”
“”
贺临川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久久未说话。
想到之前贺欣瑶对顾舒宜做的每一件事,他就无颜面对顾夫人。
每次他都无条件相信贺欣瑶,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这时,顾舒宜从抢救室被推出来,戴着氧气面罩。
“舒宜,舒宜,都是妈妈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顾夫人哭的泣不成声,望着顾舒宜被送进icu观察。
贺临川在医院守了三天,按理说顾舒宜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可她还是没有苏醒。
他回到别墅,调取了那天贺欣瑶拿顾舒宜练习扎针的客厅录像。
果不其然,是贺欣瑶故意用针扎自己,然后栽赃给了顾舒宜。
而他从未想过去信任她,甚至还让顾舒宜去做跳楼机,把她腹中的孩子弄没了。
“对了贺先生,这个是夫人之前给您求来的平安符,她应该是忘记给您了。”
管家将东西递给贺临川,“上个月您不是在盘山公路差点出了意外,夫人去庙里求来这个平安符。那天是我送她去的,庙里的住持说,夫人淋着大雨,跪了999个台阶才求来的。”
贺临川手中握着平安符,心底一阵暖流划过。
他想起来了。
上个月有一天顾舒宜很晚才到家,浑身淋得湿透,病了好几天。
原来,她是给他求符去了。
贺临川想到自己之前屡次误会她,不禁感到巨大的懊悔。
从顾舒宜第一天嫁给他开始,他就觉得她跟外界传言的不一样。
坊间都说顾家千金刁蛮娇气,嚣张自我
可他认识的顾舒宜明明性格温柔,很少发脾气,处处顺着他。
贺临川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四年里,顾舒宜对他做过的点点滴滴
她知道他有偏头痛,特意去学了按摩的手法。
那阵子雨季,他膝盖的旧伤隐隐作痛,她会提前为他准备好护膝,提醒他戴上。
她每天都会比他起得早,给他泡咖啡,打领带,准备早餐
原来,顾舒宜早已悄无声息地闯入他的心房。
只是他未曾察觉。
一想到顾舒宜此刻还没有苏醒,贺临川就感到惴惴不安。
他刚要出门,就看见佣人手中拿着一个信件回来,上面的寄件地址仍然是上次的康复中心。
贺临川狐疑地顿住脚步。
想起贺欣瑶说,亲眼看见顾舒宜从医院跑出来,去这个地方见人。
他将信件撕开,原本以为里面还是各种病例。
可这次居然是一堆照片哗啦啦地散落出来。
掉落在他脚边的那一张,正是顾舒宜附身站在病床边,温柔地给一个男人擦拭脸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