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直升机轰鸣的旋翼声中，厉澄鸢黑眸死死盯着陆诗荷，她并不想放人走
。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司覃突然屈膝顶向厉澄鸢的腹部，在她吃痛的瞬间挣脱桎梏，朝着陆诗荷的方向狂奔而去。
枪声突兀地炸响。
时间仿佛凝固。司覃踉跄着回头，看见厉澄鸢胸口晕开刺目的红。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缓缓跪倒在地。
“小姐！”保镖惊慌失措地扔掉走火的手枪。
厉澄鸢倒在血泊里，目光却追随着司覃的身影。鲜血从她指缝间涌出，在停机坪上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真好”她呛出一口血沫，染红了雪白衬衫，“这次死的是我”
她勉强抬起头，恍惚间，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她看见梦里那个雨夜，司覃也是这样倒在血泊中。
她想，如果梦里的都是真的，那这两辈子，都是她欠司覃的。
周围混乱声一片。
她看见陆诗荷跑了过来。
她的瞳孔开始涣散，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初见时司覃叫她“澄鸢”，新婚夜他为她煮醒酒汤烫红的手指，还有梦里，他胸口洇开的血花
“司覃”她最后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却已经看不清了，“如果有下辈子”
她想，如果有下辈子的话，还是别让司覃遇见她了
陆诗荷的急救动作渐渐停下，对着司覃摇了摇头。
码头的探照灯扫过，照亮厉澄鸢唇角凝固的笑意。
恍惚间，厉澄鸢仿佛看到年轻时的她站在初遇的梧桐树下，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温柔地说：“阿覃，我等你好久了。”
海市，最近最热闹的事就是陆诗荷和司家联姻的消息。
婚礼前夜，司覃站在陆家老宅的玻璃花房里。月光透过穹顶洒落，为他披上一层银纱。
“先生，您的茶。”老管家恭敬地递上骨瓷杯，里面泡着他最爱的茉莉香片。
窗外突然下起雨，水珠打在玻璃穹顶上，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声。司覃恍惚想起厉澄鸢倒下的画面。
“睡不着？”
陆诗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休闲的棉麻衬衫，身上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她刚刚结束一台紧急手术赶回来。
司覃点点头。
陆诗荷只是从身后抱住他，靠在他的肩上。
后来，陆诗荷给力司覃一份文件，司覃看了后就笑了，陆诗荷现在给他的和陆母作为彩礼赠予的，这些资产恰好占陆氏集团的51。
“现在，”陆诗荷为他披上外套，“整个海市没人能给你委屈受了。”
雨声渐歇，天边泛起鱼肚白。司覃看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忽然意识到：那个曾让他夜不能寐的名字，如今想起竟不再疼痛了。她也用死亡，偿还了
那些所有的伤害。
婚礼当天，海市所有媒体都在头条刊登了同一张照片：陆氏的女婿站在鲜花拱门下，笑容灿烂，而陆小姐站在一旁，目光虔诚又温柔。
当夜，司覃在婚房阳台上点燃了那张泛黄的照片。火苗吞噬年轻的笑脸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随着灰烬一起飘散了。
陆诗荷从身后环住他，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明天去瑞士度蜜月？”
“嗯。”司覃望着星空，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曾为人规划过瑞士的雪景。只是那时，那张机票永远没能送出去。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花园里新栽的鸢尾花香。
司覃深吸一口气，转身环住妻子的脖颈。明天太阳升起时，他会是个全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