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家,已是深夜。
那人的信息恰好发来。
“姐姐,你别担心,离开了他们,我有的是能力让你幸福。
“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让喜欢的人过苦日子。”
还没来得及回,客厅的灯突然被人打开,周景深倚在墙上盯着我。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谁给你发的信息,笑得这么开心?”
不等我开口,他将手机夺走。
却在我表明密码是我们在一起那天时,又沉默地还到我手中。
我知道,他忘的不止有时间,还有被岁月冲淡的爱意,和我。
“你不去陪沈清暖,来我这干什么?”
我压下喉咙里的苦涩,佯装漫不经心问道。
自从她怀孕起,周景深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见我的次数比邻居还少。
每晚更是要讲幼儿故事,再拍着沈清暖的背,哄她入睡。
恍然间,我想起之前每当我做噩梦时,都会将我揽入怀中哄我男人。
原来八年,也这么经不起推敲。
“她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大度点吗?”
“她的孩子跟你的孩子有什么区别,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开心才行吗?”
周景深一边说,一边伸手抓我的手臂,有种无形的压迫。
我试图挣扎,他却加重力度,最后将我推到墙上,不给退路。
“回答我!”
“她不是我妹妹!”
我不懂。
从小受苦受难的是我,父母富裕起来的第一时间,却是去福利院领养孩子。
他们骂我白眼狼说我扫把星,却把养妹宠成公主,享尽荣华富贵。
她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现在还抢走我的丈夫。
可所有人都在劝我大度。
我的嘶吼,让周景深微微怔愣一瞬,随即减轻了力度。
“初盈,你不能这样,她好不容易才有家人。”
“你这样会让大家喜欢不起来你的”
我冷哼一声,冲进卧室。
“反正本来也没人喜欢我。”
我将有关周景深的东西都收进一个纸箱,不想留下他的痕迹。
刚平复心情下来的周景深看到这一幕,血压飙升,伸手拦我。
“你干什么!你又在闹什么!”我一把甩开他,继续收拾东西的动作。
“帮你收拾好东西搬过去,这个房子我要卖了。”
“有时间我们把婚也离了。”
此话一出,周景深一把将床头的东西推翻在地,怒吼道。
“沈初盈!你有完没完!”
结婚照被摔在地上,四处飞溅的玻璃渣刺向我的脖颈,鲜血冒出。
血一滴滴将照片染红,覆盖了那时的甜蜜笑容。
回过神的周景深看着我流血的脖子,露出惊慌。
“初盈,我不是故意的!”
他伸手要去扶我,我却略过他,跌跌撞撞往外走。
眼前发黑一片,我咬破唇,疼痛让我清醒回来。
我在浴室处理伤口,周景深守在门口,担心地不停发问。
还等我开口,我妈不知何时赶来过来,不耐烦骂道。
“你傻站在这干嘛呢?还不去陪暖暖睡觉!她一个人怕黑!”
周景深解释说我受伤,却换来我妈不屑地嘲讽。
“真把自己当金贵的小公主了,受个小伤唧唧歪歪!”
“我那个年代连医院都去不起,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怎么轮到你就这么矫情呢!”“如果暖暖是我亲生的该多好,你才应该在孤儿院待着!”
话落,震惊埋没了我,世界只剩下痛苦。
心口像被挖空了一块,一种漫长的疼痛蔓延到四肢,不断折磨着神经。
半响,我听到周景深开口。
“那,初盈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