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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变本加厉地试图联系我,甚至动用了一些过去的人脉给军区施加压力,结果自然是碰得头破血流。
聂司寒的权势,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那天下午,天气很好,聂司寒扶着我到窗边的沙发晒太阳。
他坐在我旁边,仔细地削着一个苹果,然后切成小块,用牙签叉着递到我嘴边。
“医生说要补充维生素。”他的语气一本正经,耳根却有点不易察觉的红。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微微张开了嘴。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把苹果喂进我嘴里时,病房门上的可视电话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那是直通楼下警卫岗的内线。
屏幕里,赫然是许远洲愤怒的脸。
他显然通过某种方式看到了刚才这一幕。
是监控?
“曦曦!你别吃他给的东西!聂司寒!你离我老婆远点!”他嘶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进来,“曦曦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原谅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还有小澈啊!你看在小澈的面上”
聂司寒直接按下了屏蔽键,屏幕和声音一同消失。
他转过头看我,眼神有些紧张,似乎怕我被打扰,又或是怕我心软。
我咽下清甜的苹果,缓缓将头轻轻靠在了聂司寒坚实的手臂上。
这是一个清晰无比的信号。
聂司寒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难以置信地低头看我,眼中满是喜悦。
我没有说话,只是又往他身边靠了靠,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和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信任,依赖,甚至是一丝超越友谊的亲昵这一切,我都毫不掩饰地展现给聂司寒,也展现给那个可能正在某个监视器后看着这一切快要发疯的许远洲。
隔着一道屏幕,我几乎能想象出许远洲此刻的样子。
他悔恨得肝肠寸断,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曾弃如敝履,如今却求而不得的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庇护下,慢慢愈合伤口。
而他,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这才是对他最残忍的报复。
让他看着,让他清醒地痛苦,让他明白他永远地失去了什么。
聂司寒的手臂微微收紧,最终拥抱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样,轻轻环住了我的肩膀。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安静而温暖。
门外,隐约传来许远洲被警卫强行拖走时的吼声。
许远洲的疯狂并未因那次监视器前的刺激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他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动用一切残存的人脉和资源,甚至不惜散布聂司寒滥用职权、强占人妻的谣言,试图制造舆论压力,更几次三番想硬闯军区医院,险些与警卫发生直接冲突。
聂司寒的耐心,终于彻底告罄。
他之前不动许远洲,并非忌惮,而是顾及我的身体状况和小澈的未来,不想让事情闹得过于难堪。
但许远洲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这天下午,聂司寒坐在我身边,面前摊开着一台加密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