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善良如洛月绫，从来不愿意这样挖苦其他人。
但是霍霆琛的所作所为，实在超出了她的忍耐限度。
在她心里，他连人都算不上，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
“爱我？”洛月绫听得发笑，字句淬满冰碴，
“用这双虐杀我的手爱吗？”
“还是碾碎我骨骼的脚，还是你这颗结婚三年出轨三年的肮脏的心？”
“霍霆琛，你连说出“爱”这个字，都是对它的玷污，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瞳孔因剧痛而紧缩，那些字句犹如凌迟，剐得他浑身抑制不住地战栗。
他从未有过这般狼狈卑微的时刻，可他心知肚明，这是他欠她的，必须用血和命，一寸寸还清。
“宝宝，这些全是我的错，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说，我就会做”
“送我回去，之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洛月绫字句决绝。
霍霆琛脸色惨白得摇头，眼底满是偏执与深情，
“宝宝，离开你我会疯的。我疯了，会死很多人。”
“除了这条，宝宝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霍霆琛，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恨你，只要看见你，就算全世界都摆在我面前，我都永远不会再开心了！”
洛月绫几乎崩溃着吼出，“我想要的是你彻底滚出我的生活，你到底明不明白！”
死一般的空荡。
良久，霍霆琛苦笑着摇头，“宝宝，我知道你在生气，等你消气，我们还会像从前一样”
“不要再骗自己了霍霆琛！我永远都不会消气！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毁了我！我恨不得你去死！去死！”
洛月绫咬牙切齿，眼里满是悲愤。
“没关系，宝宝，你不爱我，我爱你就好了没有你，我真的不行，我活不下去宝宝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
霍霆琛膝行上前，大手抱住洛月绫的腰，头枕在她的小腹，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抱紧她。
洛月绫用力去推，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恨极了被禁锢身不由己的感觉。
一把抓走旁边的摆件，毫不留情地砸中他的头。
“滚开！”
洛月绫撕心裂肺地吼，全身因愤怒与恐惧而不住战栗。
霍霆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血线顺着额角向下漫延，整张脸弥漫着绝望与痛苦，还带着一点无助，犹如月夜下被狼群抛弃的孤狼。
洛月绫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怕他发怒，急忙踉跄着后退，后背却撞上冰冷的铁门。
霍霆琛缓缓擦干血迹。
盯着发抖的洛月绫，他绽开一抹突兀的笑，却比哭更让人不寒而栗，
“宝宝，你消气了吗？你可以原谅我吗？”
“不可能！”洛月绫咬牙切齿，“除非你死！”
霍霆琛就那样静静得看着她，仿佛过去了一万年，语气叹息般随风飘散，
“好。”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递到洛月绫手里，眼神温柔，
“亲手杀了我，这样，会不会稍微让宝宝开心一点。”
洛月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后背紧贴住门，全身都在发颤。
见她迟迟不动，霍霆琛大手握住刀柄，毫不留情地往胸口插了一刀。
鲜血瞬间喷出，染湿了他的衬衫。
“宝宝，我是真的爱你”
“宝宝，我是真的爱你”
“宝宝，我是真的爱你”
每刺一刀，他就说一遍爱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真心。
鲜血混着踩烂的玫瑰花汁，腥气杂着甜腻的玫瑰花香，凄厉而瑰艳，宛若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