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彤一点,两家人便明白了过来。
真不是他们想主动找事儿,可也不听听崔语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证据摆在眼前,所有人都说是他儿子害死的别人性命,她偏反咬别人还在为自己儿子狡辩。
就像许晓彤说的。
他儿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辩驳之后事实就能被改变吗?
“我父亲可是平反了的,我父亲根本没有罪,但你们儿子却是弄死了我父亲,你们说这笔账我该怎么算?”
徐娇娇眼神阴鸷,仿佛要将人吞之入腹。
“直接算,当场算。”王母就没有徐娇娇这样冷静了,冲过去就给了崔语一个耳光。
“臭女表子,儿子杀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娘打死你给我儿子陪葬。”
‘啪、啪’
王母虽在城里生活,但是随王父从农村来的城市。
曾经的她也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虽说许多年没下地,但一把子力气丝毫不减。
仅2道耳光下来,崔语嘴角便扇出了血。
裴文立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阻拦,他拽住王母的手臂往后一推——
王母踉跄着就要摔倒,幸好王芳与许晓彤将人接住。
“你想干什么?你儿子杀了我儿子,你现在想杀我吗?你们这家人心肠怎么这样歹毒。”
裴文立厉声呵斥,“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儿子也死了。”
“你儿子死有余辜,可我儿子是被你儿子害死的,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王母从地上爬起来饶开裴文立后,冲过去两个巴掌均匀地扇在崔语的左右脸颊上。
火辣辣的痛感比刚才更甚,待崔语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时,脸颊两边各4条明显的血痕,当场让她尖叫出声儿。
“啊,我的脸,我的脸。”
王芳嘲讽道:“看到你儿子尸体的时候,你可没叫得这么大声儿,说到底,儿子的命还没有自己的脸重要,当真是讽刺。”
沉浸在脸花的崔语根本听不到王芳的嘲讽,反应过来后弄死王母的心都有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划花我的儿子,你就该跟你儿子一起去死。”
【瞧见没,这种话只有那种有权有势的人才敢说出来。】
【闹成这样事情该如何解决?已经超出农场的范围了吧。农场倒是可以强制结束这场争执,但事情摆在那儿没个结果的话,永远都结束不了。】
【你们说报公安有用吗?这种意外出于人道主义不应该给予赔偿吗?可我担心裴家人的权势,只怕报公安没啥用。】
【谁说的?裴春生已经快到了,裴家早就被人盯上了,干脆闹开直接将所有人拉下马,一起去牛·棚里待着,就是裴爷爷的身体不一定扛得住。】
裴爷爷虽是裴春生的父亲,可他是有想利用许晓彤掣肘裴春生的。
若不知道就算了,但她已经知道被利用了,还能管裴爷爷身体扛不扛得住呢?
她偷摸去到导员身旁,小声道:“导员,报公安,赶紧的,这件事儿如若没个定论永远结束不了,三条人命难不成你们承担?”
导员自然是不想承担的,想了想,还真去报了公安。
就在两人撕扯疲惫时,两名公安同志到了。
“是你们报的警?”
“是的。”导员道:“我们需要你们来帮忙解决一下目前的情况。”
导员将事情一说,公安蹙紧了眉头。
“这种事儿你们自己解决不就行了吗?”
导员为难道:“我们是想自己解决,可徐清辰平反了,若没出意外他昨个儿就能离开了,他是无辜的,就不属于我们这儿的范畴了,王寻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这件事儿既然是许多犯人一起看清的,那也没什么好争议的,罪魁祸首就是裴明德,若家属来了协商赔偿的事情不就行了吗?”
王母指向崔语,“他不承认自己儿子犯了罪,说所有人冤枉了他儿子,他儿子杀了我儿子,她刚才还扬言要杀了我,公安同志,将她抓进去,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崔语震惊了,“你要不要脸,我原话是这样说的吗?更何况我也打不过你。”
“你是打不过我,若是你打得过我,我还能跟公安同志讲道理吗?现场这么些人可全都看到、听到了,她就是这个意思。”
见瞅着说不清了,崔语慌张看向裴文立。
裴文立不耐上前,“公安同志,借一步说话行吗?”
徐娇娇心道不好,想阻止,“借一步说什么话?想用权势让公安同志包庇你们吗?”
公安同志蹙眉,“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们是公安,还能包庇罪犯,他们若真有罪,我们绝不姑息。”
然而——
公安同志跟着裴文立出去后,再回来果然改了口。
“人家都说了,是一场误会。”
徐娇娇冷笑出声,“果然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公安啊,你们刚才说的话自己记得吗?”
公安顿时感觉脸上膄得慌,可裴家的势力他们也不敢惹啊。
便也只道:“你一个小姑娘别揪着一点儿小问题不放。”
“是呀,死了人而已,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不如权势压人。”
另一名公安,上前呵斥,“你怎么说话呢?莫不是想跟我们走一趟。”
【3分钟,裴春生就要来了,最好别发生正面冲突,省得一会儿不好收场。】
许晓彤连忙拦在徐娇娇身前,“公安同志,我朋友父亲意外去世了,他本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的,发生这样的意外她不能接受很正常。”
“但这件事情摆在眼前,事实就是事实,咱普通群众斗不过有权有势的家庭,这点我早就领教过了。”
本以为许晓彤是打算说软话,没想到她话锋一转。
“可我们今天人多,我们既然已经来了,也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你们可以用权势压人,但我们也可以上访,你们甚至还能找人威胁我们,在半道儿上弄死我们,但咱这么多人的性命,总有一个人能带着这件事儿一步一步走上去。”
“哪怕是走到京市,我们也要为无辜人的性命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