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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拓跋瑾沉默不言,周围百姓更是明白了真相。
“竟然真的是南昭女皇说的那样,那确实是我们北凉对不住她妹妹啊!”
“哼!什么北凉亏欠,依我看,最该千刀万剐、赎罪万分的,就是他们从南昭掳来的那个狐媚婢女!”
“可如今这贝主的贱婢竟成了太子妃,还怀了我们北凉太子的继承人,真是造孽啊!”
百姓们的议论让连翘脸色惨白,不自觉地发抖。
可拓跋瑾却反握住了她的手,明显是无理还要辩三分的意思。
太子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浑身素衣打扮的女人缓缓走出,连头饰都未佩戴,一头青丝随意披散。
待众人看清,这哪里是别人,正是那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北凉皇后!
北凉皇后一见到我,深深鞠了下去,那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曦儿,今日我替我儿,向你和南昭请罪!”
我瞬间明白了,她这是以北凉皇后的尊贵身份,向我脱簪请罪啊!
她是我实打实的表姑,更是北凉国母。
果然众人瞬间沸腾了。
“这这简直难以置信!我这有生之年,竟能看到皇后娘娘脱簪请罪!”
“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要是我,我若是南昭女皇,这事儿肯定就这么过去了。”
“可话虽如此,人家那可是南诏的皇帝,哪儿瞧得上我们!”
我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只觉得无比荒谬,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的妹妹温宁,被折磨得神志不清,连叫我一句姐姐都做不到。
她们却想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轻轻揭过!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冷声应道:“若我不应呢?”
皇后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哀求的模样。
“就当表姑母求你!说起来,我亦是南昭的和亲公主,背井离乡二十几年,在这异国他乡,受尽了孤独与苦楚。就当表姑母求你了,还不成吗,曦儿!”
“你们和宁儿幼时我都是抱过的呀,我怎么会不心疼,可我到底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连翘也有了身孕。”
“不如就让温宁回南昭好好休养,我北凉愿再赠予南昭边境两城,这样两全其美,还不成吗?”
闻言,我没有应声。
众人以为我是接纳了皇后的想法。
可我实际确实心寒。
“说来说去,你不过还是想要保你的儿子和那个贱婢,是吗?即便温宁也是你的亲侄女!”
我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皇后,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曦儿”皇后被我盯得有些心虚,声音也变得微弱起来。
“姑母别急着回应我,我请姑母看一手好戏。”我嘴角微微上扬,
影七便带着一个丫鬟从太子府里走了出来。
一下子把那丫鬟扔在了众人面前。
有人一下子认了出来:
“这不是假太子妃身边的丫鬟吗?”
连翘神情一慌,脱口而出:
“夕月,你你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