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部队的后方,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陈亨的前军,如同一道黑色的潮水,毫无征兆地从背后拍了上来。
“陈亨!你反了!”
一名亲卫将领目眦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人会在背后捅刀子。
可回答他的,是陈亨亲自刺来的一枪。
噗嗤!
长枪透胸而过。
这名将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亨那张因为恐惧和疯狂而扭曲的脸,缓缓倒下。
前后夹击之下,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崩溃。
南军最后的抵抗力量,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叛,彻底碾碎。
江澈站在一处高坡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计划很顺利,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人性,总是如此经不起考验。
他对身旁的周悍递了个眼色。
“去吧,把水搅得再浑一些。”
“是,司主。”
周悍一拱手,带着数十名早已换上南军溃兵服饰的暗卫司精锐。
他们的目标不是大规模杀伤,而是精准刺杀。
一名南军都指挥佥事,刚刚聚集起数百溃兵,试图组织反击。
还没喊出第二句口号,一支冷箭便从混乱的人群中射出,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咽喉。
人群,再次陷入混乱。
另一处,一名千户官正挥舞着腰刀。
砍翻了两个逃兵,厉声喝令部下重整队形。
他身旁一名看似惊慌失措的溃兵,突然踉跄一下撞在他身上。
下一秒,一柄淬毒的短匕已经没入他的后心。
千户官身体一僵,无声地倒下。
这些暗卫,就像是战场上的死神。
悄无声息地收割着那些试图挽回败局的南军将校。
陈亨杀红了眼,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既然已经跪下,就要跪得彻底,跪出价值!
他目光如鹰隼般在乱军中搜索,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李景隆的副将之一,张魁。此人以悍勇和忠心闻名,此刻正带着最后的百十名家丁,结成圆阵,拼死抵抗。
“张魁!李景隆已经跑了!你还为他卖什么命!”
陈亨大喝一声,试图动摇对方。
张魁看见是陈亨,气得双目赤红,破口大骂。
“陈亨匹夫!你这背主求荣的无耻小人!我张魁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不知死活!”
陈亨心中发狠,脸上却露出一丝狞笑。
他不需要劝降,他需要的是一颗足够分量的头颅!
“给我上!拿下张魁首级者,赏百金!”
重赏之下,倒戈的南军蜂拥而上。
陈亨则带着自己的亲兵,游走在外围,寻找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张魁虽然勇猛,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有朱高煦的精锐在另一侧虎视眈眈。
片刻之后,张魁的圆阵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本人也已多处挂彩,动作渐渐迟缓。
就是现在!
陈亨眼中寒光一闪,催马前冲,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趁着张魁被两名士兵缠住的间隙,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过去!
张魁察觉到危险,回刀格挡,却慢了半拍。
长枪擦着刀锋,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