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的女孩,怀了我老公的孩子。
她挺着孕肚上门,逼我让位。
老公让我顾全大局,说她肚子里是他们家的根。
我笑了,把一张不孕不育诊断书拍在他脸上。
1.
许鸢站在我家玄关,一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
她身上的香水味,和我老公裴珩昨晚带回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晚姐,阿珩没告诉你吗我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眼神却淬着毒,直直地扎向我。
我还没开口,裴珩就从她身后走出来,熟稔地揽住她的腰。
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秦晚,鸢鸢怀孕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她肚子里,是我们裴家的根。
我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出年度最佳荒诞剧。
十年婚姻,琴瑟和鸣。
在外人眼里,我和裴珩是模范夫妻,是强强联合的典范。
却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许鸢,这个我从大学一路资助到毕业,视如亲妹的女孩,用最残忍的方式,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所以呢我轻声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裴珩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和施舍。
你先忍一忍,等孩子生下来,记在你名下,你还是裴太太。
你要顾全大局。
大局我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眼泪都笑了出来。
裴珩的脸色变得难看。
许鸢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裴珩的胳膊,肚子故意往我这边挺了挺。
晚姐,你就成全我们吧。你不能生,总不能让阿珩绝后啊。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插进我心里。
我止住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们。
然后,我从包里甩出一张折叠的纸,狠狠拍在裴珩的脸上。
纸张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裴珩,你想要孩子
你先看看,你配不配有孩子。
裴珩愣住了。
他捡起那张纸,打开,目光落在诊断结果那一栏。
无精症三个字,像三枚钢钉,死死地钉在他的瞳孔里。
他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再到铁青。
不可能!他嘶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秦晚,你敢伪造这种东西来骗我!
2.
裴珩的咆哮,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许鸢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她抢过那张诊断书,看了一眼,脸色同样煞白。
阿珩,这……这是假的,对不对她声音发颤,抓着裴珩的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裴珩一把推开她,双目赤红地瞪着我。
秦晚,你为了保住你的位置,真是不择手段!
我冷漠地看着他,连一个字都懒得解释。
这张诊断书,是他一年前亲手锁进保险柜的秘密。
现在,他却反咬我一口。
真是可笑。
门外,婆婆闻声赶来,一进门就看到挺着肚子的许鸢,顿时喜笑颜开。
哎哟,我的乖孙!
她完全无视我和裴珩之间的剑拔弩张,径直冲到许鸢面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鸢鸢啊,你可算来了,快进来坐,别累着我的宝贝金孙!
许鸢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委屈地哭了起来。
伯母,晚姐她……她不让我们进门,还拿假的诊断书咒阿珩。
婆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她转过头,厉声对我呵斥。
秦晚!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安的什么心!我们裴家好不容易有了后,你还想搅黄了不成
我告诉你,鸢鸢今天必须住进来!你要是识相,就好好伺候她,等我金孙落地。你要是不识相,就立马给我滚出裴家!
我看着这丑陋的一家三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一言不发,转身就上了楼。
身后,传来婆婆得意的声音。
算她识相!鸢鸢,走,伯母带你去看给你准备的房间,比她的主卧还大!
我回到房间,锁上门,隔绝了楼下虚伪的欢声笑语。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帮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
财产分割很简单,让他净身出户。
3.
我在楼上待了三天。
这三天,许鸢俨然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穿着我的浴袍,用着我专属的餐具,甚至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我书房的位置上。
裴珩和婆婆把她当成稀世珍宝,燕窝鲍鱼流水似的往她房里送。
而我,成了这个家里的透明人。
第四天,是裴家的家庭聚会。
往年,都是我一手操办。
今年,婆婆直接越过了我,让许鸢来安排。
客厅里,裴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到齐了。
许鸢穿着一身宽松的孕妇裙,被婆婆和裴珩一左一右地护在中间,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吹捧。
哎呀,阿珩,你可真有福气,鸢鸢这肚子一看就是个男孩!
是啊是啊,这下老太太可放心了。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许鸢的手,大声宣布:等孩子生下来,就办个盛大的认亲宴,让鸢鸢风风光光地进我们裴家的门!
许鸢羞涩地低下头,眼角的余光却挑衅地瞥向站在角落里的我。
我面无表情,像一个局外人。
就在这时,许鸢突然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鸢鸢是不是不舒服裴珩和婆婆紧张地围了上去。
许鸢摇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不怪我,是我不小心,看到了晚姐桌上的那尊玉佛。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新婚礼物,一尊和田玉雕刻的送子观音,价值不菲。
许鸢泫然欲泣:我……我就是想摸一下,沾沾福气,没想到它自己就倒了。
我走过去,看到玉佛的底座上,多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婆婆一看,立刻炸了毛。
秦晚!你怎么回事!明知道鸢鸢怀着孕,还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乱放!要是磕着碰着我的金孙,你担待得起吗!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也跟着帮腔:就是啊,一个死物,哪有孩子重要。弟妹,你也太不懂事了。
裴珩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警告:秦晚,别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赶紧给鸢鸢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道歉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十年,我真是瞎了眼。
我拿起那尊裂了的玉佛,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高高举起,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
玉佛碎成了几瓣。
整个客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cpu都快烧了。
一个破佛而已,碎了就碎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扫过呆若木鸡的众人,最后落在裴珩和许鸢惨白的脸上。
反正,也是个假货,请不来真菩萨。
4.
家庭聚会,不欢而散。
我砸了送子观音,彻底点燃了婆婆的怒火。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疯子毒妇,勒令裴珩必须马上和我离婚。
裴珩看着一地狼藉,脸色铁青,他一言不发地拉着许鸢上了楼。
当晚,我的银行卡、信用卡,全部被冻结了。
裴珩用最直接的方式,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他以为,我离开了秦家的庇护,离开了他,就一无所有,只能任他拿捏。
第二天,他让助理送来了离婚协议。
上面清楚地写着,我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
理由是,我婚内无所出,且精神状态不稳定。
我看着那份协议,笑了。
我签了字。
在裴珩助理错愕的眼神中,我签得干脆利落。
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我住了十年的家。
没有丝毫留恋。
我走后,裴珩立刻给许鸢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派对,庆祝她入主东宫。
派对上,他送给许鸢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高调宣布,等孩子出生,就立刻娶她。
许鸢春风得意,在朋友圈晒出项链和派对的照片,配文:谢谢哥哥,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底下,全是她那些所谓的朋友的吹捧和羡慕。
而我,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话。
一个被小三逼宫,还被丈夫扫地出门的,可怜的不下蛋的母鸡。
我没有理会这些流言蜚语。
我住进了一家酒店,然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很好。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神冰冷。
裴珩,许鸢。
你们的游戏结束了。
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5.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见了一个人。
城西的一间地下画室里,烟雾缭绕,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呛得人喘不过气。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对着一幅画发呆。
他叫高飞,是许鸢的大学同学,也是一个极有天赋的画家。
或者说,曾经是。
高飞。我叫了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颓唐。
秦小姐你来干什么
我来买画。我开门见山。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这里,只有一堆垃圾,没有画。
三年前,高飞曾是画坛最受瞩目的新星,他的毕业作品《涅槃》,被一位神秘买家以百万高价买走,轰动一时。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前程似锦,他却突然销声匿迹。
有人说他江郎才尽,有人说他得了抑郁症。
只有我知道,真相是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照片上,是许鸢在派对上,戴着那条千万项链,笑靥如花的样子。
高飞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握着画笔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这幅画,是你画的吧我指了指他面前那幅尚未完成的作品。
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站在一片火海前。
构图、笔触,和三年前那幅《涅槃》,如出一辙。
他没有回答,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这是《涅槃》当年的交易记录,以及买家的银行流水。
买家叫周明,是个洗黑钱的。而这笔钱,最终流向了许鸢的海外账户。
高飞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淡淡地说,当年,许鸢告诉你,你的画被一位欣赏你的收藏家看中,她帮你牵线搭桥,你对她感恩戴德。
你以为遇到了伯乐和爱情,却不知道,自己只是她敛财的工具。
她用你的画,搭上了周明这条线,为你换来了区区十万块的‘润笔费’,而她自己,拿了剩下的九十万。
她告诉你,买家要求你保密,不能声张。所以你放弃了所有荣誉,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以为是在守护你们的爱情。
高飞,你守护的,只是一个骗局。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高飞的心上。
他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死灰。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因为她从一开始,目标就不是你。我收起文件,站起身。
裴珩喜欢收藏画,尤其是喜欢有才华但未成名的新人画作。她需要一个敲门砖,而你,就是那块最好用的砖。
她用你的才华,为自己铺路,搭上了裴珩。现在,她成功了。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你的画,我要了。开个价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你这幅新的《涅槃》,真正地‘涅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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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周后,城中最大的艺术画廊,举办了一场名为新生的画展。
展出的,是青年画家高飞的最新力作——《涅槃II》。
画廊老板是我父亲的老友,在他的运作下,这场画展吸引了城中所有的名流和媒体。
裴珩和许鸢,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他们是作为艺术赞助人和新锐艺术家的身份,高调出席的。
许鸢穿着高定的礼服,挽着裴珩的手臂,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她以为这是为她搭建的舞台。
画展的压轴环节,是《涅槃II》的揭幕仪式。
当红布被揭开的瞬间,全场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画作的冲击力,比三年前那幅有过之而无不及。
火海、废墟、和一个在烈焰中挣扎,却又透着无限生机的背影。
主持人激动地介绍着这幅画的创作背景,将高飞塑造成一个浴火重生的天才。
许鸢的脸色,却在看到那幅画的瞬间,变得惨白。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幅画意味着什么。
裴珩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低声问她怎么了。
许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只是被画作震撼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记者突然高声提问。
高飞先生,三年前您的成名作《涅槃》,被神秘买家收藏,至今未曾露面。很多人都说,那幅画其实是您的爱人,也就是许鸢小姐,为了支持您的事业,倾尽所有买下的。请问这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鸢身上。
许鸢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裴珩也愣住了,他转头看向许鸢,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他并不知道这段佳话。
高飞拿着话筒,走上台。
他看了一眼台下脸色煞白的许鸢,然后缓缓开口。
我的确要感谢许鸢小姐。
许鸢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知道,我的画,原来只值十万块。
也不会知道,我的才华,只是别人用来攀龙附凤的梯子。
更不会知道,原来所谓的爱情,只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
高飞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地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展厅。
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许鸢和裴珩狂闪。
许鸢的脸,血色尽失。
你……你胡说!她尖叫着。
高飞冷笑一声,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涅槃》的交易记录,以及那笔钱流向许鸢海外账户的清晰流水。
铁证如山。
许小姐,这九十万,用得还开心吗
用我的心血,去给你真正的目标买敲门砖,感觉如何
许鸢彻底崩溃了,她想冲上台去撕扯,却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团团围住。
许小姐,请问高飞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窃取了他的画款吗
你接近裴先生,是不是也早有预谋
裴珩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看着被记者围攻,狼狈不堪的许鸢,又看了看大屏幕上那刺眼的证据,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引以为傲的慧眼识珠,他捧在手心里的艺术精灵,原来只是一个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卑劣的骗子。
他一把甩开许鸢的手,在保镖的护送下,头也不回地挤出了人群。
身后,是许鸢绝望的哭喊声。
阿珩!阿珩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我站在二楼的贵宾室,端着一杯香槟,冷冷地看着楼下这出好戏。
许鸢,这只是开胃菜。
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你,百倍千倍地偿还。
7.
许鸢窃取画款,冒领功劳的丑闻,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圈子。
她从一个备受追捧的天才艺术家,秒变过街老鼠。
裴珩把她赶出了别墅,冻结了她所有的卡。
婆婆也对她避之不及,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许鸢走投无路,只能灰溜溜地搬回了她之前租住的,那个破旧的公寓。
但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高飞的画展大获成功,《涅槃II》被一位海外富商以破纪录的天价拍下。
高飞一战封神。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委托律师,正式起诉许鸢诈骗和侵占。
与此同时,那个当初经手《涅槃》交易的洗钱贩子周明,也找上了许鸢。
我只是不小心,把许鸢的住址,透露给了周明的一个手下。
周明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最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骗。
许鸢当年利用他搭上裴珩后,就把他甩了。
现在许鸢失势,周明自然不会放过她。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许鸢被几个彪形大汉堵在公寓里。
周明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着一把匕首。
许鸢,你胆子不小啊,敢耍我
许鸢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苦苦哀求。
明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孩子周明冷笑一声,站起身,用匕首的刀背,拍了拍她的脸。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你想用这个野种去套牢裴珩,再反过来对付我
你这算盘打得,我在非洲都听见了。
许-鸢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我没有……
没有周明掐住她的下巴,眼神狠厉,你最好祈祷,裴珩是个傻子,愿意当这个接盘侠。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关掉视频,心情没有丝毫波澜。
许鸢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而裴珩,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我约了婆婆见面。
地点是一家清净的茶室。
她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晚晚,是妈对不起你,是妈瞎了眼,错信了那个小贱人!
你快跟阿珩复婚吧,不能让那个小贱人的奸计得逞啊!
我抽出手,淡淡地说:妈,婚,是不会复的。
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
我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这是裴珩这几年来,背着我,向海外转移资产的证据。
总金额,大概五个亿。
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拿起文件,越看手抖得越厉害。
这……这不可能!阿珩怎么会……
他不但转移了资产,还用这些钱,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许鸢只是其中最沉不住气的一个。
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他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把我踢出局,独吞所有财产的机会。
许鸢的怀孕,就是他最好的借口。
他利用你的望孙心切,利用我对他的信任,演了一出好戏。
妈,你以为你是最后的赢家,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他的棋子。
婆婆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她一辈子都活在为儿子骄傲,为家族传承的执念里。
现在,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随时可能让她倾家荡产的败家子。
她信仰的一切,都崩塌了。
我……我该怎么办……她喃喃地问。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很简单。
把这些证据,交给你的小儿子,裴越。
8.
裴越是裴珩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直在裴家的公司里,被裴珩死死地压着,不得志。
他有野心,有能力,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而我,现在就把这个机会,送到了他手上。
婆婆果然照我说的做了。
她不能容忍自己一辈子的心血,被裴珩这个不孝子挥霍一空。
与其让裴珩把家产败光,不如让另一个儿子来接手。
裴家,很快就上演了一场夺权大战。
裴越拿着我给的证据,在董事会上突然发难,揭露了裴珩转移公司资产,中饱私囊的罪行。
裴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自己的亲妈和亲弟弟,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董事会的股东们,墙头草一般,立刻倒向了证据确凿的裴越。
裴珩被罢免了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名下的股份也被冻结。
他从高高在上的总裁,一夜之间,变成了丧家之犬。
他冲回家,和婆婆、裴越歇斯底里地大吵了一架,然后被扫地出门。
他来找我。
在我酒店的楼下,等了我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他憔悴地靠在车边,满眼红血丝。
看到我,他立刻冲了过来,抓住我的手。
晚晚,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都是许鸢那个贱人勾引我的!我一时糊涂才犯了错!
我们复婚吧,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他声泪俱下,演得情真意切。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裴珩,你到现在还觉得,你只是‘一时糊涂’吗
他愣住了。
我笑了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医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录音里,是裴珩一年前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接着,是医生的声音。
裴先生,您的诊断结果很明确,是先天性无精症,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
这件事,您太太知道吗
不!不能让她知道!裴珩的声音尖利起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录音播放完毕。
裴珩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那是死人一样的灰败。
他浑身颤抖,像筛糠一样,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
很惊讶吗我收起手机,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惊讶我为什么会有这段录音
还是惊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在演戏
裴珩,你最大的错误,不是出轨,不是转移资产。
而是你太自作聪明,把我当成了傻子。
你以为,你可以掌控一切,可以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费尽心机,想维护你那可怜的‘男性尊严’,想找个女人生个‘你的’孩子,然后把我一脚踢开。
却不知道,从你拿到那张诊断书,选择对我隐瞒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我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补上了最后一刀。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许鸢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是周明的。
你费尽心机想留下的‘裴家血脉’,是个洗钱贩子的野种。
你,裴珩,我们圈子里大名鼎鼎的裴总,给一个混混,当了接盘侠。
噗——
裴珩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
我冷漠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他,转身,踩着高跟鞋,从容地离开了。
9.
裴珩被送进了医院,中风偏瘫。
下半辈子,大概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裴家的公司,彻底落入了裴越手中。
婆婆来找过我几次,哭着求我放过裴珩,看在十年夫妻的情分上,去医院看看他。
我一次都没有去。
情分
从他决定欺骗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
至于许鸢,她的下场更惨。
周明被抓了,因为涉嫌多起经济犯罪。
许鸢作为他的情人兼共犯,也被带走调查。
她在狱中早产,生下了一个男孩。
但她一天都没有见到。
孩子因为早产体弱,一生下来就被送进了保温箱,没过几天就夭折了。
许鸢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精神失常,最终被鉴定为限制行为能力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最终以所有人都面目全非的结局,落下了帷幕。
一切尘埃落定。
我用从裴珩那里拿回的钱,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我不再相信什么爱情和婚姻,只相信握在自己手里的实力。
半年后,我在一场慈善晚宴上,再次见到了高飞。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颓唐的地下画家,而是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眉宇间充满了自信和光芒的,知名艺术家。
他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
秦小姐,好久不见。
叫我秦晚吧。我对他笑了笑。
秦晚。他从善如流,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才华,救了你自己。
我们相视一笑,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夺目。
我看着那些光,突然觉得,过去那些黑暗和不堪,都离我远去了。
那些背叛和伤害,没有将我摧毁。
它们只是磨刀石,把我磨砺得更加锋利,更加坚不可摧。
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我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