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雨夜遗骸与碎裂的双手
天黑了。
雨下得很大。
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许安没打伞,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流进脖子里,冰凉。
他不在乎。
他心里着急,只想快点找到小橘。
小橘是他喂的一只流浪猫,橘色的,很乖。
三年了,每天晚上,他都会来这条后巷喂它。
风雨无阻。
可今天,他喊了半天,小橘都没出来。
巷子很深,又黑,两边是高楼的墙壁。
垃圾桶堆在墙角,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雨水混着垃圾的脏水,在地上流。
许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一束不算太亮的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晃来晃去。
他照着每一个角落,嘴里不停地喊。
小橘
小橘,出来吃饭了。
没人回应。
只有雨声。
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走到巷子最里面的那个大垃圾箱旁边。
这是小橘平时待的地方,他用纸箱给它搭了个窝。
手电光照过去。
窝还在。
窝是空的。
光束移动了一下。
停住了。
垃圾箱旁边,躺着一团橘色的东西。
是小橘。
许安的脑子嗡的一下,空了。
他慢慢走过去,蹲下身。
小橘躺在冰冷的雨水里,一动不动。
毛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身体摆成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脖子扭着。
它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
金属的,在手电光下反着冷光。
项圈上有一个标志,两棵交叉的树,下面写着两个字。
森罗。
许安知道这个名字。
森罗集团,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公司。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小橘的身体。
又湿,又冷,已经硬了。
许安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想把它抱起来,带它回家。
不让它在这里淋雨。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脚步声。
两个人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黑色的制服,上面也有森罗集团的标志。
手里拿着长长的金属棍子。
喂,干什么的其中一个高个子开口了,声音很不耐烦。
手电筒的光照在许安脸上。
许安没理他们,他低着头,看着小橘。
问你话呢！聋了另一个矮个子骂了一句。
许安慢慢抬起头。
我的猫。他说,声音很哑。
你的猫高个子笑了一声,一只野猫而已,死了就死了。
我们在执行公务,清理流浪动物,懂吗矮个子用棍子指了指许安,赶紧滚,别妨碍我们。
许安没动。
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想把小橘的尸体抱起来。
嘿！你他妈还敢动
高个子的脸色变了。
他上前一步,手里的金属棍子高高举起。
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
不是砸在许安的背上。
是砸在他伸出去的,那双护着小橘的手上。
咔嚓！
一声脆响。
很清楚。
许安感觉不到疼。
他只觉得手一下子就麻了,没了力气。
矮个子的棍子也跟着砸了下来。
咔嚓！
又是一声。
是另一只手。
剧烈的疼痛,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从他的双手,一直冲到他的脑子里。
他疼得喊不出声,只能张着嘴,大口喘气。
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从脸上滑下来。
他趴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还是死死地护着怀里那只冰冷的猫。
不长眼的东西。
走,下一个地方。
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脚步声消失在雨里。
巷子里又只剩下许安一个人。
还有他怀里的小橘。
他的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很快被雨水冲淡。
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好像听见了一声很轻的猫叫。
就在他耳边。
第2章：冰冷的义体与遗失的温暖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很刺鼻。
许安慢慢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墙。
白色的床单。
这里是医院。
他想动一下,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厚厚的纱布包着,吊在半空中。
一点都动不了。
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病历本。
醒了
许安点了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你的手,伤得很重。医生说,语气很平淡,粉碎性骨折,神经也大部分断了。
许安看着自己被吊起来的双手。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
想起了小橘冰冷的身体。
想起了那两根落下来的金属棍子。
心口堵得难受。
不过你很幸运。医生继续说。
森罗集团愿意为你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他们为你支付了全部的医疗费用。
并且,为你安装了公司最新研发的实验性神经义体。
医生说完,指了指他的手。
等拆了纱布,你就能看见了。
这双手,比你原来的更灵活,更强大。
以后,你还要定期回公司的医疗部进行维护和数据采集。
这都是免费的。
医生说了很多。
许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森罗集团。
又是森罗集团。
打伤他的人,是他们。
现在说要救他的,也是他们。
这是为什么
医生看他没反应,也不再多说,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许安一个人。
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静下来。
他想回忆一些和小橘在一起的温暖画面。
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还很小,躲在垃圾桶后面,怯生生地看着他。
他把手里的半个面包撕碎,放在地上。
它等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跑过来,叼起一小块就跑远了。
后来,它胆子大了。
会主动跑到他脚边,用头蹭他的裤腿。
他下班回来,只要一走进巷子,喊一声小橘,它就会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蹿出来。
喵呜一声,围着他转。
他喜欢摸它的下巴,它会舒服得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些画面,本来都很清楚。
可现在,他努力去想,却觉得那些画面变得有些模糊。
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他能记起这些事。
但记不起当时的阳光有多暖。
记不起小橘的毛摸起来有多软。
那种温暖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
心里空落落的。
一个星期后,纱布拆掉了。
许安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新手。
那不是一双手。
那是一件精密的艺术品。
银灰色的金属外壳,泛着冷光。
每一根手指的关节,都由无数细小的零件组成。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
五根金属手指,立刻就听话地弯曲,握成了拳头。
很灵活。
甚至比他原来的手还要灵活。
但是,没有感觉。
冰冷的。
他用这双手去摸床单。
摸不到布料的纹理。
他用这双手去摸自己的脸。
摸不到皮肤的温度。
这双手很强大,也很陌生。
它们不属于他。
出院那天,一个自称是森罗集团医疗部的人来接他。
那人给了他一张卡,说以后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会打到里面。
还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每周都去那里做一次义体维护。
许安什么都没说,接过了东西。
他像一个木偶,被安排着所有的事情。
他没有地方可去。
只能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那个曾经,每天都有一个小生命在等他回去的地方。
第3章：异常的共鸣与初次显现
出租屋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只是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空气里,也有一股沉闷的味道。
许安走进去,关上门。
屋子很小,很安静。
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那双新手。
银灰色的金属,和这个陈旧的小屋子格格不入。
他想起了小橘。
心又开始疼了。
他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想倒杯水喝。
右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
就在他的金属手指碰到玻璃杯的一瞬间。
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从指尖传来。
不是触觉。
是一种震动。
非常细微的震动。
嗡嗡的。
同时,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他好像听到了这个杯子的声音。
不是敲击的声音。
是一种频率。
独一无二的频率。
这个念头很荒谬。
但他就是知道。
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去听那个频率。
然后,他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更奇怪的想法。
如果,让这个频率变得再快一点呢
意念刚动。
咔！
一声轻响。
他手里的玻璃杯,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从他手指接触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杯口。
许安吓了一跳,手一松。
杯子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巧合吗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击中了他。
头很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从脑子里硬生生抽走了。
他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
等眩晕过去,他觉得脑子空了一块。
一个画面,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
那是他小时候,他妈妈还在。
一个夏天的午后,妈妈坐在院子里,一边缝衣服,一边对他笑。
那个笑容,很温暖。
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可现在,他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却怎么也想不起妈妈当时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那个画面,变成了一片空白。
许安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着自己银灰色的右手。
又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刚才,那不是巧合。
是他做的。
他让杯子裂开。
而代价,是他的一段记忆。
一段,关于他妈妈的,温暖的记忆。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脏。
这双手,到底是什么东西
森罗集团,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
他瘫坐在地上,抱着头。
悲伤,无力,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把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他失去了他唯一的慰藉。
得到了一双怪物的手。
还开始失去他最珍贵的记忆。
这个世界,好像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第44章：卑微的质问与无情的嘲弄
在出租屋里待了三天。
许安不吃不喝,就那么坐着。
他想了很多。
想小橘。
想自己碎掉的双手。
想那段消失的,关于妈妈的记忆。
悲伤和恐惧过后,一种东西慢慢地从心底里长了出来。
是恨。
他恨那两个打断他双手的人。
他恨那个叫森罗集团的公司。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随随便便就毁掉别人的一切
一只猫的命不是命吗
一个普通人的尊严,就不是尊严吗
他不想就这么算了。
就算自己再弱小,也要去问个明白。
他要去森罗集团,为小橘讨个说法。
哪怕只是去问一句,为什么。
第四天,他出门了。
他换上了一身最干净的衣服,虽然已经很旧了。
他坐公交车,来到市中心。
森罗集团的大厦,是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
像一把剑,插在城市的心脏上。
玻璃外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许安站在大厦下面,觉得自己渺小得像一粒灰尘。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大厅里,光亮得能照出人影。
地上铺着光滑的大理石。
穿着西装的人们,行色匆匆。
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他走到前台。
前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化着精致的妆。
你好,我找人。许安说。
女孩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有预约吗她问,声音冷冰冰的。
没有。
那不能进。女孩低下头,继续看她的电脑。
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就是想问一件事。许安的语气很卑微。
保安！女孩没理他,直接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立刻走了过来。
和那天晚上的人,穿着一样的制服。
把他请出去。前台女孩说。
先生,请你离开。保安的语气还算客气,但手已经放在了许安的胳膊上。
许安不想走。
他挣扎了一下。
我只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一只流浪猫他大声说。
他的声音,在大厅里显得很突兀。
周围的人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眼神里,有好奇,有嘲笑,有冷漠。
就在这时,大厦的旋转门开了。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周围所有的人,都恭敬地向他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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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董。
许安认得他。
在电视上,在新闻里,见过无数次。
高晟。
森罗集团的总裁。
这个城市里,最有权势的人。
许安的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
他甩开保安的手,冲了过去。
高先生！
他还没靠近,就被两个黑西装的保镖拦住了。
保镖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他的胳膊。
放开我！许安用尽全力挣扎。
高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小橘它只是一只猫！
他喊得声嘶力竭。
高晟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人。
是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滩积水。
没有任何情绪。
他甚至没有对许安说话。
他只是转头,对旁边的助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处理好。
说完,他就转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专用电梯。
从头到尾,他没有正眼看过许安一眼。
处理好。
这三个字,像三记耳光,狠狠地抽在许安的脸上。
保镖的力气加大了。
许安被他们架着,拖出了森罗大厦。
然后,像扔垃圾一样,被扔在了大门口的台阶上。
尊严,被踩得粉碎。
他趴在地上,看着人来人往。
每个人都从他身边走过。
没有人停下来扶他一把。
他就像一个笑话。
一个不自量力的,卑微的,可笑的笑话。
第5章：边缘的导师与世界的真相
天色渐渐暗了。
城市里的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
许安还坐在森罗大厦外的台阶上。
他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高晟那句处理好。
那种轻蔑,那种无视,比打他一顿还要让他难受。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连一个问题,都不配得到回答。
一个流浪汉,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身上很脏,头发乱得像鸟窝,散发着一股馊味。
他在许安旁边的垃圾桶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个空瓶子。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了许安身边。
小子,想不开流浪汉开口了,声音沙哑。
许安没理他。
被大公司的人欺负了流浪汉又问。
许安还是没说话。
流浪汉也不在意,他拧开瓶盖,把里面剩下的一点水喝干净。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许安的双手上。
许安的手,藏在袖子里。
但他还是看见了。
咦流浪汉凑了过来,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他一把抓住了许安的左手,把袖子撸了上去。
银灰色的金属义体,露了出来。
森罗的‘灵动三型’不对,是实验品。
流浪汉的眼睛,突然变得很亮。
一点都不像一个疯疯癫癲的流浪汉。
那眼神,像一个顶级的工匠,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许安想把手抽回来。
但流浪汉的手劲很大,根本挣不开。
万物皆振,可生可杀。
流浪汉盯着他的手,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记忆是燃料,小心被烧光。
许安愣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这个流浪汉。
他怎么会知道
你……
这双手,能感觉到东西的‘频率’,对吧流浪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森罗集团,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在用这些义体,收集一种很特别的东西。
叫‘情绪频率’。
特别是,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发出的频率。
流汉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许安脑子里的迷雾。
恐惧频率
小橘！
那些被清理的流浪动物！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安的声音在发抖。
谁知道呢。流浪汉松开手,站了起来。
也许,是为了制造更厉害的武器。
也许,是为了控制更多的人。
这个城市的阴沟里,藏着很多秘密。
流浪汉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准备走。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回头看着许安。
小子,有力量是好事,但别被力量吃了。
也别被仇恨吃了。
城西,有个废弃的钢铁厂,那里有些和你一样的人。
去不去,看你自己。
说完,流浪汉就晃晃悠悠地走了。
消失在夜色里。
许安一个人,在台阶上坐了很久。
风吹过来,有点冷。
但他觉得,自己的血,是热的。
世界,好像在他面前,拉开了一道新的口子。
口子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
但他不怕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要搞清楚,这双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要搞清楚,森罗集团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要,复仇。
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烧光自己所有的记忆。
第6章：决意之火与首次掌控
城西的废弃钢铁厂,很好找。
巨大的烟囱,像怪物的指头,戳着天。
厂区很大,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钢铁架子。
许安翻过倒塌的围墙,走了进去。
这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空旷厂房时,发出的呜呜声。
那个流浪汉说,这里有和他一样的人。
但他找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也许,是那个流浪汉在胡说八道。
许安也不在意。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人。
他是来测试自己的力量。
他走进一个巨大的车间。
地上扔着很多废弃的零件,铁块。
他随便捡起一块巴掌大的废铁。
铁块很沉,表面都是红色的铁锈。
他闭上眼睛,学着之前对付玻璃杯时的样子。
用他的新手,去感知这块废铁。
很快,那种嗡嗡的震动感又来了。
他听到了这块铁的频率。
很沉稳,很慢。
他想起了流浪汉的话。
记忆是燃料。
他需要付出代价。
这一次,他要主动选择。
选哪一段记忆呢
他想了想。
选了一段关于童年的记忆。
他记得,六岁生日那天,爸爸给他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
上面有奶油做的孙悟空。
他很高兴。
那一天,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这是一段很快乐的记忆。
现在,他要把这段快乐,烧掉。
再见了,孙悟空。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然后,他集中全部的意念,对着手里的废铁。
快一点。
再快一点！
脑子里,关于六岁生日的画面,开始飞快地闪烁。
爸爸的脸,蛋糕的样子,点燃的蜡烛。
然后,这些画面,像被点燃的纸一样,迅速变黄,卷曲,最后化为灰烬。
一阵剧烈的头痛传来。
比上次更痛。
他咬着牙,忍住了。
手里的废铁,开始发生变化。
它震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
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表面的铁锈,开始剥落。
然后,整块铁,就像被风化的沙子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流了下去。
哗啦啦……
一地铁砂。
原本坚硬的废铁,就这么消失了。
变成了地上的一堆粉末。
许安松开手,大口地喘着气。
头痛慢慢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巨大的空虚感。
他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段记忆。
他努力去想六岁生日那天的事。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过过那个生日一样。
这种感觉,很难受。
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一块。
但他看着地上那堆铁砂。
一种冰冷的,带着希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做到了。
他可以掌控这种力量。
他可以把坚硬的钢铁,变成一堆粉末。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把森罗集团那栋大厦,变成一堆粉末
可以把高晟那张冷漠的脸,也……
他不敢再想下去。
但复仇的火焰,已经在心里烧了起来。
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每用一次这种力量,他就会失去一部分自己。
也许有一天,他会忘记自己是谁。
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复仇。
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只知道。
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第7章：蛛丝马迹与数据猎踪
许安没有离开钢铁厂。
这里很偏僻,没人来,正好适合他。
他开始练习掌控自己的能力。
他发现,不仅仅是固体。
液体,气体,甚至电流,都有自己的频率。
他家附近有一个社区网络机房。
他晚上偷偷溜了过去。
他把手放在机房的外墙上。
闭上眼睛。
他能感觉到墙里面,电流通过线路时发出的嗡嗡声。
还能感觉到,数据像一条条小溪一样,在无数根线缆里流淌。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整个城市,在他面前,好像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由各种频率组成的网。
他试着,把自己的意识,融入到那些数据流里。
去听它们在说什么。
这个过程很难。
数据太多,太杂乱了。
就像几千个人同时在你耳边说话。
他需要付出记忆作为代价,才能让自己的听力变得更敏锐。
这一次,他选择了一段关于初恋的记忆。
那是在高中。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他们一起在图书馆看书。
一起在操场上散步。
黄昏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很好看。
随着记忆的燃烧,许安的意识,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终于能从杂乱的数据流中,分辨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他听到了很多词。
清道夫行动。
样本回收。
数据上传。
销毁记录。
他还捕捉到了一些内部通讯的代码。
这些信息,都很零碎。
但拼凑起来,一个大概的轮廓就出现了。
森罗集团,确实在进行一个叫清道夫的行动。
目标,就是城市里的流浪动物。
他们不仅仅是杀死这些动物。
还在回收什么样本。
所有的行动记录,都指向一个人。
林主管。
一个安全部门的主管。
高晟的心腹。
找到了第一个目标。
许安慢慢地把手从墙上收回来。
他觉得很累。
心里也很空。
关于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他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只剩下一种淡淡的感觉。
有点甜,又有点涩。
很快,连这种感觉,也消失了。
他不在乎。
他把林主管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复仇,就从你开始。
第8章：危险的盟友与初次交锋
林主管很难接近。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森罗大厦里。
许安进不去。
他需要一个突破口。
他开始用自己的能力,去监听和林主管有关的所有通讯。
这个过程,又消耗了他不少记忆。
他忘记了自己小学时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忘记了第一次考一百分时是什么心情。
但他得到了一条很关键的信息。
他找到了一个,曾经参与过清道a夫行动的安保人员。
这个人,叫王伟。
他最近离职了。
好像是良心上过不去。
许安在一个面馆里找到了王伟。
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着面。
眉头一直皱着。
看起来心事很重。
许安坐到了他对面的桌子。
他没有直接上去搭话。
他看着王伟放在桌上的手机。
然后,集中意念,对着手机,发出了一丝微弱的频率干扰。
王伟的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黑屏了。
操！王伟骂了一句。
他拿着手机,按了半天开机键,都没反应。
唉,现在这手机,质量真差。许安在旁边,装作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我的也老是出问题。
王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的也这样
是啊。许安把自己的旧手机拿出来,动不动就死机。
两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许安说自己是修电脑的,对电子产品懂一点。
他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到了森罗集团。
我听说森罗集团的安保,待遇特别好
提到森罗,王伟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还行吧。他含糊地说。
我一个朋友也想去,听说不好进啊。许安继续试探。
是不好进。王伟喝了一口汤,不想再多说。
许安知道不能逼得太紧。
他换了个话题。
大哥,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啊
王伟沉默了。
他夹起一筷子面,又放下。
兄弟,我问你个事。他突然开口。
你说。
你说,要是做了亏心事,是不是真的会有报应
许安心里一动。
有门儿。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许安说,要是伤天害理的事,那肯定有。
王伟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把面钱放在桌上,站了起来。
我走了。
大哥,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手机有问题找你。许安说。
王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号码报给了他。
许安知道,王伟心里已经动摇了。
他是一条可以利用的线。
但是,他这次的接触,也惹来了麻烦。
他不知道。
在森罗大厦的某个监控室里。
林主管,正看着屏幕上,许安和王伟在面馆里交谈的画面。
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林主管对旁边的人说,眼神冰冷。
还有,王伟那里,处理干净。
一张看不见的网,已经悄悄张开了。
第9章：嫁祸与追捕
第二天,森罗集团内部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一个次要的实验室,服务器被黑了。
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泄露了出去。
林主管立刻就把这件事,栽赃到了许安头上。
他需要一个借口。
一个光明正大,去抓捕许安的借口。
当晚,许安还在钢铁厂里。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一种危险的预感。
他立刻从厂房里出来,躲在了一个巨大的钢铁架子后面。
没过多久。
几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开进了钢铁厂。
车上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
他们手里都拿着枪。
行动非常专业。
目标就在里面,分头包抄！
带头的人,打了一个手势。
许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是来抓自己的。
跑！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他不能被抓住。
抓住就全完了。
他借着夜色和厂区复杂的环境,开始移动。
他不敢跑得太快。
怕弄出声音。
他像一只壁虎,贴着墙根,悄悄地往外溜。
他在那！
一个人发现了他。
枪声响了。
子弹打在他旁边的墙上,溅起一串火星。
许安心脏狂跳。
他再也不敢停留,拼命地往前跑。
后面,脚步声和叫喊声,越来越近。
前面,是一堵高墙。
没路了。
许安急了。
他把手按在墙上。
集中精神,去感知墙的频率。
然后,用尽全力去干扰它。
嗡——
墙壁,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墙中间的砖块,突然往外凸起,变得松动。
追兵正好跑到墙下。
松动的砖块,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砸倒了最前面的两个人。
趁着这个混乱。
许安手脚并用,从墙上爬了过去。
他不敢回头。
冲进了厂区外的街道。
一场追逐战,在深夜的街头巷尾上演。
他没有方向,只能凭着本能,往小巷子里钻。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他跑到一栋旧居民楼的后门。
门是电子锁。
他把手按在上面。
感觉到了里面电路的频率。
他试着去模拟那个频率。
滴！
一声轻响,锁开了。
他闪身进去,立刻把门关上。
他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
外面的脚步声,跑远了。
暂时安全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这一次,太险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森罗集团盯上了。
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他必须,更深地隐藏起来。
像一只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
第10章：记忆深处的蓝图与裂痕
躲在那个破旧的居民楼里,许安不敢出门。
白天睡觉,晚上才敢出去找点吃的。
那晚的追捕,让他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也让他,又失去了一段记忆。
他发现,自己想不起爸爸的样子了。
他记得自己有爸爸。
记得爸爸很爱他。
记得爸爸教他写字,教他骑车。
可爸爸长什么样
高还是矮胖还是瘦
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脑子里,关于父亲的那个位置,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恐惧。
他害怕。
害怕有一天,他会忘记小橘。
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复仇。
他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抱着头,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自我怀疑中。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就在这种痛苦的挣扎中。
一个非常模糊的画面,突然从他记忆的最深处,闪了出来。
那不是一段生活记忆。
那是一张图纸。
一张蓝图。
上面画着很多复杂的符号和线条。
图纸的角落里,有一个签名。
他看不清那个名字。
但他认识那个笔迹。
是爸爸的。
图纸的旁边,还有一些手写的笔记。
字迹很潦草。
他只能认出几个词。
共振理论。
物质崩解。
记忆……代价……
画面一闪而过。
但每一个词,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脑子里。
爸爸！
他的爸爸,可能就是研究这个理论的科学家！
这双手,不是意外。
森罗集团,也不是
случайно
找上他。
这一切,可能都和他的爸爸有关。
这个发现,让许安震惊,也让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他一直以为,自己得到这个能力是偶然。
现在看来,不是。
他的身体里,可能早就埋下了种子。
那双神经义体,只是一个激活的开关。
他需要了解更多。
他需要找到爸爸留下的东西。
如果他能彻底搞懂这个共振理论。
那他的力量,会变得更强。
复仇的希望,也会更大。
恐惧和迷茫,被这个新的目标冲淡了。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他不能再躲下去了。
他要主动出击。
第11章：直捣黄龙：服务器之巢
许安知道,靠他自己一个人,很难找到关于父亲的线索。
所有的信息,肯定都在森罗集团内部。
他需要潜进去。
目标,就是森罗集团的数据中心。
他猜,那里一定存储着清道夫行动的原始记录,还有那些黑暗的生物实验数据。
说不定,还有关于他父亲的研究资料。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数据中心,肯定是森罗集团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但他必须去。
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在数据中心周围踩点。
观察安保的换班规律。
研究建筑的结构图。
然后,他开始行动。
他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去。
他找到了大楼的通风管道。
他用能力,让通风口的金属百叶窗发生共振,悄无声息地把它拆了下来。
然后,他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里,又黑又窄。
充满了灰尘。
他像一只老鼠,在里面慢慢地爬行。
他能感觉到,管道外面,无处不在的电子监控。
那些摄像头,就像一只只眼睛,在盯着每一个角落。
他把手贴在管道壁上。
他能感觉到那些摄像头工作时,发出的微弱频率。
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能力去干扰它们。
不是让它们失灵。
而是,在它们的数据里,制造一个零点几秒的盲点。
或者说,让摄像头觉得,他所在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操作。
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也消耗了他一段,关于和朋友们在海边烧烤的记忆。
他爬了很久。
终于,他找到了通往数据中心机房的通风口。
他从通风口往下看。
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一排一排的服务器,像一座座黑色的墓碑。
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
房间里,有两个安保人员在巡逻。
他静静地等着。
等到两个安保人员,走到房间的另一头。
他迅速地,拆掉通风口的挡板,跳了下去。
落地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成功潜入了。
像一个幽灵,站在了森罗集团的心脏里。
第12章：中点：罪证、陷阱与牺牲
机房里的空气,是冷的。
带着一股机器运行时,特有的味道。
许安迅速找到一台终端机。
他没有密码。
但他不需要密码。
他把手放在主机上。
他能感觉到里面,数据在流动,密码在验证。
他用自己的频率,绕过了那道屏障。
直接进入了系统。
屏幕上,跳出了无数的文件。
他飞快地浏览着。
清道夫行动日志。
恐惧频率提取实验报告。
义体神经连接项目。
还有……
许正国研究员遗留资料。
许正国。
是爸爸的名字！
他找到了！
他的心在狂跳。
他立刻把一个U盘插上,开始下载这些文件。
数据很多,下载需要时间。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就在下载进度条,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
突然！
呜——呜——呜——
整个机房,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地闪烁！
咔嚓！
机房的合金大门,重重地落了下来。
这里被彻底封锁了。
是陷阱！
他们早就知道他会来！
许安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拔下U盘,转身就想跑。
但已经没有路了。
就在这时,他手腕上的一个老旧电子表,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王伟！
他之前给了王伟这个,说是有问题可以联系他。
其实,这是一个简易的通讯器。
快走！他们启动了最高安保！林主管亲自带人过来了！王伟的声音,从手表里传来,非常急促。
我走不了了！门被锁了！许安说。
别管门！听我说！数据有备份！在林主管的私人服务器里！密码是……
滋啦——
通讯被切断了。
许安知道,王伟出事了。
他为了给自己报信,暴露了自己。
生死不明。
一股怒火,和一股悲伤,同时涌上心头。
他不能让王伟白白牺牲。
他必须出去！
他看着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
他把双手,都按在了门上。
他放弃了思考。
他开始疯狂地燃烧自己的记忆。
童年时放过的风筝。
少年时看过的漫画。
大学时上过的课。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燃料。
他的双眼,开始流出鲜血。
那扇合金大门,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
门上,出现了一个手印。
一个深深凹陷下去的手印。
然后,是第二个。
轰！
一声巨响。
坚不可摧的合金大门,被他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从口子里钻了出去。
走廊上,已经站满了森罗集团的安保人员。
他们举着枪,对着他。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
他们看见了一个,双眼流血的魔鬼。
第13章：残酷的真相与转变
许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只记得,自己像一头疯了的野兽。
挡在他面前的所有东西,墙壁,门,人,都被他撞开。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陌生的下水道里。
身上全是伤,又脏又臭。
但他手里,还死死地攥着那个U盘。
他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打开了里面的文件。
当他看完那些资料后,他沉默了。
真相,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要黑暗。
森罗集团的实验,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精神控制。
他们在提取动物,甚至是一些人类,在临死前发出的恐惧频率。
然后,把这种频率,注入到他们生产的神经义体里。
这种频率,可以极大地强化义体的性能。
让使用者,变得更快,更强。
但同时,也会放大人心底的暴力和欲望。
让使用者,慢慢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他们想制造一支,由这种改造人组成的,无敌的军队。
而小橘,之所以被盯上。
是因为它的基因,有某种特殊的变异。
它在临死前,发出的恐惧频率,纯度极高。
是一个高价值样本。
所以,它不是被随机清理的。
它是被特别处理的。
许安看着这些冰冷的文字和数据。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小橘复仇。
现在他才明白。
他要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视生命为数据的,邪恶帝国。
他内心最后一丝的犹豫,也消失了。
他不想再问为什么了。
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了。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毁灭。
把森罗集团,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他要把他们施加在小橘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的眼神,变得彻底冷酷。
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那个叫许安的老实人,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复仇的恶鬼。
他还看到了,关于他父亲的资料。
他的父亲,许正国,确实是共振理论的奠基人。
但他坚决反对,将这个理论用于军事,或者任何伤害生命的研究。
最后,他在一次实验事故中,失踪了。
资料上说,他死了。
但许安不信。
他觉得,父亲一定是被他们囚禁了。
或者,是被他们害死了。
这又多了一笔,血债。
第14章：伪装的猎人与上流宴席
许安消失了。
森罗集团动用了所有的力量,都找不到他。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个月后。
一场盛大的慈善晚宴,在城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主办方,是森罗集团。
到场的,都是这个城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一个穿着得体的年轻人,端着一杯香槟,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他看起来有点陌生。
但没人怀疑。
因为他的请柬,是真的。
他叫李诚,是一家新兴科技公司的代表。
这家公司,是半个月前才注册的。
但已经拿到了几笔不小的投资。
没人知道。
这个李诚,就是许安。
他的脸,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做了微调。
他的身份,是他用黑客技术,和从森罗集团数据库里偷出来的信息,完美伪造的。
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接近高晟。
他周旋在那些名流之间。
听着他们说着那些虚伪的客套话。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但他的眼睛,像鹰一样,在搜寻着他的猎物。
很快,他看到了。
高晟,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他还是那副样子,冷漠,高高在上。
许安没有急着过去。
他冷静地观察着。
观察高晟和谁说话。
观察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听到了一个消息。
今晚的晚宴,有一个重要的拍卖环节。
其中一件拍品,是一个刚刚出土的,古代的陨石核心。
据说,这块陨石,能发出一种很特别的频率。
对森罗集团的研究,至关重要。
高晟,对它志在必得。
许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要送给高晟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
第15章：初次审判：频率崩解与王座初显
拍卖会开始了。
气氛很热烈。
前面几件拍品,都拍出了很高的价格。
终于,轮到了那块陨石核心。
一个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端着一个玻璃罩子,走上了台。
罩子里,就是那块陨石。
黑色的,表面不规则,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所有人都知道它的价值。
高晟的眼睛,亮了一下。
起拍价,五千万。
六千万。高晟直接举牌。
立刻就有人跟上。
七千万。
八千万。
价格,一路飙升。
最后,只剩下高晟和另一个富商在竞争。
一亿五千万。高晟再次举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那个富商犹豫了一下,放下了牌子。
拍卖师的锤子,举了起来。
一亿五千万,一次！
一亿五千万,两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那块小小的石头上。
高晟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许安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他端着酒杯,眼神平静。
他看着那块陨石。
然后,他开始听。
他听到了那块陨石的频率。
很古老,很稳定。
他笑了。
然后,他举起酒杯,对着那个方向,轻轻地,用手指弹了一下杯壁。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
没有人注意到。
但在那一瞬间,一股无形的频率,跨越了整个宴会厅,精准地,击中了那块陨石。
拍卖师的锤子,正要落下。
一亿五千万,第……
咔。
一声轻响。
台上,那块黑色的陨石核心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所有人都愣住了。
拍卖师也愣住了。
高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咔嚓！
又是一声。
裂纹,变得更多,更大。
像一张蜘蛛网,迅速布满了整个陨石。
然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块价值一亿五千万的,独一无二的陨石核心。
嘭的一声。
碎了。
彻底地,碎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太诡异了。
高晟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站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那堆粉末。
那不是愤怒。
那是恐惧。
一种发自内心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混乱,开始了。
保安冲了上来。
宾客们议论纷纷。
没有人注意到。
那个叫李诚的年轻人,已经悄悄地,退出了宴会厅。
他走到酒店外面。
夜风吹在他的脸上,很凉。
他抬头,看着森罗集团那栋,灯火辉煌的大厦。
他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