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前途,校草男友当众羞辱我,转头牵了院长的女儿。
他骂我穷酸,说跟我只是玩玩。
七年后,我成了他上司,把他的方案批得一文不值。
他红着眼求我,以为我还在报复。
他不知道,我真正的目标,是他那个害死我父母的爹。
这场游戏,我要他们全家都输得精光。
第1章
复仇之始
下一位,傅谨言的项目组。
我的指尖在光滑的会议桌上轻轻敲着,一下,又一下。
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这个声音,落针可闻。
傅谨言站了起来。七年不见,他还是那副英俊挺拔、意气风发的模样,写满了天之骄子的自信。
温总,这是我们团队熬了三个月赶出来的‘天际’项目策划案。
他把文件递过来,目光落在我脸上,有惊艳,也有藏不住的探究。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七年前那个被他一脚踹开、狼狈退学的温言,会摇身一变,成为空降他们公司的区域总裁。
我没接,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椅背,抬了抬下巴。
念。
傅谨言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打开投影,开始讲解。
我的视线没在屏幕上,而是落在他身边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身上——叶青青,我们院长的千金,他当年的最优选择。
她正冲我挑衅地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看,我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我们的核心优势在于,利用大数据精准定位用户……
停。
我打断他,拿起激光笔,在屏幕上他标红的一组数据上画了个圈。
这里,数据造假了至少百分之三十。傅经理,你当我瞎
傅谨言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温总,这可能是统计口径的问题……
那就是你蠢。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抄起桌上那份他引以为傲的策划案,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页一页地翻。
市场预估过于乐观,你在给我画大饼
风险评估基本为零,项目爆了你拿什么赔拿你的脸吗
我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手里的策划案被我翻得哗哗作响。
最后,我手一松。
几十页的纸张散落一地,像一群丢脸的蝴蝶,铺在他锃亮的皮鞋前。
狗屎一样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到我面前来
整个会议室的人,连呼吸都停了。
傅谨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死紧。
就在这时,叶青青娇笑着站起来,亲昵地挽住傅谨言的胳膊,像是在宣示主权。
哎呀,温总,您别这么大火气嘛。谨言也是为了公司好,您刚来,可能不太了解情况。
她走到我面前,眼神在我身上那件职业套装上溜了一圈,毫不掩饰她的鄙夷。
对不起啊,温姐姐,太久没见,我差点把你认成我们公司的保洁阿姨了。毕竟你这身衣服,看起来还没我一条丝巾贵呢。
她捂着嘴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会议室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谨言,你说是不是温姐姐上大学那会儿就穷酸,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傅谨言抿着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羞辱。
我看着这对狗男女,反而笑了。
叶小姐说得对。我转向傅谨言,下巴微扬,傅经理,你的方案,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给你三天时间,重做。做不出来,就滚蛋。
还有,我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叶青青挽着他的手,管好你的女人。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乱叫。
说完,我转身就走。
温言！傅谨言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非要这样吗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傅经理,注意你的称呼。在公司,请叫我温总。
晚上,手机响了。
是傅谨言。
温总,我在你家楼下。
我走到窗边,果然看到他靠在车边,指尖的烟火在夜色里一明一灭。
我直接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门铃固执地响了起来。
我打开门,傅谨言带着一身酒气站在门口,眼底全是红血丝。
温言,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腕。
我侧身躲开。
方案的事,我认。但你不能羞辱青青。
哦我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冷眼看他,所以傅经理大半夜跑来我家,是为你的心上人讨公道来了
他喉结滚动,声音哑了下去。
给我一次机会,项目我一定会做好。求你。
他眼眶通红,那个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第一次对我说了求字。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毫无波澜。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我指了指门口那袋刚打包好的垃圾,倒了。
第2章
旧恨新仇
傅谨言的身体僵住了。
他盯着门口那袋散发着微酸气味的垃圾,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屈辱。
温言,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嗤笑一声,傅经理,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倒,或者滚,自己选。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的挣扎几乎要溢出来。最终,他还是咬着牙,弯下腰,拎起了那袋垃圾。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昏暗的灯光里,七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冲进我的脑海。
那天也是这样,我捧着亲手做的蛋糕,在他的宿舍楼下等了足足三个小时,想给他一个生日惊喜。
结果,等来了他和叶青青相拥而归。
叶青青看到我,像是故意的一样,手里的名牌包啪地掉进路边的水坑里。
哎呀,我的包！谨言,这可是我爸送我的生日礼物！
傅谨言甚至没看我一眼,就蹲下身,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包上的泥水。
没事,回头我再给你买个新的。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冲上去,声音都在发抖：傅谨言,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我,那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温言,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我
追你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你也不照照镜子,一个穷学生,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配得上我
叶青青依偎在他怀里,嗲声嗲气地火上浇油：谨言,别跟她废话了。你看她手上那蛋糕,都被雨淋湿了,脏死了,跟她的人一样。
她说着,走到我面前,抬脚,狠狠地踩在我的蛋糕上。
奶油和水果被碾得稀烂,就像我当时的心。
温言,看清楚了,这才是你该待的位置。
而傅谨言,从始至终,冷眼旁观。
叮咚。
门铃声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傅谨言回来了,手里空空如也,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酒气更重了。
现在,可以谈项目的事了吗
进来吧。我侧身让他进屋。
他走进客厅,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沙发上。那是我们以前一起逛家居城时,我最喜欢的一款。
他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坐。我打断他,给他倒了杯白水,直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想让我给你机会,可以。拿出你的诚意。
什么诚意
我要傅氏集团近五年来,所有海外项目的原始数据,包括那些被终止的。
傅谨言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站起来。
不可能！这是公司的核心机密！
那就是没得谈了。我端起水杯,做了个请的手势,傅经理,门在那边。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的红血丝像要爆开。
温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回来,根本不是为了工作,对不对
不然呢为了和你旧情复燃我笑了,傅谨言,七年前你就该知道,我温言,最讨厌吃回头草,尤其是被狗啃过的那种。
他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
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
报复我摇摇头,你想多了。给你数据,是给你机会。不要,就带着你的狗屎方案,一起滚出我的视线。
房间里是长久的死寂。
就在我以为他会摔门而出的时候,他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艰难地开了口。
……我需要时间。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终于开始褪去他那身骄傲的硬壳了。
三天。项目方案和数据,我一起要。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妥协。
好。
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声音沙哑。
温言,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我没说话,直接关上了门。
对不起
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我父母又怎么会惨死
我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是我父母的黑白遗像。
傅谨言,这才只是个开始。
你,和你那个好父亲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第3章
真相初现
第二天,公司茶水间成了八卦中心。
听说了吗新来的温总以前是傅经理的女朋友,被甩了,现在是回来报复的。
怪不得昨天会议上火药味那么重,原来是情杀现场啊。
我端着咖啡从她们身边走过,那些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我懒得理会,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刚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是秘书。
温总,叶小姐来了,说有预约。
让她进来。
很快,叶青青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扭了进来,将一个崭新的爱马仕包啪地拍在我桌上。
温言,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离开谨言,离开这家公司
我抬眼看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叶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谈傅太太
她的脸色一僵,我们很快就会结婚！
哦,那等你成了傅太太再来吧。我低下头,继续看文件,现在,请你出去,我没时间看你表演。
你！叶青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温言,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现在当个什么破总裁就了不起了我爸一句话,就能让你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你信不信！
我信。我点点头,直接按了内线,保安,把这位影响我工作的叶小姐请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她进来。
温言你敢！
叶青青的尖叫声很快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捂住,连拖带拽地架了出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傅谨言顶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将一份全新的策划案和一枚U盘,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憔悴不堪。
我打开策划案,快速翻阅。
不得不承认,抛开人品不谈,傅谨言的工作能力确实顶尖。这份新方案,滴水不漏。
我又将U盘插进电脑。加密文件。
傅谨言报出一串复杂的密码。
文件解开,无数数据表格弹了出来,正是我要的。
很好。我合上电脑,傅经理,你的项目,我准了。明天开启动会。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但人没走。
温言,数据你已经拿到了。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冷冷地看着他,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我让你拿数据,是工作需要,你别多想。
他眼里刚燃起的一点光,瞬间就灭了。
我……知道了。
他转身,连背影都写满了落寞。
看着他离开,我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东西我拿到了,你马上找人分析,看看傅氏集团当年在南美那个矿产项目上,有没有违规操作的痕迹。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七年前,父母的公司就是因为在南美的矿产项目上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最终破产。
父亲不堪重负,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
母亲得到消息,心脏病突发,也跟着去了。
一夜之间,我从天之骄女,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而当时,极力促成那个项目的评估负责人,正是傅谨言的父亲,傅明山。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不信。
启动会很顺利,傅谨言全程表现得专业且冷静。
会议结束,他却叫住了我。
温总,晚上有时间吗项目组的同事想请你吃个饭,庆祝一下。
没时间。我直接拒绝。
温言,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就当是……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好吗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地点。
他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是我以前最喜欢去的一家。
晚上,我准时赴约。推开包厢门,里面却只有傅谨言一个人。
桌上摆满了菜,全是我爱吃的。
他们呢
他们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他为我拉开椅子,笑容有些勉强。
我坐下,没说话。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闷。
饭快吃完时,傅谨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
打开看看。
我打开,里面是一条手链,是我当年看中很久,却没舍得买的款式。
温言,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说,当年的事,我很后悔。他看着我,目光灼灼,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忽然觉得很可笑。
回到从前他凭什么觉得,他还有资格说这四个字
我拿起手链,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到窗边。
然后,松手。
丝绒盒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楼下的车水马龙里。
傅谨言的脸色,瞬间惨白。
第4章
情仇交织
温言！
傅谨言猛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我道歉了,我后悔了,我甚至把我爸公司的机密都偷出来给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满意！
你的心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傅谨言,你的心早在七年前选择叶青青的时候,就已经喂了狗了。
我那是……他似乎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痛苦地咽了下去,温言,当年的事,我有苦衷。
苦衷我笑了,是啊,为了前途,为了院长的女儿,这苦衷可真够伟大的。伟大到可以把一个爱了你四年的人,踩在脚底下,任人羞辱！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傅谨言的身体摇摇欲坠。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他任何虚伪的辩解,饭我吃完了,谢谢傅经理的款待。
我拿起包,转身就走。
他突然从身后死死抱住我,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带着浓重的鼻音。
别走……言言,别再离开我了……
他叫着我的小名,那个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称呼。
我身体一僵,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恶心。
我用力挣脱他,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包厢里回响。
傅谨言,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我嫌脏！
他的脸偏向一侧,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迅速浮现。他没动,也没说话,像一尊被抽掉灵魂的雕塑。
我懒得再看他一眼,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刚走到餐厅门口,一辆骚包的粉色跑车就一个急刹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叶青青那张画着浓妆的脸。
温言,你这个贱人！你又来勾引谨言！
她打开车门冲下来,扬手就要打我。
我侧身躲过,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叶小姐,大庭广众之下撒泼,有失你院长千金的身份。
去你妈的身份！她疯了一样挣扎,我告诉你,谨言是我的！你休想把他抢走！
这时,傅谨言也追了出来。
他看到我们纠缠在一起,脸色一变,立刻冲过来,一把将叶青青护在身后。
温言,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质问我,眼神里满是戒备和……失望。
我看着他护着叶青青的姿态,看着他对我露出的防备神情,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又是这样。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叶青青躲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谨言,我好怕……她刚才的样子好凶,好像要杀了我一样……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找你的,我不该打扰你们……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挑衅地看我。
傅谨言心疼地抱着她,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着我。
温言,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叶青青。
你闹够了没有非要把所有人都弄得难堪你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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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
我的世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塌了。
原来,在他心里,我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只是作,只是胡闹。
我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笑了。
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话。
傅谨言,你父亲傅明山,是个杀人犯。
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第5章
血债血偿
傅谨言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
他猛地推开怀里的叶青青,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颤抖。
你……你说什么
叶青青被推得一个踉跄,尖叫道：谨言！你干什么！
傅谨言却充耳不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刚才那句话,一遍遍地回响,震得他头皮发麻。
我再说一遍。我直视着他血红的眼睛,一字一顿,你父亲,傅明山,害死了我父母。他是,杀人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失控地低吼,温言,你为了报复我,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谎话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甩在他脸上。
照片上是两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勾肩搭背,笑得比阳光还灿烂。一个是我的父亲,另一个,赫然就是年轻时的傅明山。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你父亲和我父亲！他们曾是生死之交！可他为了吞掉我家的公司,设计陷害我父亲,让他背上巨额债务,最终跳楼身亡！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几近失控。七年的隐忍和伪装,在这一刻,被他那句要不是你作彻底击碎。
傅谨言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照片,整个人都懵了。
不……我爸爸说,你父亲是投资失败才……
投资失败我冷笑出声,那个南美的矿产项目,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而负责做风险评估,并且极力劝说我父亲投钱的,就是你的好父亲,傅明山！
我这里,有他当年和海外那家皮包公司所有来往的邮件,有他私人账户上多出来的那笔怎么也解释不清的巨额资金！傅谨言,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狡辩！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傅谨言的心上。
他的脸色从惨白变为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青青在一旁也听傻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傅谨言,结结巴巴地说：谨言……她……她是在胡说八道,对不对你别信她！
傅谨言没有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声音艰涩。
U盘里的数据……
没错。我迎上他的目光,残忍地打破他最后一丝幻想,那些数据,就是压死你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车身上,才勉强站稳。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彻底淹没。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悔恨,和一丝……哀求。
言言……
别这么叫我,我恶心。我打断他,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傅谨言,我回来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你。我要的,是傅家,血债血偿。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车窗外,傅谨言的身影越来越小,叶青青似乎在对他尖叫着什么。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回到家,我脱力般地倒在沙发上。
摊牌了。
比我预想的,要早一些。但也好,省得我再继续演下去。
手机在这时响了,是张律师。
温小姐,我们分析了你给的数据,结合我们之前掌握的证据,已经可以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了。随时可以起诉傅明山。
好。我深吸一口气,准备一下,明天,就让他收到法院的传票。
明白。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心情却没有预想中的畅快。
傅谨言那张绝望的脸,总是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温言,别心软。想想你父母的惨死,想想这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傅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同情。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我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是傅谨言。
他浑身湿透,像是刚从大雨里跑过来,狼狈地站在我家门口,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门铃。
我没有开门。
他就那么一直按,固执地,不知疲倦地。
门铃声和外面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吵得我心烦意乱。
我最终还是猛地拉开了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抬起头,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卑微。
言言,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求你。
第6章
车祸谜团
我看着傅谨言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怜悯。
滚。
我砰地一声甩上门,隔绝了他那双盛满痛苦的眼睛。
他在门外,开始用手砸门,声音嘶哑得像破了的风箱。
温言！你开门！你听我解释！
当年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
我打开音响,将音量调到最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盖过了他所有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我关掉音乐,世界重归寂静。
我走到窗边,楼下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走了也好。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通急促的电话吵醒。是公司人事部的经理。
温总,出事了！傅经理……傅经理他昨晚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车祸
在哪家医院
问清楚地址,我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手术室门口,叶青青和傅明山都在。
叶青青一看到我,就像疯了一样冲过来。
温言！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害了谨言！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张牙舞爪地想抓我的脸,被傅明山一把拦住了。
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人,此刻也显得憔悴不堪。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温小姐,我知道你恨我。但谨言是无辜的,请你……高抬贵手。
无辜我看着他,觉得无比讽刺,傅董,七年前我父母惨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们无辜
傅明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
爸！叶青青尖叫着打断他,你跟这个贱人废什么话！就是她！一定是她找人撞的谨言！我们要报警！
够了！傅明山呵斥道,还嫌不够乱吗！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父亲！我是他未婚妻！
傅明山和叶青青同时冲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病人失血过多,肋骨断了两根,左腿粉碎性骨折。最严重的是头部受到重创,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医生的话,像一颗炸弹,在走廊里炸开。
叶青青腿一软,瘫倒在地。
傅明山也踉跄着后退几步,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醒不过来了……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我只是想让傅明山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可现在……
傅明山忽然转过头,用一种怨毒至极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温言,我儿子要是有事,我绝对会让你给他陪葬！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转身离开。
我需要冷静一下。
回到公司,张律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温小姐,传票已经发出去了。另外,傅氏集团的股价今天开盘就跌停了,市场上关于傅明山非法操作的传闻到处都是,很多股东都在抛售股票。
我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傅氏集团那条断崖式下跌的绿线,心里却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感。
只有一片挥之不去的混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想知道车祸的真相吗来XX咖啡馆。】
我皱起眉,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
咖啡馆里,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在等我。
叶青青。
她卸下了浓妆,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看起来憔悴又疯狂。
是你
很意外吗她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发出一声冷笑,温言,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她猛地将咖啡杯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谨言会出车祸,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傅家要完了,你开心了
叶青青,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我告诉你,温言,你永远也斗不过我！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看看吧,这是谨言在出车祸前签的。他把他名下所有的傅氏股份,都转让给了我。
我拿起文件,瞳孔一缩。
是真的。
现在,我才是傅氏集团最大的个人股东。只要我不同意,就算你把傅明山送进监狱,你也休想动傅氏一根汗毛！
她得意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报复的快感。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用一种恶毒到极致的语气说：
谨言的车,刹车是我动的手脚。我本来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谁让他为了你,居然要去警察局自首,举报他自己的爸爸！没想到,他命这么不好。
你说什么！我猛地站起身。
我说,她笑得愈发灿烂,傅谨言的车祸,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第7章
阴谋败露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叶青青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是她……是她害了傅谨言。
你这个疯子！我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对,我就是疯了！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我的目光,脸上是扭曲的笑容,这都是被你们逼的！温言,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如果你不回来,谨言还是我的,傅家的一切也都会是我的！
你以为你现在赢了吗我告诉你,没有！谨言就算变成了植物人,他也是我的未婚夫！傅家的财产,我一分都不会让你得到！
我看着她癫狂的模样,忽然冷静了下来。
我松开手,拿出手机,在她的注视下,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清晰地传出我们刚才所有的对话。
……谨言的车,刹车是我动的手脚……
……傅谨言的车祸,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叶青青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录音了
叶青青,你以为只有你会耍手段吗我收起手机,看着她血色尽失的脸,故意杀人,这条罪名,够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被我轻易躲开。
温言！我求你！你把录音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傅氏的股份,我都给你！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得涕泗横流。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院长千金,此刻狼狈得像一条狗。
晚了。
我当着她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我要报案。这里是XX咖啡馆,我这里有一起故意杀人案的证据。
叶青青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警察来得很快,带走了叶青青和作为证据的录音。
咖啡馆里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久久没有动弹。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
我回到医院。
傅谨言已经被转到了VIP病房。傅明山守在床边,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
他看到我,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怨毒,只剩下灰败和绝望。
警察……来过了。他声音沙哑地说,青青她……都招了。
我没有说话。
是我……是我害了谨言。他痛苦地闭上眼,两行浊泪流了下来,如果我当初没有鬼迷心窍,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报应,都是报应啊……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商界大鳄,此刻,只是一个悔恨交加的父亲。
温小姐,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傅氏……你想要,就拿去吧。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请你看在谨言……曾经真心爱过你的份上,救救他。
他站起身,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看着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男人,他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傅谨言,如今,只能靠着机器维持生命。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我会请最好的脑科专家来给他会诊。
我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为了他奋不顾身要去举报自己父亲的那份良知。
或许,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要配合警方调查,一边要处理傅氏集团的烂摊子。
傅明山因为涉嫌商业欺诈和过失杀人,被正式批捕。傅氏集团群龙无首,股价暴跌,濒临破产。
我动用了我这些年积攒的所有人脉和资金,在其他资本下场之前,快刀斩乱麻,以雷霆手段,完成了对傅氏的收购和重组。
当我以董事长的身份,重新踏入傅氏集团大楼时,所有人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或许还在背后议论我,说我心狠手辣,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
但那又如何
我终于,亲手为父母报了仇。
我将公司更名为思言集团。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去了医院。
傅谨言的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曾经最好的闺蜜,林薇。
她正在细心地为傅谨言擦拭手臂。看到我,她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言言,你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她理了理傅谨言的被角,动作自然而亲昵,我是谨言的私人看护。也是……他的初恋女友。
第8章
初恋真相
林薇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头顶炸开。
初恋女友
傅谨言的初恋女友,不是我吗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涩。
言言,你别误会。林薇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心温暖而干燥,我和谨言,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在一起过,后来因为我出国,就分开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
大学的时候,他之所以会注意到你,也是因为……你的眼睛,长得很像我。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可笑的替代品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怕你多想。林薇叹了口气,后来看到你们那么幸福,我就更不敢说了。言言,对不起。
我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死死地盯着她。
所以,你现在回来,是想和他再续前缘
不是的。她连忙摇头,眼圈红了,我回来,只是想照顾他。毕竟,他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
林薇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当年……当年是我告诉叶青青,你家里破产,准备退学回老家的事。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对你……更没想到,谨言会为了保护我,而选择和她在一起。
保护你我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当年叶青青的父亲,也就是院长,一直想潜规则我。谨言为了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才不得不……答应叶青青的追求,利用她的家世来压制院长。
他本来想等我顺利毕业,就和叶青青摊牌。可没想到,你家里会出事……他怕把你卷进来,才故意说了那些狠话,想逼你离开。
他以为只要你离开A市,就不会有危险。可他不知道,叶青青那个疯子,居然买通了人,在你回家的路上,制造了一场车祸……
我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车祸……
七年前,我办完退学手续,坐上了回老家的长途汽车。车开到半路,突然失控,冲下了悬崖。
一车人,只有我活了下来。
但我失去了我腹中……那个刚刚一个多月,还未成形的孩子。
这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
原来……原来不是。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席卷全身。
他……他知道吗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薇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你怀孕的事。他只知道你出了车祸,但被救了回来。这些年,他一直在派人偷偷关注你,保护你。他不敢来找你,怕叶青青再对你下手。
这次你回来,他本来是想找机会,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然后把你送走。可他没想到,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但我都明白了。
我看着病床上那个安静沉睡的男人,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疼得我几乎要窒息。
原来,我恨了七年的人,却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拼了命地保护我。
原来,我所以为的背叛和羞辱,背后隐藏着这样沉重的真相。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一步步地,亲手将他推入了地狱。
噗通一声,我跪倒在病床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傅谨言……对不起……
对不起……
我握住他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可是,他再也听不到了。
林薇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言言,别这样。医生说,他虽然昏迷着,但对外界还是有感知的。你多跟他说说话,或许……能刺激他醒过来。
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她。
真的吗
她重重地点头。
从那天起,我推掉了公司所有的应酬,每天都来医院陪着傅谨言。
我给他讲我们大学时的趣事,讲我这七年的经历,讲我对他的思念和……爱意。
我说得口干舌燥,他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专家换了一批又一批,都说他醒过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所有人都劝我放弃。
只有我,和林薇,还在坚持。
这天,我正在给他念我们以前最喜欢的那本诗集,念到那句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我突然感觉到,我握着的那只手,指尖……动了一下。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眼睫,也在轻微地颤动。
傅谨言我试探着叫他的名字。
他长长的睫毛又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我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里面,是我熟悉的,化不开的深情。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他抬起手,有些吃力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音节。
言……言……
第9章
婚礼陷阱
傅谨言醒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春风,吹散了我心头所有的阴霾。
医生说,这是个奇迹。
我知道,这不是奇迹,这是爱。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说不出完整的话,但他的眼睛,总是一刻不离地追随着我。我走到哪,他就看到哪。
我喂他吃饭,给他擦脸,给他按摩。我做着所有情侣间最琐碎,却也最亲密的事。
我们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把我当成全世界。
林薇看着我们,总是笑得很欣慰。
言言,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然后,她向我提出了辞职。
谨言已经醒了,有你照顾他,我也该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我挽留她,她却执意要走。
言言,别为我担心。我早就放下了。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国外,也习惯了。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一样。
她走的那天,我去送她。在机场,她抱了抱我。
言言,好好爱他。他为你,付出了太多。
我知道。我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送走林薇,我回到医院。
傅谨言的恢复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他已经可以坐起来,也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了。
他最常说的,就是我的名字。
言言。
言言。
每次听到他用那种失而复得的珍视口吻叫我,我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这天,我正在给他削苹果,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言言……嫁……给我。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东西,颤抖着,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个用输液管的塑料软线,笨拙地编成的一个指环。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傻瓜。
我接过那个简陋的指环,郑重地,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我愿意。
我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他笨拙地回应着我,这个吻,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情。
傅谨言的康复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半年后,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虽然还有些跛,但医生说,只要坚持复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思言集团的运营,也早已步入正轨。我成了商界无人不知的女强人。
所有人都说,我温言,是人生赢家。
事业有成,爱人失而复得。
我和傅谨言的婚礼,定在了秋天。
那天,阳光很好,微风不燥。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傅谨言的手,一步步地,走向神父。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侧脸英俊得让人心动。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温言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傅谨言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忠于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我说得毫不犹豫。
傅谨言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位温言小姐……
我愿意。
他抢在神父前面,急切地回答。
宾客席上,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我们交换戒指,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拥吻。
婚礼结束后,我们去了海边。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要在这里度蜜月。
晚上,他从身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言言,我好像在做梦。
不是梦。我转过身,捧着他的脸,傅谨言,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嗯。他低下头,吻住我。
海浪声声,星光璀璨。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第二天,我醒来时,傅谨言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看到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
【言言,我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蟹黄包,等我回来。】
熟悉的字迹,让我会心一笑。
我起床洗漱,换上漂亮的裙子,坐在阳台上,一边欣赏海景,一边等他回来。
可是,我等了很久。
从日上三竿,等到夕阳西下。
他都没有回来。
我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了我。
我开始疯狂地给他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我报了警。
警察查了监控,告诉我,傅谨言早上开车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车,在一段临海的盘山公路上,消失了。
我疯了一样地赶到那个地方。
路边,只有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和被撞坏的护栏。
护栏下面,是万丈悬崖,和深不见底的大海。
警察告诉我,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我不信。
我不信他会就这么离开我。我们才刚刚结婚,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我每天都守在海边,从天亮,到天黑。
我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我希望,下一秒,他就会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我面前,笑着对我说：言言,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冰冷的,死亡通知单。
我拿着那张纸,回到了我们的婚房。
房间里,还保留着婚礼那天的布置,红色的喜字,散落的玫瑰花瓣。
物是人非。
我打开衣柜,想找一件他的衣服。
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上锁的铁盒子,从衣柜深处掉了出来。
我找到钥匙,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沓照片。
照片上,是傅谨言和林薇亲密的合影。各种各样的合影。
最新的一张,他们的背景,是我和傅谨言的婚房。林薇穿着我的婚纱,依偎在傅谨言怀里,笑得灿烂又得意。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我的言言,终于回来了。】
第10章
终局之战
那张照片,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眼睛上,将我最后一丝理智烧成灰烬。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林薇,傅谨言,他们是同谋。
车祸昏迷是假的,醒来后的虚弱是装的,所谓的苦衷是编的,连那场深情款款的求婚,都是一场逼真的表演。
他们联手,给我造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境。
就是为了在我最幸福,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将我再次打入地狱。
他们恨我。
恨我毁了傅家,恨我把傅明山送进监狱。
所以,他们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我。
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
他们要我活着,活在爱与恨的无间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我看着照片上那对狗男女刺眼的笑容,笑了。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却笑得停不下来。
温言啊温言,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傻瓜。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是我的私人侦探。
帮我查两个人,林薇,和傅谨言。我要他们现在的位置,立刻,马上。
一个小时后,我收到了回复。
一张照片,和一串地址。
照片上,林薇正依偎在傅谨言的怀里,在机场的VIP候机室里自拍,笑得灿烂又得意。
地址显示,他们即将搭乘半小时后飞往瑞士的航班,彻底消失。
我看着那张照片,擦干了眼泪。
我换下身上那条漂亮的裙子,穿上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
我给助理打了电话。
启动‘天罚’计划。通知瑞士那边的人,可以收网了。
天罚计划,是我为傅明山准备的最后一份大礼。我早就查到,傅明山在瑞士的秘密账户里,藏匿了巨额的非法资产,并且,牵扯到一个庞大的跨国洗钱集团。
我本来想,等我和傅谨言结婚后,就让这一切,永远地石沉大海。
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是李警官吗我这里有傅谨言和林薇合谋,进行商业诈骗和伪造死亡证明的证据。是的,我现在就发给你。他们的位置苏黎世国际机场,半小时后落地。
做完这一切,我开着车,来到了海边。
就是那个,他消失的地方。
我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翻涌的海浪。
手机响了。
是傅谨言。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的动作会这么快。
我接起电话。
温言！他声音里的惊慌和愤怒,清晰可闻。
是我。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都做了什么！你这个疯子！
我疯了我轻笑一声,傅谨言,这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我……
嘘。我打断他,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将手机伸向悬崖外。
风声,海浪声,还有……由远及近的,刺耳的警笛声。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他和林薇此刻脸上血色尽失的绝望表情。
傅谨言,游戏结束了。
欢迎来到,我为你们准备的地狱。
我挂了电话,将手机远远地扔进了大海。
远处,一轮红日,正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
金色的光芒,洒满海面,也洒在了我的身上。
七年的恩怨纠葛,终于在今天,画上了一个句号。
没有赢家。
我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那个用输液管制成的,可笑的指环。
然后,我轻轻地,将它摘下。
随手,抛向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再见了,傅谨言。
再见了,我那死去的,愚蠢的爱情。
从今以后,我只是温言。
为自己而活的,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