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来的身影清雅凛冽,他换了件织金的黑色锦衣,腰间缀着温润的白玉佩。
姜衣璃本就慌,见他更慌,在马车里他分明降低了点怒意。
现下好似火上浇了油。
“都出去。”凉薄的嗓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是。”侍女们动作轻缓鱼贯而出。
“姜衣璃,想好怎么骗我了吗。”谢矜臣眸色深沉,他朝她一步步走来,踩踏着她恐惧的心跳。
就在刚才,她应该让侍女把借据扔掉才对。
她手心里的汗把纸片变软,仰起脸,心下恍若惊鸟,答案很直白,为何还一再逼问她。
他想听什么?
谢矜臣凉凉地勾起唇角,跨步至案前,伸出皙白如玉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重重地碾上她的唇。
“唔。”姜衣璃被他侵袭,手臂朝后扑腾,按在地上。
冷冽的气息灌进她口中。
谢矜臣突然低身,单膝抵在她柔粉色的衣袂前,更方便作恶。
他的指骨掐在她颈下,低头,张嘴,允住她薄薄的唇肉。
“大人…”姜衣璃瑟缩肩膀。
谢矜臣四根手指拢进她发根,固定住她的后脑勺,狂热野性地嗜吻,呼吸交缠,暧昧凌乱。
亲了好久,他停下,指腹抚过她湿漉的眼尾。
“姜衣璃,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想的是什么吗?”
姜衣璃刚沐浴过的身子在冒汗,浑身发热,她勉强听清也答不上来。
谢矜臣勾了勾唇角,替她答,“想弄哭你。”
剑眉下的狭长眼眸透出点凌虐的光。
姜衣璃背脊发冷,惧意毫无征兆,她忙不迭双手撑案爬起,往后退躲,“大人,您冷静冷静。”
案几靠窗,她立刻就被擒住摁在窗牖前。
院中清静谧寂,白石板路,绿植,红花,古色的亭台,都浸在夕阳中。
谢矜臣沾着凉意的衣襟贴上她,一条紧实魁梧的左臂将她拦腰搂紧,右手捏着她的下颌,“姜衣璃,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催情药,软筋散,你想让她上了我不成?”
冰冷的嗓音钻进耳朵里。
姜衣璃听得莫名其妙,艰难开口,“你在…说什么?”
她的胃被勒得有些难受。
离得太近了,她背上都是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就只是在他老师去世的时候抛弃他,他的恨意便这样强烈,让人不解,催情药又是什么东西?
谢矜臣冷硬的颌骨贴上她的侧脸,垂下眼,漆黑的瞳孔向下,眸色一暗,掐脸的手移开,探衣沿。
她两肩都朝后耸起。
薄唇再次贴上她的耳尖,话声寒森森地,危险得间不容发。
“我多想杀了你。我又舍不得你死,怎么办呢?”
“站稳了。”
衣裳和裙带簌簌掉落在脚边。
他手臂环住她,姜衣璃感觉被人紧紧一提。
再落下来时。
“啊…”姜衣璃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陷进他掌背。
谢矜臣低哑着嗓音在她耳边质问,“我说了会娶你为何不信?”他语调冰凉,吐息灼热。
惩罚她半点不手软。
姜衣璃溃败,难抑地只想哭。
凭什么?你要娶,我就要嫁吗?
院中渐渐黑了,景物皆隐藏于夜幕,房中,谢矜臣贴背搂住她,遥望夜色,两个人同时狠狠蹙眉。
停一会儿,他再撩衣袍。
姜衣璃垮了。
“谢矜臣,你混蛋…”她压抑着哭腔回头怒骂。
“我是。”谢矜臣坦坦荡荡,不做矫饰,她第一回叫他的名字,出去一趟果然胆子大了不少,但,他听着很悦耳。
接下来,她的哭声碎得不成样。
去帐里,姜衣璃被迫只能看他,手心里攥着的借据早就被汗水浸透揉碎在窗外了,她心里想着一个男人,然后被另一个男人摁着,不停地…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