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浪费了两日,想着,便没个满足。
窗外的月色朦朦胧胧,将近天亮。
姜衣璃嗓音带着点嘶哑,泣不成声地控诉,“你是不是有瘾?”
谢矜臣顿了一下。
“只对你有瘾。”
清晨,玉瑟进房来收拾,整个过程都相当局促,昨晚动静太大了,叫了好多次水,数不清。
虽然宠爱夫人,但未免太不怜惜。
院子外头晴空高照,谢矜臣整装待发,府兵,护卫跪得整整齐齐。
他安排好出发的具体时辰和渡口,再次强调,“所有兵士和护卫看好澄院,重中之重,即墨着本官,闻人堂留下。”
黑色束袖的闻人堂跪在地上,眉眼低垂,“大人,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守闲坐家中。”
“属下…属下并非不满您的安排,只是,属下想做更重要的事。”他宁愿领罚挨一顿鞭子也想去战场杀敌。
谢矜臣没有罚他。“这就是更重要的事。”
姜衣璃迷迷糊糊睡到午后,被折腾得很不爽,她望着窗外,护卫个个精壮,原来十二个,现在二十四个。
杀她都用不了这么多人。
她端碗喝着避子汤,思考黄历,一眨眼,看见了护卫向闻人堂行礼。
怎么会留下闻人堂?
谢矜臣一日半就抵达边境,三日与桓征等人汇合。
东南多海陆,不见高楼,茂盛的绿植笼罩沙地,穿着铠甲两名将领带着数千亲兵跪迎。
“参见骁骑将军!”威声震天。
每个人都热血沸腾,仿佛重回两年前枪林弹雨,并肩厮杀的日子。
谢矜臣着一身利落干脆黑色劲装,剑袖狭窄收束,他挺拔凛冽,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和在官场中长衫广袖的清雅截然不同。
他左右手分别扶起桓征和晏祈,“过去的名头不必再叫了,如今我是江苏巡抚,只作援军而来,各位请起。”
虽他这般说,仍然浇不凉众人心中的火。
金尊玉贵的公府世子,当年上战场却与他们这些粗人同吃同住,刀枪大炮都不怕,骁勇且善战,这些人都是打心底里服。
晏祈眉眼不羁,最混不吝,世上只服他谢矜臣一人,他墨发轻甩,笑着吆喝:“架大锅!煮羊肉!今晚好好接待巡抚大人!”
苏州城又下了一场雨。
姜衣璃坐在窗前,柔软的嫩绿色衣袖伸出去,用手接雨,满脸惆怅。
她的处境好像更难了。
谢矜臣待她除了看得严点,偶尔和善能商量,即墨像个人机,闻人堂就不一样了。
五大三粗地往那一站就很瘆人。
并且看起来老成持重,姜衣璃几次想出府,都被他拦住了,说外面危险。
姜衣璃很服,她是皇帝吗?都想杀她?
眼瞅着就到了六月十六,城中的富商办了一场庙会,格外热闹,姜衣璃叹口气说,“今日是我娘的忌日,就算大人在,也不会拦我。”
闻人堂手握刀柄,面上踌躇,他犹豫不决。
姜衣璃差点气疯,强忍着道,“你们二十多个人看不住我一个,那是你们没本事。孝道为先,我今日需得出府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