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利箭在弦。
他用手指捏住姜衣璃尖俏的下巴,眼眸幽邃,一寸寸审视她清艳的小脸,“担心我,还是不愿意?”
姜衣璃唇瓣嗫嚅:“担,担心你。”
谢矜臣扯唇。
“这点伤不算什么。”
他挑起她的下巴,眸中欲色滚涌,遏制不住,他带着点喘意道:“我要你,现在要。”
姜衣璃黑发湿漉漉地被他掐着腰抵在浴池边缘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通明,窗外爆竹声声,烟花灿灿,流金铄石,映照出浓浓的年味,宣告旧年离去,新年到来。
屋中暖色香浓,暧昧众生,春情深宵河倾月落。
*
天亮时分,榻上的女子闭眼睡去。
谢矜臣风姿朗朗坐在榻边穿衣,眉眼间尽是畅快惬意之态,抬臂时拉到左肩,他偏头看了眼。
坐到镜前,一个人包扎。
早晨灰蒙蒙的,隐约有光透进来,映照着他的肩,胸前,后背,一道道细细的抓痕。
有的轻,有的重。
他换上件玄青锦衣,崭新的衣袍将痕迹全都遮盖住。
出了里间,外头有四个小丫鬟贴墙候着,跪在花瓶,矮凳处,都是不碍走动的地方。
“醒了就好好伺候,不醒不要吵醒她。”
“是。”四个小丫鬟里,琴时打头阵跪在最前面,她看着那双黑色皂靴踏出门,一脸怒红,昨晚不知怎么睡着了,一个不察让静姝爬了公子的榻。
走进里间,先见地上衣衫凌乱,散落一地抹胸,里衣,腰带,亵衣
榻上帐幔朦胧,隐约有个人影,侧躺着,一段线条凹凸,低处是腰,高处是臀,娇弱无力地沉睡。
听丫头说天亮前一刻还在叫水,琴时咬碎了牙,她一时没守住,就让他们两个成了事!
大年初一,照规矩都要去拜见长辈。
谢矜臣也不例外,先去老祖宗那里拜见过,再去母亲的香榭院,他父亲住在北院,荒凉冷清。
谢渊坐在一张棋盘前,上面毫无章法地摆满了黑白棋子,像是稚童嬉戏。
或者,谢渊人老昏花了才会把棋下成这样,但他不关心这个父亲,随意地走了章程,拜见过,就告辞。
天际一片冷白,光秃秃的枝头凝着寒霜。
谢矜臣走在一片澄湖边,衣袍猎猎,他自怀中拿出一枚手指大小的方形白玉印鉴,对两名护卫道:“你拿这个,去钱庄取个物件回来,今日让即墨跟我。”
“是。”两人同时应声。
闻人堂接到印鉴忽然一顿,这是谢家家主的印鉴。
谢矜臣嘱咐过他,就穿进前院,带上丰厚的礼品往首辅王崇家里去。
这个世界上,他最敬重的是他的老师,不是父亲。
正午时,姜衣璃躺着醒来。
头顶是一片棕金色帐幔,屋中烧了地龙,暖香袭人,并不觉得冷,她左手揪住薄被一角按在胸前,右手撑着榻沿坐起。
腰麻腿僵,极度不适。
朦朦胧胧见外面有丫鬟跪着,她想说话,只觉口干舌燥。
她缓了缓力气,手指颤抖着撩开帐幔,对外面的小丫鬟道:“有劳,帮我拿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是,姑娘。”小丫头们接连应了。
却没去她房中取,拿来的是谢矜臣原本就备好的,雪染红梅裙衫,织金的腰带,还有琳琅满目的首饰。
罢了,穿什么都行。
姜衣璃才换了里衣和中衣,圆月落地洞门走进一位丫鬟,是琴时,绷着脸站在榻前,端给她一碗汤药,恶狠狠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