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忐忑地走进驿站上房，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近日的表现。
站定在主子面前，便感受到主子上下打量的视线。
隔了两瞬，霍阳听到主子问：“近日可好？”
啊？
完了完了。
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让主子竟然关心上他了。
下一句不会就是要他卷铺盖走人吧？
霍阳只觉得后背发凉，额角渗出细汗，忙不迭应道：“回、回主子的话，属下一切都好。”
林雍维手腕搭在膝盖之上，无意识地点了点。
林雍维手腕搭在膝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点两下。
面对霍阳，他竟也觉出几分罕见的尴尬。
他看得出霍阳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了，遂放缓声音：“不必紧张，今日找你，不问公事。”
他略一抬手示意，“坐。”
霍阳僵硬地挪到椅边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紧接着，他目瞪口呆地看见对面的主子亲手执起茶壶，为他斟了杯热茶，轻轻推至他面前。
霍阳手忙脚乱地接过，险些没拿稳。
林雍维垂眸瞥了一眼茶汤，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我看你与书然近来相处甚好，可是有意于她？”
霍阳没想到主子竟然还发现了这事儿，郝然道：“不敢瞒大公子，回了京之后，属下便禀明父母，正式向书然求亲。”
“她同意吗？”
霍阳小声道：“我问过她了，她愿意的。”
林雍维低低咳嗽两声，以拳抵唇，视线飘向窗外。
仿佛忽然对庭院中的一棵老槐树产生了浓厚兴趣。
静了片刻，他才貌似随意地问道：“你平日都是如何同她相处的？”
霍阳一愣，虽不知其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只是将她放心上，多与她亲近而已。”
林雍维听得认真，指尖在膝上无声地轻敲，忽然插问：“书然一开始就愿意与你亲近？”
霍阳黑红着脸，小声道：“追女孩嘛，要脸皮厚一点，穷追不舍外加死缠烂打。”
林雍维沉默片刻，似在斟酌，最终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神色，仿佛方才那一连串“琐碎”的问询从未发生过，转了话题说公事。
霍阳正襟危坐，一字一句听了，又认认真真答复。
霍阳的职位在林府的侍卫中，不算大。
但这一趟来乾州，他明显感觉到了大公子对自己的重用。
毕竟大公子到了乾州之后，可就把他调到身边去了。
霍阳美滋滋的想着。
临了，林雍维吩咐他：“明日去晋阳城里转转，看能不能花钱买个大一些的马车。”
霍阳立刻应下：“是。”
令姜沐浴之后，躺在床上便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一股熟悉的酸胀感自腰际蔓延开来。
这几日马车颠簸，她原以为只是劳累所致。
如今躺在驿站的床榻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是月信将至。
她此次上京匆忙，所需的月事带都收在马车上的箱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