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好,前后给他便是。
令姜托书然告诉邓仁高稍等一会儿,便去内屋整理了头发,又将礼盒拿上。
“刚才在午歇,邓家哥哥久等了吧?”令姜拉开院门,让邓仁高进来。
邓仁高一进门便发现了院内放置整齐的箱笼,“这是要出远门?”
“嗯,要出去一趟。”
邓仁高便问:“去哪儿?令姜妹妹,万不得已,还是留在家乡吧。”
“现在情况便是万不得已。”令姜也不想细说,毕竟说多了,就难免要说到前面被人掳走的事情。
对于一个女子,被人掳走是巨大的丑闻一件。
就算明明错的不是女人,就算女人没有被玷污。
令姜不想细说这些事情。
“邓家哥哥,昨日有媒婆上门”
还未等令姜说完,邓仁高就着急忙慌地打断她,脸上有几分窘迫神色:“那是我父母自作主张,找了媒婆上门。”
在得知令姜要离开之后,他竟是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感情了。
明知她要离开,却袒露心扉,在邓仁高看来,是自取其辱的举动。
忙要掩盖自己心迹的邓仁高,撒谎道:“或许是因为得知我们在京中有过相看,所以想要促成这段姻缘。我娘她挺喜欢你的。”
“多谢婶子的好意了。”令姜笑了笑,“不过我与哥哥有缘无分,此生还是做兄妹来得好些。”
兄妹
被令姜亲昵的叫做“哥哥”,本来邓仁高还有些激动,听到“兄妹”二字,直接蔫了。
“是啊,兄妹”他喃喃了一句。
“我就快走了,这是给哥哥高中进士备下的礼。”令姜推了推礼盒,放置到邓仁高面前。
邓仁高心酸道:“我已经收了你许多礼了,不能再收了。”
“邓家哥哥也帮了我许多。”令姜真诚道:“再说中了进士,本就应该送礼。”
邓仁高只得收下:“多谢你了。”
令姜又问:“邓家哥哥以后会在何处任职?”
“任知县,七品小官,往北方去。”邓仁高苦涩道,“本想留任青州,可朝廷有规定要籍贯回避,异地为官。本以为去青州也算异地,中了才知道,必须离原籍五百里以外。”
“所以青州我也去不成了。”
邓仁高语气中的失落,令姜听得真切。
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北方虽远,却也是一方天地,万千生民。”
“哥哥以后便是真正能为民做主、庇护一方的父母官了。”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信任与鼓励:“我在此,以茶代酒预祝哥哥前程似锦,成为一名万民爱戴的好官。”
说罢,举起茶盏,一饮而尽。
邓仁高没想到她会说这一番话。
“好,我也在此,祝你以后平安顺遂,事事顺心。”
傍晚。
聂合等人提前来了巷子,替令姜把行李装上车。
时候差不多了,一辆看起来颇为结实舒适的青篷马车静静来了巷口。
林雍维从车中出来,去了巷里。。
令姜已经出来了,正站在一旁看侍卫们抬箱笼。
林雍维目光微动,走上前去:“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