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了，怪他又有何用。
再说这祸事的罪魁祸首，是那该死的李五郎！
只是林雍维南下的时机也太巧了。
令姜触及他的目光，忍不住问：“你南下，真是为了公干吗？接下要去哪儿？”
“自是要先护你去乾州。”他答，“我去乾州也有事情。”
令姜狐疑看他。
林雍维咬牙道：“令姜，你到底是想我为了你来，还是不为你来？”
这话问得又直接又带着点委屈，像个被误解的孩子。
屋内刹那安静。
令姜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愣，耳尖瞬间烧了起来，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红。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我什么都没想！”令姜站起来，往外去。
林雍维看着她苗条的身影，抿了口茶，无声地笑了笑。
翌日一早，令姜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
屋子里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起身时，只觉得浑身力气恢复了不少。
侍女端来的早点是裕康城的特色，一碗撒着葱花的羊肉汤，配着两块外酥里嫩的芝麻烧饼，还有一小碟腌得酸甜的萝卜干。
令姜胃口不错，全部都吃光了。
出了院子时，晨露还挂在廊下的藤蔓上，空气里带着草木的清新。
她正想找个地方透透气，却正好碰上才从外面归来的霍阳。
“霍阳！”令姜眼睛一亮，连忙叫住他。
因为书然的关系，令姜也对这个小麦肤色、身材高大的侍卫印象深刻。
“苏娘子。”霍阳单膝跪下。
令姜一下子顿了步伐，“怎么行这等大礼？”
他这一跪，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了。
“未能护苏娘子周全，乾州一行人，皆有过错。”
霍阳低着头，声音里满是自责。
“不必如此。”令姜摆手，弯腰虚扶他：“我想问你，书然和碧珠等人，可都还好？”
“我被掳走时，她们都受了伤。”
想到那日书然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势，令姜就分外担忧，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急切：“她们可都好？”
“苏娘子放心，她们没有性命之忧，都已经得到妥善安置。”
令姜听他亲口这么说，这才松一口气。
霍阳已经站起来了，令姜便看到他脸上有脏污，神情憔悴。
“你是今日才回？”
“是。那边才处理完。”霍阳不敢讲得太细，毕竟庄子那边的劫匪，除了李俊贤全部都已经身死。
令姜指了指他的脸颊，“你脸上有脏污，快回去洗洗，休息吧。”
霍阳愣了一下，连忙擦了擦脸颊，又行了礼，这才进去。
霍阳往里走了几步，打了个哈欠。
谁知道刚到转角，便被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主主子。”霍阳连忙停下脚步，行礼道。
林雍维冰凉的视线从霍阳的脸上开始扫射，一直扫射到脚跟。
皮肤是常年日晒的麦色，五官虽算周正，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粗犷，与自己这般清隽洁净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你和苏娘子的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