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一个人？”
令姜笑笑：“是。”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那挺不容易的。”
车轮碾过青石板，商队缓缓驶离京城。
傍晚时分，商队在一座荒废的破庙前停下。
庙门残破，屋顶漏风，但好歹能遮些夜露。
“今晚就在这儿歇脚！”领头的吆喝着，“生火做饭，喂养牲口，点货的速度点！”
令姜抱着包袱从车上下来，坐在庙内一角。
她和同车一行的几个女子都混熟了，她们拉着她坐到一起。
他们是一大家子，男人坐在另外的马车上，这会儿都聚到了一起。
商队的人很快就生起火来。
大家烤着火默默啃着今日从京城带出来的新鲜食物。
令姜把卤肉和包子烤了烤，与同行的女子分食了一些。
她们也很热情，把自己准备好的干粮也分享给令姜。
商队的人则三三两两聚在火堆旁，有人煮粥，有人擦刀，还有人低声说笑。
夜深了，庙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火堆偶尔的噼啪声。
令姜裹紧斗篷，靠着斑驳的墙壁闭目养神。
直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从庙外传来。
庙门“砰”地被人踹开，冷风灌入，火堆骤然一暗。
五个蒙面黑衣人持刀闯入。
商队众人瞬间惊醒，慌乱四起。
女眷发出刺耳的尖叫，客人们连滚带爬地躲抢着供桌下面的位置。
一个骡车夫被人一脚踢翻，哀嚎不止。
“谁是苏娘子？”
“交出来，饶你们不死！”蒙面黑衣人厉喝着，一刀劈碎旁边庙中的残木。
一片死寂中，有商队的人哆嗦着指向令姜：“她、她就是”
“穿藕荷色衫子的！”
令姜转过头去，正是早上替她拿包袱的那个高瘦小子。
黑衣人冷笑，大步逼近。
令姜攥紧袖中的匕首，正要起身。
“嗖！”
一支箭破空而来，直接贯穿蒙面黑衣人的喉咙！
紧接着，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数名玄衣人持刀冲入，刀光如雪，瞬间将剩余的蒙面人逼退。
他们身上的玄色锦袍有暗红色的绣纹花边，冷硬的脸露在外面，人数众多。
商队众人目瞪口呆，几个女眷更是瘫软在地。
商队之中原本沉默的两个客人，此刻已持刀站在令姜身前。
应和前来之人都是林家的人！
“苏娘子，受惊了。”在身前的两位便衣侍卫，侧头对令姜道了一句。
话音刚落，庙内就厮杀了起来。
“退后！”
侍卫低喝一声，反手掷出短刀。
三丈外正欲偷袭的黑衣人被刀刃贯穿胸口，血在斑驳的壁画上。
很快蒙面人就被清理得一个不留。
尸体流着血液，一动不动在破庙之内。
带头的侍从单膝跪至令姜面前：“苏娘子，还请同我们一起上路。”
夜风呼啸，破庙内的火光渐熄。
令姜颤抖着身子，目光缓缓扫过庙内众人。
他们同她一样，又惧又怕。
“走吧。”她轻声道。
她不该连累他们的。
令姜硬撑着身子，迈步向外走去，脚底踏过血泊，在青砖上留下淡淡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