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咋舌,他连这种炭的名字都没有听过。
只知道市价最高的便是银丝炭。
“那上头这位,难不成是宫中出来的娘娘?”店小二异想天开的猜测。
刚说完掌柜的一巴掌又拍在他的脑门心上。
“皇帝小儿毛都没长齐,后宫里哪有娘娘!”掌柜的气不打一处来。
店小二委屈:“掌柜的,你说就说嘛,动手作甚!那这二楼的娘子,是哪家的?”
“不知道。不过能用上红箩炭的,估计也只有林、李二家,又或者是哪个皇亲国戚家的。”
掌柜“啧啧”两下,“我看这些人的架势,不敢动她呢。你好生些伺候,千万不要怠慢了。”
“我知道了。”
这几日风平浪静的不像话。
但令姜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
她大部分的行囊都是托店小二帮她置办的。
她订的不是上房,房间内有一点未散的霉味,陈设也比较老旧。
但或许是因为她给的金饰价格不菲,那一晚随意入住的客栈,老板和跑堂的小二都很热情随和。
让她省了不少事情。
她要了针线,将两张大额的银票分别缝进了自己贴身小衣的夹层。
这几日下雨,她还特意买了一身蓑衣。
商队的人可不会像书然和张嬷嬷那样照顾她。
从干粮到寝具,都需要她自己准备。
那日与邓仁高一同去见商队的人,那个大胡子领队说话很直接,告诉令姜起码要准备五六日的干粮,以防路上天气不好,不能开火。
若是开火,他们便负责令姜的餐食,
但是要另外加钱。
除了这些,令姜的小日子也快到了,她又做了好几个月事带。
又买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防身。
好在她曾经有独行的经历,小时候又生活在农家,事事都能亲力亲为。
不得不说,过了大半年的富贵日子。
人变得有些懒怠了。
做事不如以前麻利就算了,身子也金贵起来。
吃外面街边的餐食,一不小心就会拉肚子。
穿粗糙的布衣也整个人身子不舒服。
令姜只好又买了些柔软的布料,自己做了好几件里衣。
还特意去药铺里,想预先买些止泻和发烧的药。
开药的大夫听闻她是要远行,便推荐她买药丸。
但药铺里没有现成制好的,需要隔两日才能制好。
“后日我便要离京了,能明日制好吗?”
那药房的伙计笑着道:“我们这儿伙计不少,如果要给您加急,也只能晚上加工加点的做”
令姜明白他的意思了,问他:“确实是辛苦,那我要加多少银子?”
“您这药起码得三人做,一人起码得加五十文。”
“我知道了。”令姜从袖口拿出散银,“我先付药钱。明日若是药丸制成了,我再给辛苦费行吗?”
“自然可以。”伙计看她答应得爽快,瞬间觉得自己要价少了。
令姜出了药房,戴了藩篱在街道上逛着。
不知不觉之间发现街道很熟悉。
她居然到了求阙斋门口。
她上京就是在这书斋斜对面的馄饨铺吃了一碗馄饨,才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阿青。
她走到馄饨铺去,“老板,要一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