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物沾了林雍维半身。
赤珠看见了都不免屏住呼吸。
呕吐物最是腥丑恶心，而主子最是爱净。
更别说主子今日穿的紫狐披风，华丽贵重。
这种皮毛颜色很罕见，可谓是无价之宝。
宫中的贵人里，也只有极尊极贵之人才能用上。
“还愣着干什么？！”怒吼打断赤珠的思绪，一抬头只见主子脸色极其难看，其中还掺杂了平日从未见过的恐惧。
“去请大夫。”说话间，他已经转身，抱着人快步走到开阔的厅堂内。
赤珠见主子轻手轻脚地将人放置在了一张美人榻之上。
慌慌张张的跑出门。
屋内。
令姜口鼻之间还有污秽残留，林雍维连忙用自己的袖子擦去。
很快其他婢女们便端着热水进来替令姜擦洗。
林雍维这才将沾了污秽的披风和外裳脱下，递给了奴婢。
很快他又蹲下，接过旁人手中的温热布巾，替令姜将嘴边和脖子上的污秽物全部擦去。
“多生几个炭盆，别让她受凉。”
说罢将布巾递给奴婢，捧着令姜的脸：“如何了？可还难受？”
令姜吐了之后其实好多了，但脑子还有些晕。
因为刚才滑落进了浴桶之中，口鼻呛了水，流了一些鼻涕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样子糟透了。
闭着眼不想理会任何人。
恶心难闻的味道随着擦拭淡去，她听见旁人都退了下去，裹着自己的鹤氅被人掀开一点小口。
令姜睁开眼睛，手攥住衣襟，对上林雍维的眼睛。
他手上拿着衣物，问她：“自己穿？还是我帮你？”
令姜支撑起身子来，手一直紧紧拉住氅衣。
“我自己来。”
他便背过身去，却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令姜踌躇着。
“还是想要我给你穿？”他低沉出声，作势要转过身来。
令姜连忙道：“不，不用。你不要转过来。”
“要让人来服侍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虽是有些虚弱无力，但还能自理。
令姜穿衣耗费了一会儿功夫，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主子，大夫来了。”
林雍维没理他们，而是背着身问令姜，“好了吗？”
“马上。”
令姜加快了欧气喘吁吁，总算穿好了。
林雍维也转过身来，细心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腰带。
他凑得极其近，神色认真，不带半分旖旎。
令姜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他用手拢住，将自己冠上玉簪拆下，给她勉强挽了头发。
又将她脸上的碎发拢到耳后，露出她清凌凌的一张脸。
这才宣了大夫进来。
他坐于她身旁，半搂着她。
来人是位女医，中年年纪，身材些胖，看着很有福气。
“下官向寒荷拜见林大人。”
一开口才发现原来是一位女医官。
“上前来瞧。”林雍维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