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愣神间，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主子，大夫人知道你休沐，特让人来邀你中午去用膳。”
是聂合。
可想到此人和林雍维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令姜瞬间悻悻然了。
“找个理由拒了吧。”她听见林雍维居然拒绝。
“或许大夫人找你有事呢？”令姜抬头看着他道，“你还是去看看吧。”
林雍维轻笑问她：“是想赶我走？”
令姜面无表情：“你也可以这么想。”
林雍维面色沉静下来，许久没说话。
“昨晚上出了一身汗，我想沐浴。”令姜咬着唇，略带娇羞说了一句话。
眼帘虚虚阖着，没有看他。
林雍维周身气势褪去，答应了她：“好，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水来。中午想要吃什么，我吩咐下去。”
“吃什么都可以。”
“想吃乾州菜吗？先前母亲说她找了个乾州的厨子，你很喜欢吃。”林雍维给她添菜，“那厨子被我请进府里来了，以后专门给你做菜吃。”
令姜听得愣愣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语言间的宠溺，恍若对待珍爱之人。
“若要吃什么，吩咐下去便是。”
令姜低声叹：“这院里的人能听我的吗？”
娥眉轻蹙唇线紧抿，颇有几分惆怅。
“怎么不能？”他轻言细语，“我若是不在，他们都得听你的。”
两人用了膳之后，令姜就眼巴巴的看他：“你还不去吗？别让大夫人等久了。”
林雍维气极反笑，“午膳的时辰还早呢。”
他特意休沐了几日，想要好生陪陪她。
她如此不领情，甚至想要赶走他。
可他恨不得将她化作袖中珠玉，以掌心拢住，只允自己的触碰和窥探。
令姜又问：“以前每日都见你练剑，今日不练了吗？”
“那你呢，以前白日起来都做些什么？”
似是先前被她赶了一次，现在已经不再，林雍维反倒问起她来。
“练字，看书。”
“在这里也是一样，你依旧可以做这些事情。”
他将她引至房间的另外一边，这里居然同练字间一样。
只是两张书桌之间不再有瓷坛，完全的拼合在了一起。
他让人添了上等的红箩炭进屋，便道：“我不扰你。”
说罢人竟出了房间去。
令姜坐至书桌前，等了一会儿，才到窗边去。
窗上两层纱，她用指头根本就戳不穿，又去找了毛笔来，以笔身戳了个洞，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这处见也没见过，想来是丹墀居哪处偏远的院落。
林雍维正与聂合说着什么，突然像是察觉了什么，视线朝令姜这处一瞥。
令姜像是被发现偷腥的小动物，忙不迭地退后两步。
不，这个洞这么小，他那个距离根本看不到。
令姜深吸一口气，又朝外看去。
只见林雍维和聂合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聂合嘴巴张张合合，神情也比较着急，林雍维神色淡淡，偶尔应下几句，步伐沉稳。
两人出了院子。
令姜松一口气。
她开始对着窗户一扇一扇的推，却发现没有一扇能推动。
无可奈何的令姜只有坐于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