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退出去之后，林雍维单膝跪下，抬起令姜的脚踝。
令姜瑟缩一下，“干什么？”
“时辰也晚了，早点洗漱吧。”他一边说着，将令姜的绣鞋脱下。
随即又将她的罗袜脱下。
令姜不体寒，而且房内应是烧了地龙，并不算冷。
她的小脚白嫩嫩，暖融融的，和他的手相衬都显得娇小。
令姜太不习惯了。
他怎么还做起伺候人的活儿来了，还做的这么自然，这么理所应当。
“我自己来。”她伸手就要抢他手上的罗袜。
他却抬眸：“你不喜欢吗？”
“我好喜欢这样。”
嘶。
令姜被他说得面红心热的，觉得这厮忒不要脸了。
小脚被他的手握着，放进了水中。
热水发烫，让令姜忍不住打了个噤。
他的手指灵活的穿梭在热水之间。
令姜感觉自己的脚像是面团，被他揉搓过来揉搓过去。
他甚至还评价道：“怎么这么软？”
“好了好了。”令姜受不了了，只想赶紧结束。
小脚像溪水里的小雨一样从他手中游走。
他不言不语的拿了一块布巾替她擦干，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回了最初的地方。
令姜抓着他的肩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不要把我丢到里面去。”
“我会陪着你。”他步伐稳健，抱着她也丝毫不吃力。
里面燃了许多蜡烛，这会儿亮堂堂的，和刚才又不一样了。
令姜才发现这是一块规划得极好的四方空间，布置的很清雅，有些像她枕泉轩的居所。
她被他放置在床上。
令姜看他居然开始脱他那繁复花纹的华丽衣裳。
咽了咽唾沫，令姜问：“我还是自己在这儿睡吧。”
柴房她都睡过了，这样的地方有什么不能睡的。
“你不怕吗？”
“我不怕。”说罢，令姜推了他一把。
她是现在更怕他。
“可我放你一人在这里，我不安心。”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轻抖了一下衣裳布料，挂于旁边的架子之上。
与她一同上了床，将她抱进怀中：“我不会如何，你放心便是。”
他睫毛在烛火下扑簌簌的，在眼下留下浅淡的阴影。
“令姜，我从来克己复礼，冷静自持，可面对你，我做不成这样的人。你别总是激我，我经不起。”他说话的声音沉沉，像是与她交心。
“你不情愿爱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等。”
令姜在他怀中，恨恨别过脸去：“你可以等？”
等到她屈服，等到她妥协吗？
他曾是她心中的如玉君子，现在
只不过是一个惺惺作态的无耻之徒！
恶贼！
混蛋！
令姜咬着唇，抬头看他红肿的下唇。
刚才应该更狠一些的！
他很自然地就低下头来吻她，与她肌肤相亲：“看我作甚？”
令姜侧过脸去，闭上眼。
他流连在她的脖颈，痒痒的。
令姜不理他，他只是将头埋在她颈项之间。
明明他是比她更高大魁梧的存在，却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蜷缩在她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