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香从呼吸之间窜进她的身体，让她嗓子像是发堵了一般。
她未想过，两人在临行之前，还会有一次这样的道别。
“对不起。”只是看了他一息，再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林雍维看着她难过中带着心虚的神色，心情也同样复杂。
“走吧。”他牵住她的手。
感觉到她的小手像是一条滑溜溜的小鱼一样在往回缩，他带着淡笑侧头，轻声道：“最后一次。”
果然，她停止挣脱。
林雍维重新用手裹住她，牵着她往前去了。
翌日一早。
几个侍从来帮忙抬令姜备下的箱笼，其中甚至还有两位女子。
她们穿了飒爽的玄色劲装，梳了利落的马尾，手中抱剑与令姜剑了礼。
这两位便是曾经一直在暗中守卫枕泉轩的两位女暗卫。
张嬷嬷和书然一大早就起来了，给她提了早膳，就怕她在路上吃不好。
冬仙也来了，送了一些干粮来。
令姜一一收下她们送的东西，强忍不舍，与她们道别。
书然忍不住哭了，张嬷嬷将她揽住，对着令姜笑了笑。
越看越是不舍。
令姜索性去了偏门，上了马车。
天蒙蒙亮，马车就启程了。
一位女侍从陪同令姜坐在车厢内。
令姜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主子，奴婢叫碧珠。”
那女暗卫的长相平平无奇，脸型和令姜很像。
甚至身段都有些像。
令姜打量她一番，和善道：“我算是什么主子？你也不必如此礼待我，就叫我苏娘子就行。”
碧珠点点头，问她：“今日起得早，路程还长，娘子要不睡会儿吧？”
“也好。”
外头天都还没亮呢。
令姜在软枕上躺下，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浅眠之中。
碧珠从腰带里面拿出一根线香点燃，插入香炉之中，轻撩开了车帘。
碧珠与马夫对视一眼。
两辆前后脚的马车便调转了方向，不再往城外去。
在一处空地，竟然还有一辆马车，与令姜乘坐的这辆一模一样。
碧珠从车上跳下来，在马车内换了一身衣裳，与今日令姜穿的很是相似。
她上了另一辆马车之后，本来随行在令姜马车身后的那辆拉箱笼的马车便跟着碧珠的马车走了。
而令姜所在的那辆马车，在城中转了转，又回了林府。
令姜醒来的时候，以为天黑了。
昨夜她本来就没有睡好，所以还以为自己一觉睡过了头。
等醒来才发现，自己似乎没在马车内。
是梦吗？
怎么自己又睡在了软床之上。
她坐起来，撩开床布。
只见一个俊朗的侧容背对着光，半坐床前。
他的五官彻底隐没在黑暗之中。
虽是看不清，令姜还是认出了他来。
“大公子？”
她狐疑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