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泉轩静悄悄的。
张嬷嬷和书然低垂着头，将林雍维送出了拱门。
“今日的事情，你们管住自己的嘴。”走之前，林雍维冷声吩咐。
枕泉轩与他带来的人一应俱答。
张嬷嬷至今还在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之中，“书然，你这丫头说的居然是真的。”
书然看张嬷嬷一眼，小声道：“我刚才似听到苏娘子的哭声了。”
“快去看看。”张嬷嬷催促书然。
书然小心翼翼打开房门，便看见令姜站在桌边，青丝半垂，她正弯腰整理着衣裙。
“苏娘子。”书然走过去，将蜡烛点上。
她偷偷斜晲了令姜一眼，见她眼尾泛红，明显是哭过了。
“我去将灯点上。”书然怕她尴尬，特地走开一些。
灯点上，书然出去找了张嬷嬷：“苏娘子哭过了，先别进去，等会儿吧。”
张嬷嬷便道：“走，我们煮茶去。”
两人去了院子里生了个暖炉，摆了壶烧水。
“苏娘子这几日精神不好，别泡茶了，煮陈皮茶吧。”张嬷嬷建议。
“嗯。”
过了一会儿，茶水咕噜咕噜冒起热气来，带着陈皮的果香在院里蔓延。
待茶水稍微温凉一些，书然才进房里去。
令姜这会儿的状态看着已经好了许多，只是面色还有些苍白，低垂着眼睛，似乎在想事情。
“苏娘子，喝点温茶吧。”书然替她斟了一杯。
令姜对她笑笑，“好。是陈皮白茶？”
“是。”
她捧着茶喝了一会儿，又道：“我想沐浴了。”
“那我去叫水，苏娘子等会儿。”
“嗯。”
令姜洗了个澡，打理了一番头发，这才度过了漫长的夜间时间。
可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再怎么也睡不着了。
唇瓣上似乎还残留了刚才亲吻过后留下的感觉。
她忍不住摸了摸樱瓣一样的唇。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拉高了被褥，遮住自己的脸庞，整个人藏在被子之下，似乎这样才有些安全感。
脸颊带着羞人的热意，她忍不住翻身捂住。
翌日是新月初一。
令姜起得很早，梳洗一番便去了寿康苑。
“苏娘子。”有人与她打招呼。
令姜转头便看见站在远处秦永言。
两人自打令姜拒绝他之后，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
“秦公子今日来的时间不如平时早啊。”令姜与他打招呼。
“此时不来，怎么见你？”
令姜步子一顿。
秦永言朝她笑：“我已经听闻府里的人说了，朱夫人在帮你相看。”
秦永言知道，北苑的人是看不上他的，更不可能成全他和令姜。
所以他才想自己先争取。
可惜令姜也看不上他。
“嗯，是有这回事。”令姜也不否认，与他往寿康苑的内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