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棠直视他,“是你先气我的。”
她将耀辰搂得更紧了些,“立后这么大的事,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就跑去我大哥面前演情深似海。”
殷淮走过去,放下蛮蛮,屈尊降贵坐在毯子上面,“朕立你为后,是理所应当!”
他拉住沈娇棠的细腕,“你的凤冠,朕早命尚宫局用南海的明珠镶嵌了。”
见她躲开,他嗓音又软三分,礼服上的金凤,朕早就让绣娘绣好了,只要照着你现在的腰身,改改就好。”
沈娇棠抬眸,眼底带着一丝冷意,“陛下若不怕我在立后大典上当众拒婚,就尽管去准备。”
殷淮眸色一沉,正要开口,她却已别过脸,“还是先说正事吧。”
殷淮扣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将她她和怀中的耀辰一同拥入怀中。
“娇棠,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让你成为朕的皇后更重要。”
沈娇棠挣了挣,没挣开,索性冷笑,“是吗,看来陛下什么都想过了,就是没想过我愿不愿意。”
殷淮凝视她片刻,终是缓缓松手。
他知道,两人之间破碎的信任与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修补的。
他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柔声哄着她,“好,朕不逼你,朕以后什么都依你。”
【除了离开朕,不给朕做皇后。】殷淮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反正立后大典还要准备着,他先应下,免得惹娇棠心烦。
他转而又问道,“你刚刚说的正事,是什么。”
沈娇棠眸色微冷,“我怀疑顾长明就是陆青山。”
“今日进御书房前,我特意吩咐双喜将热茶泼在他袖口,因为陆青山左手腕上,有一块月牙形的烫伤疤。”
她抬眸,眼底寒意凛冽,“结果,我发现顾长明也有,而且位置一模一样。”
“一次巧合或许是偶然,但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怀疑。”
殷淮眸光一沉,“朕也发现了,每次朕提起陆青山和立后之事时,顾长明的神色就很不自然,像是极力在忍隐着什么。”
他声音微冷,“朕已派人暗中跟踪他了,他在京中孤掌难鸣,一定会有同党。”
沈娇棠看着他,“你给昭安用的“真话蛊”,能用在他身上吗。”
殷淮摇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此蛊,真话蛊虽能让人吐出实情,但中蛊者会神志昏聩,很容易打草惊蛇。”
殷淮眸色幽深,“朕要顺藤摸瓜,揪出他背后的势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沈娇棠见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知道后面的事不用自己操心了,眸色松了松。
蛮蛮抱着心爱的布老虎,摇摇晃晃地走到父皇跟前,小手高高举起,奶声奶气地“啊”了一声,示意要和他一起玩。
谁知耀辰眼疾手快,一把将布老虎抢了过来,得意地“呀”了一声,小手一挥,布老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地落在了远处的地毯上。
蛮蛮愣了一瞬,小嘴一扁,却倔强地没哭出来,“吭哧吭哧”地爬过去,笨拙又执着地去捡自己的玩具。
殷淮见不得女儿受委屈,伸手轻轻拍了下耀辰的小手,不满道,“臭小子,不许欺负妹妹!”
没人抱自己举高高,耀辰心中本就有气,挨打之后更是气得从娘亲怀中滑下来,张开小嘴,露出仅有的六颗小乳牙,一口咬在了殷淮的袖口上!
殷淮脸色一沉,拎起小团子,抱在怀里,言语虽然虽凶,但却带着宠溺。
“臭小子,也不知道像谁,执拗又记仇,再咬朕,朕就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