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耀辰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结结实实一巴掌拍在了老父亲脸上。
殷淮眉梢一挑,佯怒道,“造反?”说罢一把将儿子肉乎乎的小身子捞进怀里,照着他圆嘟嘟的小屁股轻拍了一下。
他哪里舍得用力,耀辰“吭叽”一声,扭着身子便从父皇怀里滚到了软榻上。
与此同时,沈娇棠见儿子挨打,下意识便快步走了过去。
殷淮似有所感,蓦地回头。
四目相对时,他眼底漾开一片温柔的波光,轻声唤道,“娇棠,你回来了。”
“你干什么。”沈娇棠抱起耀辰检查了下,小婴儿娇嫩,白白的小屁股泛起了淡淡的红。
沈娇棠皱着眉,心疼道,“不许你打耀辰!”
殷淮哑然失笑,“好,以后不打了。”
心里却想的是,臭小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一身反骨,以后长大了如果敢不听话,就狠狠地揍他。
耀辰黑乌乌的大眼睛看着他,见亲爹瞪了自己一眼,憋着小嘴“吭叽”两声开始哭,且越哭越委屈。
沈娇棠连忙哄道,”不哭、不哭了耀辰。”
殷淮见沈娇棠抱着耀辰哄了半天,也不理自己,没话找话。
“下午朕去看过皇舅了,他很好,傅太医说再有两日,皇舅对昭安的香包就会无感了。
沈娇棠听他提起昭安,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你觉得陆青山真的死了吗。”
殷淮眸光一沉,定定地看向她,“娇棠,你也想到这件事了。”
他语气顿了一下,“那日见到昭安,朕就在想,既然昭安都能活下来,那具被野狗啃食的尸体,会不会根本不是陆青山。”
沈娇棠就知道,殷淮多疑,一定会调查这件事。
她接着他话的道,“当年那些刺客能将人从你的私牢带走,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想必,弄一具年龄和身材相似的男尸,也不是什么难事。”
殷淮眸色幽深,缓缓点头,“我当年也有此怀疑,但追查许久,确实一无所获。”
“但现在不同了,昭安还活着,她就是最好的线索,朕会让周密撬开她的嘴。”
忽而,他话锋一转,非常厚脸皮地说,“娇棠,我们夫妻真是心有灵犀。”
沈娇棠嗔了他一眼,“谁跟你是夫妻。”
殷淮不放过任何一个哄她机会,“娇棠,别再说那些气话了,我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两个,怎么不算夫妻。”
“我除了你,心里没有过别的女人,你除了我,心里也没有过别的男人,我们就是恩爱夫妻。”
男人每次哄她,都会唤一副口气,连“朕”都不说了,沈娇棠不想跟他掰扯这些事,将耀辰放在榻上背对着他。
殷淮跟在她身后,继续道,“我知道你今天当着明瑄的面,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因为你又想起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他在她身后,得寸进尺地环住她的纤腰,唇瓣凑过去,在她耳边低低道,“娇棠,多想想我的好,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甜蜜的日子。”
沈娇棠身子蓦地僵住,就是因为那些甜蜜的日子过于美好,才显得那些伤害,格外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