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昭妃这番不知廉耻的话,慕容岚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萧煜竟指着一旁的铜盆,“皇后既来了,便伺候昭妃和朕净身。”
说完,他大咧咧起身了。
慕容岚如坠冰窟,踉跄半步。
她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一国之后,竟然要给一位侍寝的妃子洗
“愣着作甚。”萧煜慵懒地抬眼,“还不快去拿帕子。”
昭安身上连遮都不遮,故意将脖颈和和胸前的红痕,展示在皇后面前。
“劳烦皇后姐姐了。”
“你、你们”慕容岚一阵晕眩,指着两人,气得说不出话。
昭安晃着肩膀,带着哭腔,“陛下,臣妾就说皇后姐姐一定不愿伺候臣妾,还会生臣妾的气。”
“您看,皇后姐姐果然生气了,还用手指着陛下,对陛下如此大不敬。”
萧煜听完昭安这番话,怒道,“不愿,那便跪着来伺候吧,也好磨一磨你的性子!”
慕容岚听完这话,浑身血液凝固,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寅时将至,夜色浸透窗纸。
殷淮悄悄起身,看着床上熟睡的美人,俯身,在她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他起身穿衣,离开了未央宫,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
宫墙内外黑得如同泼了松烟墨,连巡夜的灯笼都被黑暗蚀去了光,殷淮踏着夜色去了地牢。
地牢中,阴暗潮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周密听见脚步声,迎了上去,“陛下。”
牢房中瞎了一只眼的白薇,听见这声陛下,倏然睁开眼睛,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扑到了监牢前,紧紧抓着栏杆。
“阿淮哥哥,您是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殷淮抬手示意,让周密打开监牢,白薇的眼睛都亮了,她觉得殷淮一定是来放她出去的。
白薇手脚并用,膝行着朝殷淮这里来,跪在他的脚下抓着他衣角,正欲求饶。
殷淮抬起脚,“砰”地一声,将她踢飞,后背砸上墙壁,整个人又落下来。
随即,白薇“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血沫溅在草席上。
殷淮几乎一字一句地说,“见面第一天朕就说过,不要叫我阿淮哥哥。”
殷淮负手而立,监牢的烛火明灭,在他身上投射出一道黑沉的暗影。
他凌厉的目光看着白薇,一字一句地说,“娇棠根本没有和别的男人同撑一把伞,你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白薇怔在那里,回想起和殷淮相遇的那个雨天,男人一向凌厉的眸子,在看见沈娇棠的一刻倏然亮起,眼中升起了恐怕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