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跄着往后退，“你不要名声了，不怕天下人都说你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吗。”
沈娇棠满眼都是恨意，金簪在她掌心转出寒光。
“只有虚伪的人，才会顾忌名声，比起这些，我更想让你死，以及生不如死！”
沈娇棠靠近一步，拿着金簪的手高高举起。
“这一下，替雪团！”
沈娇棠话音未落，手中金簪已如闪电般刺下。
簪尖精准没入白薇右眼，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鲜血喷涌，在白薇惨白的脸上划出数道狰狞血痕。
“啊——！”
凄厉的惨叫在大殿内回荡，白薇捂着右眼，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殿中噤若寒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娇棠身上，有骇然，有沉思，有爽利，甚至还有欣赏。
沈娇棠顾忌着母亲、舅母和嫂子在这里，没有继续朝白薇动手，慢条斯理，将染血的金簪在白薇华贵的衣袍上擦拭干净，然后又优雅地别回云鬓。
她红唇轻启，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白薇，另外一只眼睛，我先给你留着，好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的手和脚都是怎么没的。”
说完，她粲然一笑，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阴冷。
“沈娇棠，你不得好死！”白薇歇斯底里地咒骂，完好的左眼中满是怨毒。
沈娇棠笑着道，“可惜啊，现在不得好死的人是你。”
她看向不远处的周密，“周指挥使。”
周密立即恭敬上前，“您吩咐。”
沈娇棠歪着头看白薇，“听说你们诏狱，有一位神医，能吊着犯人的命，想让她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劳烦周大人砍去白薇的手脚之后，让这位神医吊着她的命，我要等明瑄哥哥回来，往她胸口上刺一剑，再让死，也好报了当年之仇啊。”
白薇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剧烈颤抖。
她当年可没让人杀明瑄，就算是有也是误伤，可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朝臣们面面相觑，殿内一片死寂。
没等他们开始议论，萧煜拍案而起，“做的好，这就是欺负我们大晟公主的下场！”
殷淮眼中翻涌着滔天怒意，“白薇，若不是你只有一条命，朕会让你死上十次，百次！”
霍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若不是沈小姐说想要亲自动手，你根本活不到今日。”
周密抱拳行礼，“沈小姐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说罢，他一挥手，两名锦衣卫立即上前，架起瘫软如泥的白薇拖出殿外。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名婢女在队列中微微颤抖，眼前的画面，似乎让她联想到了什么。
此人正是被南诏巫医招魂成功的昭安公主，她逃到了大晟，成了妖妃李昭，她易了容，没几人知道她的真实长相。
一国之君出使大夏，昭安身为妃子，自然是没资格同行的，所以她才会易容，特意央求萧煜带自己来。
昭安此时才知道，自己前世被殷淮活捉后，为何又会被转交到大晟，做成人彘，慢慢折磨惨死。
原来沈夫人是萧煜的姐姐，那贱人沈娇棠竟然有大晟皇室的血统，沈家当年出事，定有消息传回了大晟。
昭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谈笑的萧煜，眼底泛起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