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先是一怔，随即心领神会，陛下这是要借此事在沈小姐面前邀宠啊。
“陛下放心，微臣定会安排妥当，让沈小姐知晓，今日无论群臣如何相逼，您都寸步不让，为她一人震慑朝堂。”
殷淮似是不甚在意，淡淡“嗯”了一声，可转身时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泄露了他的满意。
午后，日头正好。
沈娇棠坐在院中的凉亭，看着耀辰和蛮蛮学走路。
两人像笨拙的小鸭子，扶着桃喜和如意，试探着伸出虎头鞋。
两名婢女不知道何时，拿着竹帚跑到了沈娇棠身后，她们佯装清扫落叶，声音却压得恰到好处。
“听说今日朝堂上，陛下把那些替白尚宫求情的大臣全都处置了。”
沈娇棠端着茶盏正欲往唇边送，闻言动作一顿，侧耳倾听起来。
“可不是吗！”
另一位侍女接话，“陛下当众揭穿白尚宫在西域宴上给他下药，虐杀沈小姐的爱宠。”
“连灭口金盏和教唆宫女诅咒孩子的事，也抖出来了，那些大臣脸都绿了。”
先前那名侍女摇头叹息，“白将军的一世英名啊，算是全毁在这个女儿手里了。”
沈娇棠听的不是很真切，只听见“西域宴上下药、虐杀爱猫”等字眼，不由得缓步走近。
待沈娇棠走近了，两名侍女像是刚刚发现她，慌忙行礼，“见过沈小姐。”
沈娇棠问道，“你们方才说的，可是今日朝堂之事。”
侍女们先是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惶恐道，“奴婢也是听前朝当值的小福子说的。”
她偷瞄着沈娇棠神色，“小福子说陛下今日可威风了。”
“那些老臣倚老卖老，逼问陛下白尚宫被小姐殴打禁足一事，定要给个说法。”
“陛下把白尚宫干的那些丑事，全都抖了出来。”
侍女夹着竹帚掰着手指数，“什么西域宴上下药意图弑君、杀了沈小姐的爱宠，又嫁祸给金盏”
另一名侍女接话道，“听说金盏被白尚宫下了迷魂散，骗到井边推下去了。”
“陛下把遮羞布扯了，让那些朝臣丢了个大脸，降职不说，还罚俸半年。”
“还说以后谁再敢非议沈小姐，就是藐视天威！”
沈娇棠听到这里，嘴角轻轻翘起。
若是这位侍女不说最后那句话，她没准就信了。
先不说她一个未过门的挂名王妃，跟天威一点也扯不上关系。
小福子就算知道这么多前朝之事，也不敢把细节全都说出来。
况且，这话传的也太快了，分明是有人借侍女之口说给她听。
不过这样也好，让那些朝臣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她当着众人的面杀了白薇，说她残忍！
沈娇棠余光瞥见一个明黄身影，唇角微扬道，“陛下今日可真威风。”
果然，下一秒，沈娇棠耳边响起侍女们惶恐的声音。
“参见陛下。”
殷淮摆摆手，“全都下去吧。”
“是。”侍女们麻溜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