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棠甩开殷淮的手,“没想到,曾经那个对谁都不讲情面的活阎王,也有怜香惜玉的一天。”
沈娇棠说这话时,含恨的目光冷冷望着他,仿佛殷淮才是那个杀雪团的罪魁祸首。
殷淮被她目光刺得心头发紧,“娇棠,若朕真想护她,今日就不会来与你说这些。”
“她给朕下锁阳散在先,又虐杀雪团在后,就连金盏也是死于她手,如此包藏祸心之人,朕怎么会留。”
沈娇棠眼底冷意稍缓,却仍咄咄逼人,“那我问你,若白薇并非大晟皇帝要找的人,她母亲也根本不是那位失踪的皇姐呢。”
她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陛下当真舍得处置她吗。”
殷淮眸色骤沉,向她保证。
“娇棠,若是大晟皇帝来此,想要找的人并不是她,朕必会让她偿命。”
“但白将军和她对朕都有救命之恩,朕会让她体面的死。”
“体面?”沈娇棠忽而冷笑,“陛下的体面,怕不是让她离开皇宫,从此隐姓埋名却锦衣玉食?”
“都说君无戏言,看来陛下是忘了,之前说过让她加倍偿还的话了。”
殷淮突然握住她的手,“娇棠,她是白将军的女儿,有些话不用朕说你也明白,但朕绝不会留”
没等殷淮说完,沈娇棠猛地抽回手,如避蛇蝎。
“陛下,您别忘了,臣女是瑄王未过门的妻子,陛下亲自赐过婚的,如此拉扯,怕是不妥。”
殷淮呼吸一滞,突然掐住她下巴,“娇棠,你们还要骗朕到什么时候,你根本就没失忆,两个孩子也不是明瑄的。”
沈娇棠抚开他的手,起身一副送客姿态。
“我没骗陛下,当年我掉下悬崖,确实忘记不少事,醒来的一刻,我只记得自己的命是明瑄救回来的。”
这女人如此嘴硬,殷淮被她气得心肝发颤,“你若真的失忆,绝不敢这用副态度跟朕说话。”
“你现在,不过是仗着朕的偏爱,恃宠而骄!”
殷淮拂袖而去,沈娇棠看着面前晃动的珠帘,眼中恨意与痛楚交织。
“小姐!”
就在此时,奶娘突然慌张跑来,“小小姐又烧起来了,哭得厉害。”
沈娇棠瞳孔骤缩,所有情绪瞬间化为惊恐,提着裙摆冲向內室。
“快去请胡院判。”
胡院判很快赶到未央宫,仔细诊视后眉头紧锁。
“小小姐的情况,不太妙啊。”
他捋着胡须,面露难色,“为今之计,老臣倒是有个偏方可以一试。”
沈娇棠急忙追问,“是什么方子?”
胡院判压低声音,“这法子需用生父的指尖血做药引,若是连服三剂见效,往后就不必再等新生儿的脐带血了。”
他看了一眼沈娇棠,“沈小姐,不如把瑄王请进宫中吧。”
沈娇棠闻言一怔,脸色煞白如纸。
生父的指尖血
请明瑄进宫又有何用,蛮蛮的生父是殷淮啊。
沈娇棠心口发紧,想到过几日舅舅就会带着大晟神医来访,勉强稳住心神。
“还是辛苦胡院判,按之前的方子配药吧,蛮蛮退烧要紧。”
“况且明瑄此时不在京城,一时半刻也入不了宫。”
胡院判应声道,“老臣这就去配药。”
待出了未央宫,他转身便去往御书房复命。
“启禀陛下,微臣已经按照您吩咐的,把话跟沈小姐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