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未卜先知,知道朕今日会中锁阳散,特意问宫人要了布料,绣个香包来陷害你吗!”
白薇浑身发抖,她突然有一种预感,沈娇棠没准早就盯上她了,而今天的事,正好给那贱人提供了机会。
她以前,真的小看那贱人了。
做过的事白薇都不认呢,何况是没做过的。
白薇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臣女用父亲名声担保,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这香包千真万确是瑄王妃亲手所赠!”
殷淮居高临下睨着她,忽而轻蔑一笑,“即便真如你所言,也只能怪你技不如人。”
他声音不重,却字字诛心,“西域使团离开后,朕要看到你离宫的奏请。”
“还有,朕不希望听见有人再叫她瑄王妃!”
说完,他蓦地转身,再不看白薇一眼。
白薇望着殷淮决绝的背影,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
之前她主动试探说要出宫,陛下都不同意。
如今,陛下竟为了沈娇棠那个贱人,不顾伦常,还要将她逐出宫去。
休想!
沈娇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薇想起帝王寿宴那日,太皇太后提议立她为后的事情。
陛下和沈娇棠私通的事别人管不了,老太后身为陛下和瑄王的祖母,一定能管。
老太后一向痛恨狐媚惑主的女子,当年淮王妃未婚先孕,让老太后一直看不上,即便有了皇子也不承认她。
她就不信,现在沈娇棠带着瑄王的两个孩子,同陛下苟且,老太后会坐视不理。
她抬眼看看窗外,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再看看自己手上,猛地将染血的纱布再度扯下,任由伤口再度渗血。
要告状,总得有些触目惊心的证据。
清晨,寿康宫。
白薇掐准了老太后礼佛结束的时辰,跪在殿中,未语泪先流。
她不经意露出腕子上血淋淋的纱布,“太皇太后,您一定要为臣女做主啊。”
老太后本不想听,但是很久没看热闹了,便问看着她道,“有什么委屈,细细说来。”
白薇就知道,老太后一定会为自己做主,抬起泪眼,将昨晚殷淮中锁阳散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末尾她咬着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那香包明明是沈娇棠故意塞给臣女的,就是为了陷害臣女,陛下却将此事当做证据,作实了我的罪。”
“而且,沈娇棠不知廉耻,她一面大义凛然说着有悖伦常的话,一面勾引陛下。”
白薇眼泪扑簌簌落,“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太皇太后您属意臣女入主中宫,臣女去给陛下解毒也是理所应当。”
“谁曾想却被陛下照着心口窝,一脚踹下了龙榻。”
听到这里,老太后拨弄佛珠的手顿了一下,心里有了七八分计较。
白薇掩面啜泣,“如今陛下又要将臣女逐出宫去,臣女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可若真死了,又怕朝中非议陛下,如今西域使臣还在京中,臣女不能让皇家蒙羞啊!”
她说完,跪伏在地,哭得肩膀微微颤抖,等着老太后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