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继续道,“白将军死后,白尚宫家道中落,便回了老家淮安。”
“后来淮安发大水,她未婚夫死了,她孤身一人来了京城,投奔了还是东厂督主的陛下。”
沈娇棠问道,“她未婚夫是怎么死的。”
桃喜收起空掉的食盒,“这个霍阁主没说。”她顿了顿又问,“小姐怀疑白尚宫的未婚夫死的蹊跷?”
耀辰看着桌上粉色的芙蓉酥,眼睛亮晶晶的,伸出小胖手去抓。
沈娇棠连忙抢过来,“白薇知道殷淮的秘密,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甘心嫁给别人,你别忘了,她对我的敌意都是因为谁。”
耀辰抓了一手的酥皮,桃喜给自家小姐递了帕子,倒也不是她没眼力见,只是这种事,小姐一向亲力亲为。
“小姐说的对,奴婢明日再去一趟酥禾斋。”
桃喜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霍阁主还说,从当年的现场痕迹来看,那些伏击您的人,排兵用的是边军才懂的阵法,起先他疑心是景泰帝的暗卫。”
“可蹊跷的是,前几个月,他竟发现了与当年刺杀现场一模一样的箭矢,如今新朝已立,那箭尾却还刻着前朝军队的暗记。”
她抬眼看向沈娇棠,“阁主说,能用这等箭矢的,必是当年的漏网之鱼,且就藏在宫墙之内。”
“最好的方式,便是让此人自己露出马脚,拿住把柄。”
“阁主还说,当年若是没有小姐帮他,就不会有今日,他的命是老爷和小姐救的,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千万不要客气。”
沈娇棠仔细给耀辰擦手,垂眸思索了片刻道,“后日再去吧,去多了难免惹人怀疑。”
桃喜应声,“是。”
晚上,胡院判来了,看过两小只身上的疹子后,又给沈娇棠请平安脉。
沈娇棠知道这是殷淮的意思,也没难为他。
可三日后,沈娇棠听着胡院判的话,心情沉到了谷底。
“小小姐这病很是棘手。”胡院判指着蛮蛮身上的疹子道,“按理说,这么多天过去,她身上的疹子应该全退了才是,可现在竟然还有。”
沈娇棠检查一下耀辰的小胖腿,又检查了一下蛮蛮的小手小脚。
的确如胡院判所说,耀辰身上的疹子已经退了,蛮蛮身上还有不少。
沈娇棠略一思索道,“可耀辰当初起疹子时,就没蛮蛮身上的多,所以耀辰好的快,蛮蛮好的慢。”
胡院判脸色一怔,接着叹了口气,“老臣也希望如此,但小小姐的病,的确不容乐观。”
“若不是发烧那日,老臣知道小小姐的脉象,这病换个人还真就诊不出来。”
“沈小姐还是提早做准备,同孩子父亲再生一个,用脐带血入药吧。”
沈娇棠听着胡原判笃定语气,身子踉跄了一下。
桃喜立刻扶住了她,“小姐,您先别急,有胡院判在,小小姐的病一定会有转机。”
胡院判见她如此伤心,也是不忍,“没错,让小小姐在宫中调养一阵,说不定会有转机。”
沈娇棠稳住心神,“我没事,耀辰和蛮蛮还需要我,我一定会保重自己。”
胡院判点头,“今日西域使臣来访,老夫先回去了。”
胡院判走后,沈娇棠问桃喜,“消息递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