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了。
李明瑄抱着耀辰，沈娇棠抱着蛮蛮，两人一起往寿康宫走。
前方有宫女在引路，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走至一半，李明瑄压低声音道，“娇棠，以后别再说什么帮你报仇是连累我的话了。”
“当年那一箭，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仇也是我自己的事。”
沈娇棠垂着眼睛，“知道了。”
李明瑄继续道，“事已至此，以后无论谁问起，你一定要记住，耀辰和蛮蛮就是我的孩子。”
“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们母子三个有事。”
沈娇棠抱紧了蛮蛮，“知道了，明瑄哥哥。”
他话音刚落，前方匆匆跑过来一名小太监，对着两人恭敬行礼。
“瑄王殿下，沈小姐，奴才给您二位请安了。”
双喜躬身行礼，脸上堆着恭敬的笑，“陛下得知瑄王殿下进宫，让奴才来请您，礼部刚刚呈上了追封太后谥号的议案，特请您去奉先殿参详。”
“陛下还说，让你去临湖水榭稍等片刻，他在那里备了茶点，待他批完西北军报，就过去。”
李明瑄面色顿了一下，将怀中的小耀辰交给一旁的奶娘。
“娇棠，我去去就来
，皇兄既然知道我们入宫，想来太皇太后也不会留你太久。”
沈娇棠听懂了李明瑄话外的意思，他是说既然皇帝知道他们入宫，太皇太后一定不会使绊子。
“好，明瑄哥哥不必担心。”
李明瑄点点头，跟着双喜离开了。
沈娇棠继续跟着引路宫女，往寿康宫去。
寿康宫。
沈娇棠全了礼数后，带着龙凤胎坐在贵妃榻上，耀辰和蛮蛮一左一右挨着她，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老太后岁数大了，对小孩有一种天然的喜爱。
她看着手短脚短，圆滚滚的两只小团子，面上难得流露出几分和善。
“我给两个孩子准备了见面礼。”说完，老太后看了一眼孙嬷嬷。
孙嬷嬷立刻奉上一只紫檀匣子，打开后里面竟是两对纯金打造的龙凤对镯。
沈娇棠看了一眼，见雕工精细，且还是镂空的，应该做不了什么手脚，起身谢恩。
“谢太皇太后。”
老太后看着她，“坐下吧。”
她叹了口气道，“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和陆青山和离后，生了一对龙凤胎。”
沈娇棠知道，老太后一定是想起昭安肚子里的那个死胎了。
她笑意温婉，帮蛮蛮掖了掖小衣，“前几日臣女去观中看望师父，他老人家也这么说，还说该来的福气，一定会来。”
该有报应，也一定会有，不过，后面的话沈娇棠没说出来。
老太后看着前方，浑浊的双眸突然闪了一下，而后起身道，“哀家乏了，去里屋躺会儿。”
沈娇棠正欲行礼告退，忽觉殿中光线一暗，抬眸间，一抹明黄身影正逆着光朝她逼近。
她浑身骤然绷紧，几乎是本能地将两个孩子往身后一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