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有些惊讶，不免抬眼看他。
提起心爱之人，李明瑄脸上都是笑意，“她为臣弟生了一对龙凤胎。”
殷淮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耳边响起了紫阳真人那句，“儿女双全”。
他眸中划过一丝落寞，“没想到臣弟在外一年多，连孩子都有了。”
李明瑄依旧带着笑，“今日臣弟将孩子带来了，就在殿外候着，皇兄若想见，臣弟便让人抱进来。”
殷淮轻轻颔首，“抱进来，让朕看看。”
李明瑄朝外吩咐了一句，殿门顷刻开启，乳母抱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缓步而入。
耀辰穿着靛蓝小袄，眼睛圆溜溜的，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蛮蛮则乖巧的多，圆滚滚的小身子裹在杏粉色的小袄里，黑乌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满是威仪的帝王。
殷淮的目光，不自觉落在蛮蛮身上，“几个月了。”
李明瑄顿了一下，“双胎早产，如今刚满九个月，哥哥叫耀辰，妹妹叫令仪，小名蛮蛮。”
殷淮伸手，乳母会意，小心翼翼地将蛮蛮递到他怀中。
蛮蛮也不怕生，见人便笑，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小兔子一般的乳牙。
殷淮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轻唤道，“蛮蛮。”
蛮蛮听见有人叫自己，忽然害羞似的把脸埋进殷淮的脖颈。
小婴儿带着奶香味的呼吸，透过衣料传来，暖得人心尖发烫。
殷淮指尖微顿，心头莫名涌上一股酸涩的柔软，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李明瑄抱着耀辰，看着兄长的神情，忽而开口，“皇兄，臣弟此次回京，还想讨个恩典。”
殷淮抬眸，迅速将自己从往事抽离，“你说。”
“臣弟想给孩子的母亲一个名分。”李明瑄语气郑重，“臣弟恳请皇兄赐婚。”
殷淮目光扫过两个孩子，又落回李明瑄脸上。
“好，朕会亲自为你拟旨，只是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儿，姓甚名谁。”
李明瑄眸光微动，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赧然。
“名字可否容臣弟亲自书，臣想当着她的面，亲手在婚书上写下她的名字。”
殷淮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起身走到龙案前，提笔写了一封御赐婚书，唯独姓名一栏，留白未填。
他取过玉玺，重重扣下，将婚书递给了李明瑄。
“谢皇兄。”明瑄躬身行礼，“过几日皇兄寿辰，臣弟带她进宫谢恩。”
殷淮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怀中的蛮蛮身上。
蛮蛮一点也不闹，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好像还特别黏他，小手试探着去摸他衣襟上的翡翠纽扣。
见他没有阻止自己，就用小小的手指头一下下扣着玩，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小奶音，不知道说着什么。
殷淮看得喜欢，忍不住笑了一下，眉眼都舒展了，“过几日入宫，把两个孩子也带来。”
“是。”李明瑄上前，将蛮蛮抱了回来，低声道，“皇兄，臣弟告退。”
殷淮站在原地，看着李明瑄抱着龙凤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