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有些为难,“小姐,上次在窑厂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人,这次离京刺杀属下担心小姐的安危。”
白薇厉声道,“蠢货!我在殷淮府上,能有什么危险,上次若不是你们办事不利,沈娇棠也不会被殷淮的人顺利救走。”
既然主子坚持,暗卫也只有听话的份,“属下遵命。”
白薇扬了扬手,“你快走,殷淮府上的人都很警觉,别被他们发现了。”
“是。”暗卫旋即退下,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房中。
白薇摸着缠满绷带的小腹,脸上写满了怨毒。
“沈娇棠,上次在窑厂算你命大,这次我一定要杀你了,彻底断了殷淮对你的念想!”
天色将明未明,东方刚泛起一层朦胧的鱼肚白,沈府后门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青篷宝盖马车。
沈夫人紧紧攥着女儿的手,指尖都在发颤。
“娇棠,此去琼州山高水远,你定要保重身子”话未说完,她就哽咽了。
她也不想女儿远走,但为了她们母子以后着想,这是最好的选择。
沈夫人往女儿手中塞了一个精致的锦袋。
“这是娘的传家的玉佩,保平安的,我当年生你大哥时就戴在身上,照顾好自己,快生了给娘来信,娘过去看你。”
沈娇棠握着锦袋,压下心中酸涩,“娘亲放心,女儿一定照顾好自己,况且有明瑄姐姐在身边,您不必挂心。”
明瑄郡主一身利落白色常服,做清朗少年打扮,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有我在娇棠身边,沈夫人一切放心,我定会让她平安无事。”
沈铮将女儿拉到身边,偷偷将一叠厚实的银票塞进她手中。
他压低声音道,“琼州虽远,胜在气候怡人,穷家富路,多带些银钱傍身,总是没有错。”
“爹爹。”沈娇棠眼底泛起一丝水光,“女儿的银子够花,这些是爹爹的体已,爹爹自己留着傍身吧。”
沈铮偷偷瞄了一眼沈夫人,慌忙道,“可不能乱说,爹爹哪有体已,这是今早特地从账房那里支来的。”
沈夫人轻咳了一声,表示我都听见了,沈铮你给我小心点。
沈铮抬头看天,表示自己很无辜,什么都不知道。
沈娇棠“噗嗤”一笑,但笑过后,心里却更酸了。
若不是没有难言之隐,谁又想离家,离开父母身边呢。
沈铮轻抚女儿发鬓,“快走吧,你哥哥嫂子还没起来呢,若是看见了,又要大哭一场。”
沈娇棠含泪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碾过湿润的晨露,缓缓驶出巷子,四角悬着的鎏金铃在风中叮咚作响。
沈娇棠抱着雪团倚在窗边,望着京城繁华逐渐远去的轮廓。
仿佛那些甜蜜或心酸的过往,也跟着马车驶离,渐行渐远。
紫铜暖炉烧得正旺,小几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红枣茶,几样精致的点心。
明瑄郡主捻起一块点心,亲手喂到她唇边,“娇棠,这是我特意为你备下的酸枣糕,你快尝尝。”
沈娇棠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虽说平日里两人姐妹相称,这般亲昵的举动也是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