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棠以父亲的名义,将温砚卿请到了府上。
温砚卿来时,沈娇棠同父亲一起站在门口迎接。
互相介绍之后,温砚卿很有礼貌,朝两人深揖一礼,“沈伯父,陆夫人。”
沈铮面色骤然一沉,沈娇棠见状,指尖轻轻扯了扯父亲的袖子。
随即对温砚卿道,“温公子,以后你还是叫我沈小姐吧。”
温砚卿怔了一下,见父女俩脸色都不太好,明白其中定有缘由,但他初次登门,不该多言。
当即改口道,“沈伯父,沈小姐。”
沈铮脸色稍霁,抬手示意,“快请进。”
入了院门,他热络道,“温公子真是年轻有为,你写的那些青词老夫甚是欣赏,听娇棠说,你还善丹青?”
温砚卿谦逊应答,“沈伯父过誉了,不过是闲暇涂鸦,能得您和沈小姐青睐,是在下的荣幸。”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名东厂番子,攥紧手中炭笔,迅速在密报上写出几行小字。
【巳时三刻,沈铮亲迎一白衣公子入府,神态热络,沈氏女相伴左右,状若翁婿相看。】
沈娇棠留了温砚卿在沈府用午膳,席间温砚卿和沈铮相谈甚欢,直到申时初才告辞。
临行前,沈娇棠和沈铮亲自将温砚卿送至府门口。
沈铮捋着胡须笑道,“温公子才思敏捷,谈吐不凡,日后必非池中之物。”
“明日放榜,老夫提前祝温公子金榜题名。”
温砚卿受宠若惊,躬身行礼,“多谢沈伯父,您老过誉了,晚辈愧不敢当。”
二人站在门口又寒暄几句,方才告别。
檐角阴影下,东厂番子笔走龙蛇,密报上又多了一行小字。
【申时初,沈氏父女亲送白衣公子出府,沈铮盛赞其才,言“日后必非池中之物”,颇有结纳之意。】
这张字条,很快就出现在了殷淮的桌案上。
夜色渐深。
沈娇棠陪着嫂子说了会体己话,便准备回房休息了。
沐浴后,她披着轻薄的纱衣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中映出一张芙蓉面,青丝如瀑堆叠在雪白的肩头,烛光摇曳间,镜中美人杏眼含春,樱唇微抿,举手投足之间,妩媚天成。
“沈小姐。”
沈娇棠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她转身一看,只见殷淮悠闲地坐在自己的香帐中打量她,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男人看女人的兴趣。
她一低头,才发现纱衣里空无一物,白皙的脸蛋立刻发红发烫。
“督主,你怎么来了。”
殷淮深邃的眉眼看着她,“当然是为解毒而来。”
沈娇棠咬着唇瓣,羞涩难当。
臭男人想要占便宜,前天才解完毒,今天还没到日子呢。
“过来!”男人语气不容拒绝。